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躺在牀上的傢伙,被人傷了老二?
想到這,我既感到新奇又覺得好笑,張了張嘴,遲疑了下,才問道:“那個……他該不會是被我的兄弟打傷的吧!嗯,還有就是,他的傷……”
說到最後,我刻意的停頓了下。
六子轉過頭對我笑了下,不過神情卻帶着一些怨憤,點頭說道:“不錯,就在今天下午,他的命根子被滑輪鞋踢傷了,一個小時之前才從醫院接回來,動手的不是的那個兄弟!”他說着,深呼了口氣,眼睛帶着一絲凌厲,緩緩的說道:“是他身邊的那個妞兒!”
林夕蕾?
我一下子愣住了,木訥訥的看着他,還一會兒都沒有緩過神來,隨後想起林夕蕾的火辣脾氣,記得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在市區的公園裡,就曾見識過她潑辣的身手,也是一腳將一個小混混踢的半天站不起身子。
我苦笑了下,問道:“那你想怎麼辦?”一邊說着,我往前走了兩步,沉靜的看着躺在那裡的傢伙,說着自己的解決辦法:“若是不嚴重的話,我們賠償一些錢,這事就算了吧!”
六子忍不住的笑了,說道:“若是這樣簡單的話,我還用得着把他們綁在那裡麼?再說了,咱們已經算是合夥人了,我也沒有必要因爲這點小事,把咱們的關係弄的這麼僵!”
見我一臉不解的樣子,六子沉着臉嘆息一聲,說道:“下午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這小子以後在做哪方面的事,可能會有些困難!你想想,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遇到這種事情,以後的日子肯定了然無趣,還不如死了算了,我既然是他的大哥,總不能讓他這樣活受罪吧!”
他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倒是讓我無從反駁,我無奈的看着牀張那張苦逼的臉,想了下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就是讓那個妞兒留下來,陪我這個兄弟幾個晚上!”六子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眉毛一挑,斷然的拒絕道:“不行,是不可能的!”我說着,眼睛無意間又瞄到旁邊的角落處,那隻裝載着無數生命的套套,心裡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厭惡,堅定的搖着頭。
似乎明白我會這樣說,六子輕哼了一聲,臉色也沉了下來,傲氣十足的看着我說:“若不是咱們有合作關係,你以爲我還能站在這裡,跟你好商好量的說話麼,哼,你沒看到我那幾個兄弟的急不可待的樣子,要不是我事先放了話,你那兄弟的馬子,早就被他們給輪了個遍!”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我的臉色,見我一臉的陰冷,忽然他笑了下,溫聲的說道:“再說了,她又不是你的人,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你那個兄弟倒是個性情之人,對她很癡心,不過你可以好好勸勸他,還的女孩兒多得是,沒必要爲這一個傷了大家的和氣,也斷了你們的財路……”
“你要是不答應也行!”六子冷然的笑着,嘴角撇過一絲的狠辣:“你的那個兄弟不是很在乎她麼,那就讓他代替受罰,嗯,這種情況斷他一條胳膊,應該不算冤枉吧!”
我心裡倏然一驚,冷冷的看着他,知道今天這事情,一會依照我的想法那樣和解的,六子能這樣跟我說,在他的心裡,已經足夠的給我面子了,他之所以將兩個人完好無損的留到現在,完全是看在我能跟他合作的份上,而且今天他一直就表現着很強勢的姿態,就算我不答應也沒用,他照樣可以翻臉,那樣的話……
我晃了晃腦袋,陷入了沉思:小P雖然常說,受不了林夕蕾怎麼怎麼樣,可是從他看林夕蕾的那種柔情的眼神,就知道他還是很在乎身邊的這個女孩兒,若是我答應了,小P定然會跟我翻臉,鬧不好兄弟之間還會決裂!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三個在人家的老窩裡,逃肯定是逃不出去的!
答應了不行,不答應也不行!真是很難抉擇!
我只感到一個頭有兩個大,精神也有些恍惚了,裡彷彿有個無形的天秤一樣,一邊是小P,另一邊是林夕蕾,無論我往那邊傾斜,都會引發我無法預料的後果。
真的很難抉擇!
看着我糾結的樣子,六子輕笑了下,很隨意的掏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後又遞給我一根,說道:“好好考慮下,抽完這根菸,我要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否則的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我茫然的接過煙,有些木然的叼在嘴裡,就在我掏出火機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噪雜的鬨鬧聲,好像有很多人在前面叫嚷着,然後樓道里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頭發炸炸的混混慌忙跑進來,叫道:“六哥,六哥,不好了!”
六子皺着眉頭,臉上顯出一些不快,伸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怒罵道:“慌什麼?大驚小怪的,出什麼事了?”
那混混被打的身子一個趔趄,歪靠在門框上,捂着臉收起那副驚慌,小心翼翼的說道:“六哥,有人來砸場子了!”
“我操!誰那麼大膽?”六子丟下菸捲,怒氣衝衝的罵道。
此刻我也緩過神來,緊緊的看着那個混混,也想知道誰這麼牛逼,敢來踢青龍的場子。
“他說他叫瘋狗!”那混混似乎被六子的氣勢嚇到了,小聲的說道。
六子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帶着不解和震驚,喃喃着說道:“他怎麼回來?”
我感到自己的大腦也停頓了下,聽到那兩個字,忍不住的嘀咕:瘋狗?難不成是上次在市區,小偉哥幫陳儀嘉找回手機的時候,提到的那個人?
六子沉吟了下,說道:“走!”說着就大步走了出去,那名手下趕忙跟在後面,我掩飾不住內心的好奇,也快步的追了上去。
剛到前面,出了用木板隔成的小屋,就看到溜冰場裡站着兩撥人,十幾個溜冰場的人守護在倉庫門口的地方,一個個神色謹慎的看着眼前的一羣人。此刻,原本在場中玩耍的那些,也都溜得乾乾淨淨。
對面的二三十個人,將門口團團的圍住了,清一色的社會青年,全都是神色森然,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爲首的一箇中等身材,也就一米七多一點,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留着上世紀90年代的中分頭,頭髮很長,幾乎將眼眉完全遮蓋,不過那雙炯然眼神,確實透着一種幾乎瘋狂的寒芒,猶如一條餓狼一樣,惡狠狠地盯着阻擋在眼前的幾個人。
那就是瘋狗?曾和小偉哥、青龍打過架的傢伙?
像她這麼聰慧的女孩兒,看到我手裡的東西,應該能猜測出我來這裡的目的了!
我倆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就並肩站在門口,彼此都沉默着不說話,瘋狗此刻還緊緊的抓着六子,手裡的短刃也沒有撤下的意思,他冷然的看着六子,不時的發出一聲陰測測的笑聲,看到張靜軒跟我略顯緊密的樣子,眼神禁不住的多秒了我兩眼,神情有些迷惑,又帶着些複雜。
這時候,李瑩他們找了一圈後,帶着人出來了,身後跟着小P和林夕蕾,倆人的臉上,都帶着深深的怨憤,小P揉着被捆綁的手腕,走到我身邊,臉色漲得通紅,好似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李瑩拉着林夕蕾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低聲的問着什麼,看到她們倆出來,張靜軒快步的走上去,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我看到林夕蕾有點透又是搖頭,臉上掩飾不住的羞憤;李瑩和張靜軒皺着眉頭看着她,待聽到她低聲的回答後,才各自的鬆了口氣。
這一刻,我明白了,她們是怕林夕蕾被六子的人……
小P站在我身邊,沉默着沒有說話,我也識趣的沒有問,畢竟現在還在人家的地方,說什麼都不是很方便,我摸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順手也遞給了小P一支!
李瑩幾個女孩子說了幾句話後,就快步的走過來,站在了瘋狗的身後,林夕蕾看到瘋狗,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欣喜,脆生生的喊了句:“狗哥!你來啦!”
瘋狗收起一臉的冷然,溫顏的對她笑着應了一聲。
我原本正要和小P往外面走,猛聽到林夕蕾的一句嬌柔柔稱呼,差點被口裡的煙給嗆到,咳嗽了兩聲,就偏過頭在心裡直樂。
試想,一個很嬌媚的美妞兒,對着一個外相生猛的大漢,嬌滴滴的喊出一聲狗哥……而且神情還是那樣的一本正經,我想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俊不禁的!
小P也‘噗嗤’一聲,低聲的笑了出來,待看到瘋狗投來一道凌厲的眼光後,也趕緊的撇過頭,強忍着笑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瑩瑩!人都出來了吧!”瘋狗狠狠的瞪了我們倆一眼,扭過頭,輕聲細氣的對着旁邊的李瑩說道,臉上帶着絲絲的溫情。
每次看到他這幅表情,我心裡都是暗暗的驚訝,很難想象這麼彪悍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麼溫和的一面。
見李瑩點點頭後,瘋狗嘿嘿的笑了下,戲謔的看了面前的六子一眼,對着身邊的人說:“先讓他們上車!”
一名手下點頭應聲,然後就帶着李瑩和小P幾個往外面走去,看到我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問着李瑩:“阿妹,這個是……”李瑩扭頭看我一眼,神色有點古怪,張靜軒也轉過身,一臉沉靜的看着我。
我不等李瑩回答,連忙擺着手,微笑道:“你們先走,我沒事!”說着就瞄了下不遠處的六子,此刻他還被瘋狗死死的拿刀抵着,偏頭對她們笑笑,說道:“放心,他不會動我的!”
李瑩若有所思的瞄我一眼,張着口想要說什麼,我知道,她此刻還沒弄明白,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既然在這裡,又幹嘛不主動去就我的兄弟。
旁邊的張靜軒心領神會的對我點點頭,然後就拉了下李瑩的胳膊,往門口走去,經過幾個小時的囚困,林夕蕾的精神不是很好,小P自然陪護在她的身邊,見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P神色有些擔憂,他偏頭看我一眼,目光裡滿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