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當然會這樣擡高自己了。”秦朗高聲大笑,彷彿在嘲笑對方的虛僞。
顧母正色,表情沒有一絲慌亂,“或許我現在的話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顧佩雲絕不是嫌貧愛富之人。”
年輕時顧佩雲也不算聰明,大大咧咧,沒心沒肺,顧念某些方面的性格很像她。只是,經歷過婚姻變故、家族破產、囚禁瘋人院等等遭遇,歲月的積累讓一個女人從傻白甜變得睿智而精明。
“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面,我就反對你和念念交往嗎?”顧母凝着對方,“因爲,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一樣東西。”
“什麼?”
“貪婪!”
聞言,秦朗的眸子一冷,眯起眼睛。
“你出身不好,清高又自命不凡,你總覺得命運不公、時運不濟,做夢都想平步青雲。你會踩着能幫助你的女人扶搖直上,也會在她沒有用處時棄如敝履。恕我直言,這樣的女婿我無法接受。”
秦朗的個性算不上光明磊落,從他玩弄利用唐貝的事上略見一斑。
當初,他看上顧念也確實有一方面原因是,顧家家境殷實,可以爲自己將來創建事業提供經濟基礎。
然而,當顧佩雲提出用錢打發秦朗時,他心高氣傲,斷然拒絕了。
日後的交往中,顧念一心一意愛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他也終於陷阱這份感情。
所以,當顧家中落,顧佩雲被關進瘋人院,秦母背地裡猜測顧念將來也是精神病,催促他們分手時,秦朗先是同意了。
只是,失去心上人後,他才知道什麼是朝思暮想,什麼是肝腸寸斷。
再加上好哥們安梓睿開始追求自己的前女友,秦朗才意識到他對這段初戀動了真心,最後決定追回顧念。
“秦先生,你不用否認也不用承認。”顧佩雲看向遠方,目光清遠,一個快五十歲的女人,面容竟如三十幾歲的少婦,“我都這把年紀了,經歷的事太多。當初我就是沒看出丈夫的優柔寡斷和見異思遷,才落得被拋棄的下場,我不想念念像我一樣重蹈覆轍,才幹預她的感情,如果因此傷了你的自尊心,我只能說聲對不起,請你諒解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顧忌。”
秦朗表情冷漠,“那時林昆呢?難道他不貪婪嗎?他還有過家暴的前科,他在商場上手段狠戾,涉及到利益絕不手軟,這樣的女婿你就能接受了?”
“不是親眼所見的事情,我不會妄加評論。”顧佩雲想到時林昆,眼底立刻帶着笑意,“但是我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愛,對念念滿滿的愛。尤其是,他不顧自身安危,跳進海中救人的時候,我就敢肯定如果他和我女兒在一起,絕對會幸福一輩子。”
這時,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插了進來,“媽,我一定牢記您的話,讓念念幸福一輩子。”
不遠處,時家父子手牽着手,展露笑容。
顧母也點頭笑了,因爲她相信,苦盡甘來,她和女兒會擁有下一站的美好。
晚間。
南達科他州,一間五星級酒店。
時小非去衛生間蹲大號,時林昆與未來的岳母大人面對面坐着,聊起這段孽緣感慨萬千。
顧佩雲嘆了口氣,“你和念念的事,不管當初因何而起,都不要再提,往後好好過日子就行。”
時林昆難度乖乖的,像小學生般點頭。
“昆子今年多大了?”顧佩雲換了話題
“三十三。”時大總裁多少有些侷促。
顧母眉毛擰了擰,說實話養尊處優如時大總裁,長得灰常年輕,她是真沒想到他年紀這麼大。
女兒二十三,女婿三十三,整整差了十歲。
小女人嫁給老男人,說出去多多少少不太好聽,好像她顧佩云爲了錢賣姑娘似的。
時林昆眼睛毒,丈母孃表情上有個風吹草動,他立馬能查出風向。
“媽,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國,先領證,再辦婚禮。雖然我是再婚,但念念畢竟是一婚,所以儀式和禮金方面一樣都不能少,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禮金就算了,我只要念念以後的日子過得舒心。”
“媽,您別客氣,該有的必須要有,否則,人家該笑話我們時家了。”時大總裁特別會說話,十分討丈母孃的歡心,“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父母和您見個面,把具體日子定下來。”
顧佩雲有些犯難,“念念十幾歲就自己生活,個性獨立,關於婚禮的事你最好和她親自商量,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
“謝謝媽。”時大總裁表示感謝。
顧母從兜裡拿出鑰匙,“你現在就去找她,今晚不用回來,我會照顧非兒的。”
時大總裁差點沒激動得擠出幾滴貓尿,他可真是攤上天底下最好的丈母孃了,主動倒地方不說,還讓他們過二人世界。
那夜在時家別墅,他縱情發泄自己,食髓知味,到今日回想還餘味尚存。
時林昆起身向外走,“媽,我先走了!”
一想到今晚能再度品嚐小妮子的滋味,某男火急火燎地走了。
楓樹大街的某間小公寓。
顧念正在沖澡,聽到開門的聲音,接着是玄關處窸窸窣窣地換鞋聲。
“回來了?”顧念記得母親有鑰匙,“我在洗澡,幫我搓搓背。”
門外靜了一會兒,接着浴室的門打開一角,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而立。
顧念回頭,怔了幾秒,大叫,“呀,時林昆,你來幹嘛?”
時林昆脫下西裝外套,又一顆顆解開鈕釦,笑容高深而邪魅,“不是你叫我幫忙搓背的嗎?”
“不,不是,我以爲我媽回來了……”
顧念後續的話淹沒在男人的口舌之中。
這一回,時大總裁吃到撐,先是在浴室做了一次,後來轉戰到客廳,然後次臥、主臥,甚至連廚房都沒放過。
最後,直到小妮子雙腿打顫,站都站不起來,連哭帶鬧地求他,纔在沙發上全部釋放。
一切結束,他精壯的胸膛壓在她纖柔的身子上,兩人都又累又餓,身體壓着身體睡過去。
翌日清晨,天光大量。
顧念是太口渴才醒來的,想起身,怎奈男人太重,推也推不動。
她伸手去夠水杯,竟不小心弄倒了,弄溼了茶几上的一疊白紙。
顧念將紙拿起來抖了抖上面的水,入目所及,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標題:親子鑑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