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溪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衆人一一坐定,她終於露出一絲驚豔的笑容:“嗯,我說一下以後我們第七小組就餐的座位就這樣定了,大家沒事不要隨意換位。”
幾人面面相覷,不由地歪頭大致看了一下現在的座位格局,雷同和林涵溪面對面,皇甫卓鴻和張海明面對面,陸嘯天和扎西面對面。
很詭異的做法,很古怪的格局,雷同和林涵溪那是對冤家,張海明和皇甫卓鴻是水火不容,扎西和陸嘯天是兩個比較不合羣的人,扎西是性格使然,陸嘯天是被逼無奈。
“喂,那個你叫陸嘯天,我沒記錯吧?”林涵溪突然對着陸嘯天叫道。
陸嘯天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林涵溪不會找他麻煩吧,雖然這樣想,但陸嘯天還是應道:“指導員,您叫我有事?”
林涵溪點了點頭,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你很好,今天早操沒遲到。”
陸嘯天愕然一愣,這林涵溪還挺較真,昨天臨走前說要看看他今天會不會按時出操,不成想她還來真的,看來以後這個指導員的話不能當耳旁風聽啊。
當然了,陸嘯天心裡是怎麼腹誹的,林涵溪肯定無緣不知道了,只見她停頓了一下接着好奇的問道:“你身上的傷都好了?”
林涵溪嘴上不說,但她心裡確實佩服陸嘯天那恐怖的自我修復能力到底是比一般人強悍了許多,昨天被雷同虐得那麼慘,今天居然就沒事了?至少單從外表看陸嘯天沒有任何問題。
“報告指導員,我身上的傷沒大礙了。”陸嘯天挺了挺腰,一本正經的回道。
“嗯,那就好。”林涵溪點了點頭:“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開飯吧。”
雷同暗暗嘆息,還開飯吧,人別的小組都快吃完了,他們這纔開飯,沒天理呀。奈何在林涵溪的淫威之下,雷同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對,連怒都不敢怒,還要裝出一副很樂意的樣子。
“哎,這一陣子沒押運任務,你們打算乾點什麼?先說說今天的計劃。”林涵溪剛吃了沒幾口就忍不住擡頭問道。
“那個指導員,下午我請客下館子,不知指導員肯不肯賞臉一起呀。”林涵溪話音剛落,張海明就迫不及待的回答。其實這個傢伙是怕皇甫卓鴻把昨晚的事抖落出來,現在先下手爲強,直接讓皇甫卓鴻無話可說,無狀可告。
然而,看出來張海明那點花花腸子的皇甫卓鴻卻什麼都沒說,甚至像沒聽見一樣,只是自顧自的埋頭吃飯。
但是皇甫卓鴻不計較,不代表沒人計較,林涵溪顯然就很不適應張海明這個異常的反應,因爲一直以來張海明都是和她唱反調的,現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要是林涵溪這個想法讓張海明知道了,非得哭死不可,那和他真的沒關係,都是雷同那貨出的餿主意呀。
反正林涵溪就覺得張海明今天不正常,莫非是出門忘吃藥了,於是她試探性的問道:“張海明,你是不是犯什麼事了?”這是林涵溪能想出來的唯一的解釋。
“沒有,絕對沒有,我能犯什麼事。”張海明連忙否定。
“那你就是有不良的企圖,快說你又要出啥幺蛾子?”
張海明鬱悶了,合着他在指導員心目中的形象就那麼差啊,自己不就想請大家吃一頓飯嗎?怎麼就被懷疑有不軌的企圖,他傷心了有木有。
剎那間的失神後,張海明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指導員你想多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咱們第七小組的人今天算是齊了,所以想出去慶祝一下,讓大家樂呵樂呵,要是您不願去那就別去了。”
“哦——”林涵溪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目光更是從其他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雷同身上:“是這樣嗎?”
雷同叫苦不迭,只能硬着頭皮回道:“沒錯,指導員,張海明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我們兄弟五個同生死,共進退,刀山火海一起闖。”
我靠,說謊話都不帶臉紅的。張海明看着雷同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暗暗鄙夷。這話若是放在昨天晚上之前他或許還信,但現在騙鬼去吧。別說什麼刀山火海了,那就是個火坑,他們也不願意跳呀。
尤其以雷同最無恥,張海明感覺自己純潔的心靈被他污染了。
而就在張海明對雷同嗤之以鼻的時候,林涵溪也不高興的說道:“雷同,你不許叫我指導員聽見沒?”
“不能叫指導員?”雷同困惑不已,你找事也不能太明顯呀,叫個名字就想挑刺呀,但是雷同還是忍了,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叫你什麼,總不能叫喂吧?”
林涵溪眼珠子轉了轉,平靜的說道:“你就叫我林涵溪,或是涵溪。”
“或溪兒!”張海明搶着接了上去。
“什麼溪兒,媳(溪)婦好不好。”皇甫卓鴻小聲的嘀咕着,但是他這話一出頓時就引得林涵溪一陣白眼。
皇甫卓鴻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算我沒說。”他說完繼續埋頭吃飯,但眼光卻很不老實的在林涵溪和雷同兩人之間徘徊。
過了半天,雷同才憋出一句話:“爲啥?”
“什麼爲啥?”林涵溪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雷同,臉上還帶着些許的紅暈。
“憑什麼他們都能叫指導員,到我這就不行了?你這不是歧視我嗎?”雷同一肚子疑惑卻不敢問,你說他老實的坐着,沒招誰沒惹誰的,怎麼又中槍了。
“那個,我也想被歧視,能給個機會不?”皇甫卓鴻又擡起頭笑嘻嘻的問道。
“你……”林涵溪剛想發作,皇甫卓鴻立馬低頭打斷了她:“那個你們繼續,我還是吃飯吧。”
林涵溪雙目噴火,過了很久才平復下暴怒的情緒。隨即她轉向雷同認真的解釋道:“雷同,你要明白嚴格的講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而我是指導員,所以在正規場合中他們必須叫我指導員,至於你呢,雖然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但你同樣是這個小組的組長,理論上來看我們的地位和責任是一致的,所以於公於私你都要叫我名字,而非職務。”
“可是……”雷同想了想,雖然林涵溪說的頭頭是道,也合情合理,但他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至於是哪點不對他腦海中只是有個模糊的靈光閃過,可就是捕捉不到。
“可是什麼可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以後你就叫我涵溪,記住了嗎?”林涵溪也不管雷同願不願意,霸道的眼神讓雷同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林涵溪見雷同不再說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她這樣做多數是出於私心,因爲她不喜歡雷同叫她指導員,那樣顯得太陌生了,不如涵溪來得親切。
林涵溪解決完這個問題後,顯然很開心,於是她又看着一旁緘默不語的張海明問道:“張海明,之前你說下午要去下館子是吧?”
“是,是呀。”張海明驚疑不定,不知林涵溪又想玩什麼。
“那好,下午去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否則有你好看的。”此刻,林涵溪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咯咯的笑聲令人心神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