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張海明,你們到底什麼意思?”陸嘯天雙目噴火,差點暴走。當然嘍,這也怪不得他,擱誰誰都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還有雷同,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呀,背後玩陰的算什麼好漢。”
不知是因爲心虛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雷同出奇的沒敢接話,只是悻悻的伸了伸脖子,底氣不足的說道:“你嚷什麼嚷,我們又不是故意的,這只是個意外。”
實際上,是不是意外雷同比誰都清楚,但他會說這本就是個低劣的陰謀,兩人假裝打架,然後趁陸嘯天不備向其攻擊,那麼即便是陸嘯天中招了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因爲他們不是衝着你來的,那你中招了只能算是個意外,只不過現在雷同和張海明把這個意外玩過火了。
陸嘯天冷眼盯着雷同,聲音頗爲冷漠:“不是故意的?我看是有意的吧?”
雷同心裡暗驚,這個傢伙猜得還真準,居然看出來了,但想歸想這個事說破大天他也不會承認,只能死皮賴臉的狡辯:“你哪隻眼看我們是有意的了?這真是個意外,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陸嘯天聽了雷同的話心裡更加憤怒:“怎麼着,敢做不敢承認是吧,剛纔不挺有種的嗎?”
雷同一臉無所謂:“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們不是有意的,你可別亂扣屎盆子。”
嘿嘿!
站在兩人旁邊的張海明乾笑了兩聲,連忙過來打圓場:“那個兄弟,事情是什麼樣咱們心裡明白就行了,何必那麼較真呢,傷和氣,你看這樣行不行明天我坐莊,請大家出去搓一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行不?”
陸嘯天知道張海明這是給他們臺階下了免得收不了場,他是聰明人縱然心裡還是不滿,但還是得顧全大局該忍時還得忍一下:“好吧,我沒問題。”
“我更沒問題,有人請吃飯,不去白不去。”雷同眉頭微挑,淡然的看着陸嘯天。
陸嘯天毫不示弱,迎着雷同的目光,雙目相對,如凌厲的劍客,殺機暗藏,似要割裂時空,斬破天穹。一瞬間宿舍裡瀰漫着冰冷的沉寂,讓人感到一種近乎窒息的壓抑。
而就在這時,坐在電腦前的皇甫卓鴻突然向雷同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那個,我弱弱的問一下,明天帶不帶指導員一起?”
“不太好吧,我們五個大老爺們,帶一個小姑娘,別再讓人家誤會了。”張海明想了想,小聲的建議道。
“好吧,當我沒說。”皇甫卓鴻陰險的瞟了張海明一眼,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不過我事先聲明啊,我可是提了要帶上指導員的,是你們不帶的,到時候指導員算賬,別拉上我就行。”
“哎,我剛纔什麼都沒說,不過聽了鴻鴻的話,我覺得應該帶上指導員,畢竟她也是我們第七小組的一員嘛。”雷同見形勢不妙立馬倒戈,撇清了和張海明的關係。開玩笑他今天剛得罪了林涵溪,千萬不能外讓她找到收拾自己的藉口了,要是真把林涵溪惹毛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我也希望能帶上指導員。”躺在牀上一言不發的扎西突然插了一句,也沒說理由。
“我也沒意見。”陸嘯天本來就和林涵溪不熟,充其量纔算認識而已,所以他也不知道林涵溪在第七小組中古怪的地位,本着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原則,就贊成拉上林涵溪一起。事實上林涵溪去與不去對他都無關緊要。
然而此刻,站在牀頭的張海明傻了,尼瑪咋回事?和預期的結果不一樣呀。他用手指了指雷同和皇甫卓鴻:“你們可真夠兄弟呀,關鍵時刻就把我給推火坑裡了?你們也太壞了吧。”
“哎,張海明這話是怎麼說的。”皇甫卓鴻聽了他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我們把你推火坑裡了,是你自己跳進去的好吧,跟我們可沒關係,你不要亂說話。”
“不是,咱們不說好的嗎,保持步伐一致,意見統一,同榮辱,共進退,別說是火坑就是火海,那我這邊跳下去了,你們也應該跟着我毫不猶豫的跳下來纔對呀。”
皇甫卓鴻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張海明,良久後纔開口道:“我說你是笨蛋吧,你還跟我急,說你不是笨蛋吧,我都感覺對不住自己的良心。我們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幹嘛還跟你朝裡面跳?這不有病嗎?”
張海明被皇甫卓鴻的歪理繞了進去,竟然都沒在意皇甫卓鴻罵他笨蛋,他緩緩蠕動嘴脣,咬牙切齒的瞪着皇甫卓鴻:“好呀,夠狠你們,不知不覺就擺了我一道,不過還好指導員不在這,哈哈,你奈我何?”張海明說着笑了起來,看樣子頗爲得意。
“切,別得意那麼早,小心樂極生悲。”皇甫卓鴻潑了一盆冷水。
“什麼意思?”張海明目光閃爍不定,皇甫卓鴻的話讓他如芒刺在背,很是不舒服。
然而,皇甫卓鴻似乎不想再搭理張海明,他說完那句話後就在衆人好奇的眼神中走到了牀邊,脫了衣服,看樣子是要睡覺了。
“喂,你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張海明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皇甫卓鴻躺在牀上,拉過被子,而就在他即將矇頭大睡的時候卻說了一句:“明天我就讓指導員知道,嘿嘿。”
“我靠,你敢。”張海明瞪着牛蛋眼,氣呼呼的哼道。
“行了,洗洗睡吧,明天還得早起跑操呢。”皇甫卓鴻不接張海明的狠話,而是故意轉移話題,這讓張海明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邊雷同一看皇甫卓鴻都上牀睡覺了,那他還等什麼,睡覺,睡覺!一時間,整個寢室就張海明一個人站在那裡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次日,天還是黑洞洞一片,隨着一聲刺耳的哨聲,雷同他們迅速起牀,整理完內務後便出去跑操了。今天陸嘯天和雷同他們之間有了點細微的變化,那就是經過了昨晚上的鬧劇,雷同似乎不再刻意爲難陸嘯天了。這個驚人的轉變令陸嘯天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與這個集體之間的距離正在慢慢拉近,儘管很慢,但對他來說這是個很好的開始。
一行五人跑完早操後便進了食堂吃早飯,由於女兵方陣解散時間要比男兵早一點,所以五個人來到餐桌後,林涵溪已經在食堂等候多時了。
此刻,林涵溪正坐在餐桌最左面,一臉淡淡的笑容看着由遠而近的雷同等人。卻說五人來到後除雷同外,其他人都很識趣的避開了與林涵溪坐面對面,這樣一來雷同就只能無奈的和林涵溪面對面了,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現在雷同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其實林涵溪和雷同之間那點微妙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連剛和他們相處不久的陸嘯天都看出了他們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顯然這是一個盡人皆知的秘密,當然了別人不去觸那個黴頭,他陸嘯天更不去,而是就近坐在了最右面,與性格冷漠,少言寡語的扎西坐在了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