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鶯離開, 夜茴端起茶輕輕啜了一口,想到剛剛她故意針對白鶯氣她的那些話,不禁低嘆道:“白鷗說的不錯, 看來, 我果真是個壞女人, 呵……”
當白鷗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 就見夜茴端着茶杯在那裡不知想些什麼, 他輕咳了一聲來到她身邊,“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夜茴回身,將茶杯放下, 同時手悄悄摸到那張光碟藏在身後,笑道:“沒想什麼, 就發了一會兒呆讓你給逮到了。”
白鷗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臉, 夜茴一躲, 他眉一皺,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 “什麼時候我們這麼生分了?”
夜茴反駁道:“什麼時候我們又熟悉過了?”
白鷗略略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輕輕動了下,“我以爲我們夠熟悉的了,你認爲我們哪裡還不熟?”
他這招四兩撥千斤將問題丟給了夜茴,夜茴悻悻的嘟囔, “嗯哼, 哪有你和你的小白鶯熟悉。”
說着, 夜茴從他懷中掙出, 白鷗笑問:“你在吃醋?這倒是個好現象。”
夜茴學他要笑不笑的樣子, “我吃醋?吃你的醋嗎?不要往臉上貼金了,我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至於其他都是假的,沒有什麼醋好吃。”
白鷗看着她背向自己,一字一句的道:“我們可以讓其他的都變成真的。”
這一句讓夜茴心中突突跳了兩下,彼此沉默了片刻,夜茴才輕輕搖搖頭,堅定的道:“不……”
“爲什麼?”白鷗追問,可是夜茴卻不回答。
他來到辦公桌前撥通內線,問道:“方助理,在我開會期間有誰來過這裡嗎?”
話筒中傳過方助理的聲音,“白總,之前您的未婚妻白小姐來過。”
原來是這樣,白鷗想也不想的道:“方助理,白鶯並非我的未婚妻,以後再來公司不準放她進來。”
方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楞了下,“呃……是,白總。”
放下內線,白鷗對夜茴吩咐:“過來幫我整理辦公桌。”
夜茴悄悄收好光碟,垂首來到他辦公桌前幫他分類整理那一桌東西,而白鷗就雙手抱胸倚在窗邊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受不了他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夜茴忍不住問道:“你不問我跟白鶯說了些什麼嗎?”
不用問也知道她們之間圍繞怎樣的話題,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夜茴收拾好辦公桌,看着他那張妖孽臉,“夜晨總裁也就是你父親,可能要爲你和白鶯籌備訂婚宴了。而我……”她低低一笑,別過臉,“而我把你的未婚妻氣走了。”
聽到這裡,想象着夜茴氣走白鶯的場景,白鷗也跟着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破壞別人的姻緣,還不承認你是壞女人?”
“你笑什麼?”夜茴擡頭瞪他一眼,卻不料被他那笑惑的呼吸一窒,她深吸口氣嗔道:“你個妖男,你都是用這種表情迷惑人的嗎?我若是壞女人,也都是你授意的,你我之間的約定不就是讓我幫你把她趕走嗎?”
白鷗斂起笑,桃花眼一眨,“是,是我授意,所以我喜歡你的壞。”
夜茴臉上一紅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繼續盯着電腦屏幕看那些白鷗交給她的信息資料。
白鷗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夜茴,幫我訂兩張去魔都的機票。明天你和我一起回總部。”
“魔都是哪裡,夜晨總部不是在上海嗎?”夜茴扭頭問他,“在這邊的工作應該還沒處理完吧?”
白鷗輕道:“嗯,你很聰明,還沒有非常OUT,上海的確被不少人稱作魔都。至於工作,事有輕重緩急,你只要跟我回去就是了。”
看到白鷗坐在辦公桌前工作的樣子,她不禁想到他的人他的身份他的視野和她真的相差好遠好遠。收回目光,又落在角落裡那張若隱若現的光碟上。手指一寸寸的靠過去,碰到那張光碟,感覺心尖上刺痛了下。她看了眼白鷗,最終還是縮回了手。
白鷗不僅閒暇懶散時的模樣惑人,就連工作忙碌起來的樣子也那麼迷人,她承認她對美男的抵抗力不強,誰不喜歡養眼好看的景緻呢?是的,白鷗在那裡忙碌的樣子,在夜茴看來就是一幅美景。更何況,白鷗還是她一直打心底裡喜歡的夜歌吶。
白鷗隨意的朝她看了一眼,勾起脣輕笑道:“在想什麼,看你都流口水了。看來夜晨有必要涉足水產行業了,把你安排在水產部門可以節省不少水呢!”
夜茴被他一調侃立即回過神,手背擦了擦脣角,根本就沒有流口水,這白鷗又在打趣惡整她了。
她哼道:“你不要把我看扁了,我會向你證明我的工作能力的。”
白鷗對他笑笑,“好,我等着看你的工作能力。”說完,他起身想要離開,在經過夜茴身邊時停下,“夜茴,我要再去開個會,可能會晚一點。下班後在這裡等我,我們一起回家。”
夜茴點頭,在白鷗離開後,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那張光碟上。
若問她對白鷗與白鶯的過去好奇不好奇?答案很肯定,好奇。而且對於四年前的事,她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這張光碟裡是否能給她點線索讓她瞭解過去四年發生在白鷗身上的事。
好奇心作祟,她拿起光碟插入電腦,點開了文件夾——
整個電腦屏幕上先是一張張妖嬈多姿風情萬種的美人照,就連夜茴看了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的美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連碰碰她的手都覺得是髒了她。而這個美人與白鶯竟有七八分相似,但比白鶯更妖更豔更媚但同時還會給人一種純真感。
接下來是那美人與白鷗在一起的生活照,那種目光中流露的幸福甜蜜是個人看到都會豔羨,更何況還是那樣的美女那樣的美男呢。就算夜茴再怎麼愛他,看到對手是這樣的一個人,她也會沒了氣勢自動退出。
看看這些照片上的日期都是四年前的時候,難怪他會甩了她,用一張支票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想來,其實四年前他對她說出那番傷人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如果她知道他愛的是這樣的女人,就算她愛死了他也會放他自由成全他們的。在他們面前,她會感到自慚形穢配不上他。
鼠標輕輕點擊下面的照片,是白鷗和白鶯在一起的生活照,照片裡記錄了他們在遊樂園的快樂時光,也記錄了他們在旅遊景區還有在賓館的歡笑。
白鶯給她看這些照片有什麼用意呢?向她示威告訴她,白鷗喜歡的女人都是很美很美的,而她根本達不到被白鷗喜歡的標準嗎?
再往下看去,是十來張的胎兒照片,看到這裡夜茴有些看不下去了。白鶯說白鷗對她有不可推脫的責任,難道是這個孩子嗎?白鶯和白鷗曾有過孩子?
這張光碟裡不僅僅只有照片,還有白鶯錄製的音頻,輕輕一點音箱裡就傳出白鶯柔媚的聲音:“夜茴,我想你會看這張光碟的。看過之後,你還要糾纏着白哥哥嗎?你該知道能配得上白哥哥的女人應該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標準,而你還遠遠不夠。三年半之前,我遇到白哥哥,白哥哥一直對我細心呵護照顧有加,甚至還在一天夜裡拿着玫瑰花向我告白,我們很幸福,很幸福……後來,我懷孕了,白哥哥對我更加上心,事事寵着我,我一度以爲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在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因爲白哥哥一個不小心……孩子沒有了。白伯父想讓白哥哥娶我,而白哥哥並沒有反對。自那以後,白哥哥對我好的不得了。夜茴,不是我不相信白哥哥,而是我太瞭解他了,他對其她女人好都不是來真的。同是作爲女人,我不想看到你跟其她被解決的女人一樣的下場。”
不等聽完這段音頻,夜茴就點了右上角的叉叉,然後退出了光碟。不用白鶯提醒,她何嘗不知道白鷗對她不是真的?她和白鷗之間就是一場約定而已。
夜茴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臉,手上竟然變成了溼的,她懊惱道:“笨蛋夜茴,你哭個什麼,難不成還真讓白鶯看了笑話不成?他要無心若強求,再給我來一張支票解決,別讓他看不起了,我纔不會第二次受這種侮辱呢。”
她眨眨眼,不許眼淚流下來,而後將那張光碟扔進了垃圾桶。
來到洗手間淨了個臉,她對着鏡子向自己笑了笑,“好好愛完這一個月,結束之後即便要劃清界限也要劃得瀟灑。加油,夜茴加油!”
夜茴從洗手間出來,剛要回辦公室,就碰上了當初給她面試的陳主任。
陳主任對夜茴使了個眼色,對她悄悄說道:“夜茴啊,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事想要跟你說。”
夜茴跟進了辦公室,對於這個面試給她放水的陳主任很是感激,於是暫且壓下心中的痛,陪着笑臉問道:“陳主任,什麼事呀?”
陳主任呵呵笑了聲,拍着馬屁道:“夜茴,我就知道你是最出色的,擁有很強的毅力和韌性吶,當初錄取你果然不錯。”
夜茴打着哈哈,“還要多謝陳主任賞識哩。”
客氣話說完,陳主任就開始奔主題了,“夜茴,聽說這次你要和白總去總部是吧?這個……你看,我在這邊分公司兢兢業業幹了五年了,也沒有個很好的發展。能不能由你來給白總吹吹耳邊風,把我給調到總部工作呀?”
“這……”夜茴實話實說道:“陳主任,這確實是爲難我了,我又不是白總的什麼人,我的話他不會聽的。”
要不是和白鷗達成協議,就連她正經的工作機會也沒有,如果她爲陳主任說話,指不定白鷗又會威脅她什麼,更甚者還極有可能把陳主任給害了。
看夜茴不答應,陳主任拉下臉,“夜茴,現在你已經畢業了,社會上的潛規則你也該學一學了。別說你跟白總沒關係,你不是他的什麼人。當初要不是在路上看到你們幾個喝醉後,當晚白總誰都沒有理會就單單把你帶走了,而在那之後上百人的應聘者中我認出了你簡歷上的照片,你以爲我會把你推薦給金副總和秦科長,力保你通過面試嗎?”
夜茴被他說的怔住了,她通過面試竟然是因爲這樣的原因?!當晚,白鷗就把她帶走了?那市中心香榭賓館的一夜,還有那一套二百五的校服,都是白鷗乾的?那個時候白鷗就開始整她了?難道從一開始,她就在白鷗的算計當中嗎?
看到夜茴這樣子,陳主任忽覺哪個地方不妥,該不會從一開始他的猜測就是錯的?可是從後面的發展來看應該沒錯,夜茴與白鷗的關係就是不一般,這是整個公司都傳遍了的事情。
他對夜茴揮了揮手,“你先去忙吧,順便好好想想,實在不方便開口,我也不爲難你,就當我的話沒說。”
離開陳主任的辦公室,夜茴腦中渾渾噩噩的,蔫頭耷腦慢慢踱着。
這時衣兜裡的手機響了。
摸出手機,看到是秦思涵的短信,內容是一個冷笑話,她微微一笑。緊接着,第二條短信又來了。
“小師妹,下班後去停車場等我,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文字後面還跟着一朵向日葵。
夜茴看了好一會兒,想到之前白鷗讓她下班後等他的話,再想起光碟上的照片和音頻以及陳主任的事,她咬了下脣而後回覆道:“好,不過要快,若是碰到白鷗就去不成了。”
合上手機裝進兜裡,她深深吸了口氣,若是不找其他事情來緩解一下,她很難若無其事的去面對白鷗。而且,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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