顧笙睡到下午一點才起牀,主要是體力消耗過大,加上睡的晚。
從衛生間回來,在秋堤屁股上抽一巴掌,明明沒什麼實力,還總想挑釁。
起不來了吧!
大哥大開機沒多久,就是一連串的電話。
“顧先生,你沒事吧?今天早上聽到消息,我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東興那些撲街仔的膽子這麼大!”
“顧先生要是有什麼事就開口,只要能辦的,我肯定不含糊!”
“彬仔啊……你有心了。不過東興這倆字就不用提了,以後也沒有東興了。”顧笙不緊不慢道。
電話另一端的是潮州幫的鄭彬,這傢伙倒是機靈,從起牀後就讓幾個馬仔輪着打顧笙的電話。
此時聽到顧笙的話,心裡就是一跳。
掛了電話後鄭彬嘆了口氣,看來東興是真要沒了。
雖然港島各種社團起起伏伏已經司空見慣,不過曾經能和洪興爭鋒的東興,在短短時間就這麼煙消雲散,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嘆息。
以後就更是洪興一家獨大了。
接着就是和興和的鳥叔,實際上港島最怕顧笙的就是鳥叔。
他和大馬那邊的聯繫緊密,其他人頂多聽到些風聲,他卻是知道顧笙在大馬那邊鬧的多大。
連火箭筒都用上了。
和大馬那邊比起來,港島這邊的人覺得顧笙夠兇,實際上比起在大馬那邊,已經收斂太多了。
因此他從中午就開始讓馬仔打顧笙的電話,結果還是比鄭彬晚了一步。
顧笙隨口聊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了。
至於元朗那邊的情況,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一晚上的時間,東興被砍死近百人,砍傷兩三百。
現在龍頭大東都掛了,那些傷殘的連醫藥費都不知道誰給拿,安家費就更不用說了。
這種情況下,東興能有戰鬥力才見鬼。
沒多久,又一個電話打過來,這次是興叔,先是噓寒問暖了幾句,才說起正事:
“阿笙,有人找到我,想要向你求情。不過我就是傳個話而已,怎麼做看自己。你要打,自然沒人攔你。你如果想提條件,也可以開口。”
“興叔,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他媽被兩百個人伏殺,嚇死人啊!要不是我能打,我他媽墳頭草都五丈高了。求情?求他老母啊!他們要是不冒頭,我都快把他們給忘了!”顧笙破口大罵道,一點兒面子都沒打算給興叔。
不過興叔倒也不生氣,打這個電話時,他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了。
他是最早了解顧笙性格的。
不過人家給的錢多,挨頓罵也值了。
“你說的對啊,我這年紀大了,是有些糊塗了。那些人也是自找的,怪不得人,你看着辦就好。自從不當話事人了,我這身體反倒越發不好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有空來看看我這個老傢伙!”興叔說道。
見興叔說的可憐,顧笙也懶得罵他:“就這樣了。”
掛了電話,興叔看向旁邊的兩個老者:“你們也聽到了,不是我不幫你們,換誰遇到這事都不會輕輕放下。你們既然退下去了,又何必再出面,不如像我一樣頤養天年,每天養養花,溜溜鳥,喝喝茶。”
“再沒其他辦法了?”一個老者仍然有些不死心問。
這兩人都是東興的叔伯輩,知道這次洪興是要把東興連根拔起,想方設法找人求情,不過根本沒人敢出面。
最後求到興叔這裡。
就剛剛那一個電話,興叔收了他們30萬,夠在港島買套房子了。
“找港督出面嘍,他肯定會給個面子!我老了,過氣了,現在的年輕人有本事的很,哪會給我這老傢伙面子。”興叔端起茶杯說話。
見狀,兩人知道興叔這裡是沒辦法了,便告辭離開。
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興叔搖搖頭,這兩人不出面還好,這一出面,怕是要被顧笙給惦記上了。
顧笙可不是說氣話。
喝完茶,他便出去擺弄自己的花草,動作利落,哪有半點兒身體不好的樣子。
……
埃文斯總算是打通了顧笙的電話。
“顧先生,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這樣子,我們警隊很被動啊,一大早我就被叫到副處長的辦公室了。”
埃文斯打通顧笙的電話就開始吐苦水,兩人的關係倒是不錯,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被動也比不動好啊,我他媽差點兒就不動了!”顧笙沒好氣道。
“說說你的要求吧,上面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儘快完結!”埃文斯直接說道。
“那個高級警司……叫什麼戴維斯的是吧?警隊裡留着這種害羣之馬,簡直是警隊之恥啊!”顧笙哼哼道。
“我想他會停職一段時間,至於其他的處理,需要警隊內部討論。”埃文斯道。
“從開槍到警察抵達現場,一共二十六分鐘,還要討論什麼?討論給他升官啊?”顧笙就差大罵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公共關係科的高級警司,這些事情我插不上話的。”埃文斯聳聳肩,雖然顧笙看不到。
埃文斯思索了數秒後,放低了聲音開口:“高級警司如果在職期間出了什麼意外,那很麻煩,警隊高層都會被激怒。但如果是停職休假期間出了什麼意外,那就好辦多了。當然,得有強有力的人淡化這件事情。”
“我想認識那個強有力的人!”顧笙咧開嘴角說道。
“等我消息!”埃文斯道。
這個結果對於顧笙來說倒也不差,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戴維斯被開除警隊,到時候他會讓戴維斯知道什麼叫做“太遺憾了!”
不過現在這樣倒也可以接受。
掛了電話,顧笙開始納悶賀信昨天晚上就在向警局施壓,他到底施壓到哪去了?
不過他也懶得多想這事,先是給阿文打電話:“去給我打聽打聽東興那幾個叔父輩的在哪。”
年紀一大把,不他媽在家等死,還出來晃什麼?不想在家等死,那我就幫你們一把!
隨後又讓人盯住戴維斯。
……
“戴維斯高級警司,你被停職了。交出你的證件,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港島,等內務部調查清楚!”
當天下班之前,幾個內務部的人員來到戴維斯的辦公室。
戴維斯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將證件摘下來,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就當放個假了。”內務部的人員寬慰他道。
戴維斯點點頭,片刻後收拾東西離開,回到家中給郭廣聯打了個電話。
“爲了你的事,我被停職了。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我恐怕不能在警隊繼續工作下去了。你需要給我更多!”
“給我五百萬,否則我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到時候你也會倒大黴!”
“我給你一個賬戶,你將錢存到裡面。之後我會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
片刻後戴維斯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罵了句:“FUCK!”
他倒是後悔幫郭廣聯做這件事了,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好在拿到一大筆錢,回到英國也能做個富家翁。
在家呆了片刻,他便出門買醉。
不過他才離開家門,一輛車就跟在後面,一直跟着他來到中環蘭桂坊。
一直到了深夜,戴維斯醉醺醺的從蘭桂坊出來,打了輛車回家,剛回到公寓樓下,一輛車突然加速開到他面前。
車門打開,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直接將他套個麻袋,接着一頓亂棍打暈後塞進車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盆涼水澆在戴維斯的腦袋上。
戴維斯晃了晃腦袋,只覺得頭上疼的厲害,不過現在他也顧不上那些,重要的是他現在的處境。
只見他好像是在一個倉庫裡,周圍還能看到貨架子。
一個男人正坐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幾個人站在一邊,不過背對燈光,讓他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不過他隱隱猜到對方是誰了。
“我是高級警司,你們抓我過來,會惹大麻煩的!”戴維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說道。
“讓我離開,我可以當今天晚上的事沒發生過!”
隨着他的話語,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起身走過來,戴維斯終於看清了他的相貌。
顧笙!
“顧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戴維斯冷聲道。
他都沒想到顧笙膽子這麼大,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高級警司,顧笙竟然讓人把他抓過來。
顧笙一腳踢在他臉上,戴維斯頓時滿臉是血,牙都掉了好幾顆。
“高級警司,好厲害啊!媽的,到了我手裡還想離開?”顧笙冷笑着抓起戴維斯的頭髮,隨後猛的按在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戴維斯的臉上變得血肉模糊,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顧笙這才鬆開手,甩掉手指上掛着的一縷頭髮。
“戴維斯高級警司,對於你的遭遇,我可真他媽遺憾!”顧笙攤開手,譏諷道。
“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戴維斯呻吟着,努力想要爬起來。
不過顧笙一腳踢過去,衆人都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我想要什麼?我他媽想要你死給我看啊!”顧笙罵罵咧咧:“連老子都敢坑,收了多少錢啊?有命拿錢,我讓你沒命花!”
說完之後,顧笙還不解氣,走過去又一腳將他踢出兩米多,戴維斯直接撞到旁邊的貨櫃上,大口往外吐血。
“放了我……我把錢給你……”戴維斯呻吟道。
“你說什麼?”顧笙走過去將手放到耳邊,隨後冷笑:“你以爲老子缺錢?高級警司薪水很高啊?我吃頓飯都不夠,你他媽拿着下去花吧!”
“下一個!”
其他人立刻又拖出一個不斷掙扎的麻袋,隨後將麻袋解開,露出裡面的男子,正是昨天晚上想打顧笙黑槍的那個差人。
此時對方一臉的驚恐,他剛纔雖然看不到,但卻全都聽的清楚。
尤其是看到一邊渾身鮮血不成人形的戴維斯。
“顧先生,不關我的事啊,我真沒想開槍啊!”那個差人連忙辯解。
“我幹你老母,你想不想開槍,我還不知道?”顧笙一腳將他踹翻,隨後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頭髮問:
“你是不是認識我?”
“認識……”對方連忙點頭。
“認識還敢打我黑槍?”顧笙眼神頓時變得兇戾,直接將他的腦袋砸在地上。
起身後又往他腦袋上踢了一腳,才點上根菸吩咐道:
“裝桶裡!”
天養生等人將兩人塞進鐵桶,旁邊的攪拌車開動起來,水泥直接澆進去。
顧笙抻了個懶腰,這下心裡舒服多了。
不做掉這兩個撲街,他這一天心情都不好。
“扔海里!”
顧笙朝着外面走去。
“還有抓到的那些東興撲街,一樣處理,他們下去還有個伴……”
顧笙想了想,扭頭問天養生:“我是不是心太善了?他們這麼害我,我還這麼爲他們考慮!”
“有點!”天養生昧着良心點點頭。
“你說鬼佬下去了是去閻王殿,還是去他們的地獄?”顧笙又問。
“也有可能沒人收?”傻福靈光一動道。
“那不就是孤魂野鬼?”顧笙嗤笑。
當天晚上還發生了個小插曲,東興退下去的幾個叔伯輩當天晚上都死在了家裡。
先捅了自己好幾刀,然後將自己吊死在牀頭。
……
第二天中午,賀信打來個電話:“明天上午去粉嶺球場打球,順便給你介紹個人。”
“哪位?我很忙的!”聽到賀信的聲音,顧笙眉毛一挑問。
他之前還在想賀信這個王八蛋施壓施了個屁,還不如自己親手解決呢。
“警務處長!”
顧笙頓時哈哈一笑熱情道:“就算再忙我也得抽出時間啊。賀卿怎麼樣了?前天晚上沒受到驚嚇吧?”
“你還知道問她?”賀信沒好氣道。
這傢伙真是個王八蛋!這兩天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而且剛纔接電話的時候還語氣不耐,聽到有好處就熱情起來。
“港島最近有些動盪,港英ZF準備聘請公司進行風險評估和諮詢,幫助他們識別和管理潛在的安全風險。這件事由警務處負責,而警務處是準備找一間在港島有深厚影響力的保安公司。本來他們已經有了目標,不過藉着這次的機會,我向警務處長推薦了你。”
這是賀信和顧笙在做事風格上的不同,賀信碰到這種事,第一個想的就是怎麼通過這件事謀取利益。
而顧笙不一樣,他先讓自己爽快了再說,利益都放到一邊。
錢可以再賺,但這口氣不出……他會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