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帶着幾分從容不迫的意味,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風範。我笑了笑,已經猜出了這傢伙的性格,就像杆子那般的淡然隨性。
這時候,感到肩膀被人碰觸了下,我回過頭,就看到那個大眼的妹子,一臉笑盈盈的看着我。
“於耀揚,週末的時候,帶着我去你哥的店裡吧,我準備買手機呢,還有兩個姐妹,也準備去呢。”
女孩兒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我,頓時讓我有些不自在起來。
“嗯……那個,我把我哥的電話給你們,週末你們自己去吧,我還要回家呢。”我說了句有些蹩腳的謊話,對着她有些失望的表情視而不見,趕緊的回過頭。
開什麼玩笑,一個張靜軒已經夠讓我麻煩的了,再來幾個糾纏不清的話,到時候,傳到陳儀嘉的耳朵裡,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東方白扭過頭跟後面的女孩兒聊了幾句,偷瞄了下我的反應,壞笑着用胳膊抵了我一下,附在我耳邊輕聲道:“唉,看得出來,你後面的對你有意思哦。”
我苦笑了下,沒有言語。
隨後我仔細打量了下週圍的學生,平心而論,一高的女生大多都比較保守一點,比起那些技校職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些小太妹,相對就有些‘土’氣,不過卻是更顯的清純了一些,透着積極向上的青春氣息。
一瞥眼,看到陳澤對我眨眼笑了笑!
還真是巧了,這小子竟然跟我分到了一個班。
很快的,班主任帶着幾個搬書的學生,回到了班裡,將書一個個的發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讓我們上了自習。
放學後,我找杆子和吳傑一起吃飯的時候,身邊已經多了兩個人,那就是同桌東方白,還有那個不是*的‘*’——劉昕。
給他們彼此介紹了下,不到半個小時的午飯時間,大家也漸漸的熟絡了。
當然,我們在一起之談學校的事情,在劉昕和東方白麪前,對於幫會的事情,我們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談。
吃過飯,我們一起回了宿舍,午休的時間很長,不過對於我們這些精力過剩的傢伙,回到宿舍,無疑就是聊天打屁玩牌抽菸。
劉昕和東方白一個宿舍,就在我隔壁,杆子和吳傑也在同一個樓層,不過就遠了一點。
跟他們邊走邊聊,推開宿舍門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站在裡面抽着煙,一個傢伙正指使着陳澤整理者牀上的東西。
見到我進來,爲首的一個傢伙,眯眼看着我,笑道:“同學,咱們能換個牀位麼?我們幾個兄弟相住在一起,麻煩你遷就一下,牀位換一下,他就住在隔壁。”
我淡然的看着他們,眼睛飛快的在他們臉上掃過,發現這幾個傢伙,正是住在教室裡,不斷偷偷打量我的幾個,幾個傢伙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善茬,對我的態度,也是非敵非友。
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們肯定不是韓少一夥兒的,不然,哪裡會這麼客氣的跟我商量?
一個牀位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看了下自己的牀鋪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心裡稍微放鬆了下,笑道:“好啊,我無所謂,不過最好是下鋪,上鋪我睡不慣。”
聽到我的話,那傢伙眉毛挑了下,身後的幾個傢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似乎對我的要求,心裡很是不滿。
“好,沒問題,我給你找一個下鋪!”那領頭的傢伙看我一眼,輕飄飄的說着,就帶着人去了隔壁。
看着他們出門,我順勢坐在自己的牀邊,摸了根菸點燃了,悠然的抽着。
陳澤收拾完了東西,對我說道:“揚哥,這幾個傢伙好像都是自己學校的校霸,不過看起來,對你還挺客氣的。”
我笑了笑:“在初中是校霸,上了高中就不一樣了。”
聽着我話中的含義,陳澤略帶着深意的秒我一眼,就抱着東西去了隔壁。
剛開學,對於宿舍以及班級位置的分配,老師大多不會怎麼去管,只有等第一次月考過去了,纔會從新的安排,當然,這是從別處打聽來的。
不大一會兒,幾個傢伙回來了,那個領頭的對我笑道:“行了,哥們兒你可以過去了,靠窗戶的下鋪,位置還不錯!”
“謝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站起身子整理自己的東西,不到一分鐘,就收拾妥當,幾個人站在旁邊看着,看到我拿着東西要走的時候,那個領頭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唉,聽說你在初中混的也不錯,看你挺順眼的,加入我們怎麼樣?”
我身子頓了下,擡眼一個個的看過去,幾個人的眉宇間,都帶着幾分的狠色,看得出打架也都是老手了。
“兄弟幾個在初中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跟你說這個,只是想多認識幾個兄弟,以後大家在學校也有個照應。”他緩緩的說着,神情帶着一絲的誠懇。
我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牀上,伸手過去:“你好,我叫於耀揚。”
那傢伙臉上閃過一絲的欣喜,跟我握了握手:“蕭雲豐,是市實驗中學畢業的。”
我善意的對他笑了笑,不等我說話,蕭雲豐遞過來一根菸,有些凝重的說道:“上午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你跟韓少結過怨吧?”
我點燃抽了一口,很壯,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個沒有過濾嘴的雪茄,不由得皺了皺眉,混合煙在上堯溜冰場的時候,我也有賣,不過很少有人抽。
看來這傢伙的品味很獨特!
見我有些沉默,似乎不願意透露,蕭雲豐坦率的笑道:“其實我跟韓少一直不對盤,看到他今天佔你麻煩了,這纔有意拉你入夥的,哼,那小子仗着自己家裡有權有勢,任誰也不放在眼裡,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我恍然。
朋友的敵人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了!
“我和他的事情也不算大,一點小摩擦而已!”我淡然的說着,就將跟韓少的恩怨,簡單的說了一遍。
“哼,還不是仗勢欺人麼。”蕭雲豐不屑的說着,隨即就複雜的看着我,有些驚訝的讚歎道:“難怪聽着你的名字這麼耳熟,原來你就是那個在軍訓時候,和教官打平手的傢伙啊,哈哈!”
此刻,他身後的幾個人臉上,也紛紛顯出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彷彿也能猜出他們的想法了。
能跟部隊的教官打平手,那以後揍學生,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淡然一笑,心裡暗暗的也犯起了嘀咕。
聽着他的話,好像面前的這幾個傢伙,軍訓的時候都不在,一般能免去軍訓的學生,家裡要麼有錢要麼做官,莫非這個蕭雲豐……
“怎麼樣?加入不?”蕭雲豐帶着一臉的敬佩,看着我問道。
我笑了笑:“我的人說起來,多也不多,真要算起來的話也不少,加入就算了,咱們搞個同盟還是可以的。”說着,我拍拍他的胳膊:“互相照應嘛。”
蕭雲豐看我一眼,神色間隱約的有些失望,隨後大笑道:“好,同盟也不錯!”
我點點頭,這個傢伙看起來不錯,說話很直率,應該是那種講義氣的人,其實我本想說,讓他們加入羣英會呢,不過人家先提出的,我此刻說出來,不免的有些太唐突了。
暗暗的穩了穩心神,我呼了口氣,和他們招呼了下,就拿着東西直接去了隔壁。
招攬蕭雲豐的事情,還是慢慢再說吧。
進了隔壁房間,陳澤剛收拾好東西,東方白和劉昕頭抵着頭對弈着象棋,看到我進來,劉昕眼一亮,嘿嘿笑道:“我還以爲是誰呢,你來了就更好了,一個宿舍在一起玩也方便。不像那幾個,看着就沒勁。”
我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問道:“怎麼,他們你認識?”
“都在一個學校畢業的,一幫人都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兒,跟他們玩不來。”劉昕不假思索的說着,也不怕隔牆有耳。
我心裡一動,笑了笑,沒有言語。心裡暗暗的想到:打架狠纔好呢。
旁邊的東方白自顧自的看着棋局,忽然有些興奮的叫道:“將軍!嘿嘿,死棋,你輸了!”
劉昕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輸了就輸了,再來一盤就是!”
“不對,剛纔你說的,輸了晚上請客的。”東方白手捏着兩顆棋子,輕輕地互相擊打着,壞壞的笑道。
劉昕撓撓腦袋:“請客,我說了麼?”
東方白撇撇嘴,歪頭看他:“哥們兒,這才十秒不到啊,剛說的話就忘啦?”
“得了,我請還不行嘛!一頓飯小意思。”劉昕擺着棋子,忽然動作停了下:“咱是出去還是在飯堂?”
“飯堂我自己去刷卡就行了,還用請啊。”東方白說道。
“那行去外面。”劉昕抓了抓耳腮:“既然出去,總不能只吃頓飯吧,大家剛認識,乾脆出去娛樂一下!”
他說着神情忽然興奮了起來,雙手一拍,轉頭對我說道:“唉,耀揚你也去。嗯,還有你!”他擡眼對着陳澤示意了下,最後看着宿舍剩下的兩個牀鋪,那兩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們倆晚上再跟他們說。”
我此刻已經整理好了東西,躺在牀上,疑惑的看着他:“今天就正式開學了,你不會讓我們跟着你翻牆出去吧?”
“誰翻牆啦。”劉昕斜我一眼,隨即有些得意的拍了拍旁邊的揹包:“晚上自習放學後,咱們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看到我們三個疑惑的眼神,他神秘笑了笑,將揹包縮進了衣櫃:“具體的暫時保密,嘿嘿,晚上再給你們看。”
看着他故弄玄虛的樣子,我輕笑了下,就眯着眼打算小憩一會兒,陳澤也躺在牀上,塞着耳機閉着眼聽着音樂。迷迷糊糊中,剩下兩個人的談話,隱隱約約的傳來……
“哎哎,東方兄弟,你的馬彆着腿了吧?我的卒子擋着呢,你還能蹦的那麼順溜……”
“我……咱能叫名字麼?東方兄弟着稱呼,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還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