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子喻的“熱心”協助下,齊建軍自如至終一把牌也沒胡上,形成了一家輸,三家贏的局面,下午2點牌局結束,一算帳,齊建軍一共輸了486塊,他愁眉苦臉的把帳結完,給錢的時候攥的死死的,面露不捨之色,目光陰鬱的看着人家數錢,心裡頭直吐血!
王老太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心在滴血,那些錢就是她的命啊,自已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卻被齊健軍這王八犢子偷去了,幾把牌下來就輸了好幾百,太浪費了,要不是王子喻事先千叮萬囑,早就衝上去抽他大嘴巴了。
王子喻卻內心竊喜,因爲這一切都是事先制定的計劃,利用墨鏡把齊建軍的牌面呈現給衆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這傢伙輸錢。
爲什麼要讓他輸錢呢?
小偷沒錢的時候,他會幹什麼?再次做案的機率很大,王子喻要的就是要人髒並獲。
當天晚上,王老太搬去大兒子家住,王子喻住進王三家裡,他住上房,王振海和兒子住在下屋,打算守株待兔,坐等小偷。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十!
王子喻趴在地上心裡默數,一共做了五十個俯臥撐,做完之後長出一口氣,拍了拍手掌上的塵土,用袖口擦拭一下腦門的汗漬,感覺很舒服。
自從歸家之後,王子喻開始進行身體強化訓練,每天最少一100個俯臥撐,雷打不動,當然不是一口氣做完,他的體能還不行,只能分段完成,早上做三十個,中午做三十個,晚上做40個,今天超額完成了十個。
“也不知道這傢伙今晚能不能來。”王子喻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小聲嘀咕了一句,目光中流露出憧憬之色,內心很焦急。
他休息了一會兒,盤膝而坐,閉目練氣,如老僧入定般練起了氣功,雖然火炕冰涼,但真氣所過之處好似一股熱流涌動,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通體舒泰。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凌晨三點,王子喻才漸漸合上眼睛,進入夢鄉。
第二天,王振海父子哈欠連天,而王子喻卻神采奕奕。
“三哥你幾點睡的,咋這麼精神呢。”
王振海的兒子王勇有些好奇,他今年18歲,初中沒念完在家待着,打算今年去當兵,聽說奶奶錢被偷氣憤不已,自告奮勇要抓小偷。
“我啊,我……”王子喻當然不會告訴他練氣功的事,稍想了一下,“我這人吧,越熬夜越精神。”
“是嗎。”王勇對此表示懷疑,但也沒再往下問。
今天還要按計劃而行,吃過早飯,王老太和王子喻先後來到李秀芝家。
“喲,大侄又來了。”李秀芝依舊面帶笑容的迎了出來。
王子喻一聽這話,腳步一頓,這是有疑問啊,不歡迎我來?
“你看看,這孩子想多了吧,歡迎你來,快進屋吧。”李秀芝笑着解釋,把他讓進屋。
人還是那些人,張崇,馮軍,王二,齊健軍圍在圓桌邊打麻將,張強和柴勇,還有王老太在一邊看熱鬧。
“喲,黃三又來了,你小子不好好破案子,咋老上牌場幹啥啊。”王子喻一進屋,靠窗臺的張強就笑嘻嘻的調侃他,“打賭三天破案,今天是第二天了吧,明天就是最後一天,要是破不了案子,那你不就輸了嗎,輸了就得回家了吧。”
“回啥家,打賭能當真嗎,王佳成那是明擺着欺負人,我告訴你孩子,到時你就不走,就不認帳,看王佳成能咋地,他要是敢強制辭退你,你就去縣裡告他去,一告一個準。”柴勇抱打不平,聲音有些沙啞。
“你可拉倒吧,還上縣裡告去,這年頭誰管吶,竟出餿主意。”張強嘴一撇,很不認同他的話。
“不是咋地,你還不相信是吧,之前縣委劉書記爲啥來?特意給這孩子開的表彰大會,這事你不知道?這才幾天吶,他王佳成就想辭退人家,這不是跟劉書記對着幹嗎,要是劉書記知道這事,那王佳成還有好嗎,整不好就跟賴長山似的進去了。”柴勇一見張強不信,立馬調高了音亮,大嗓門子震耳欲聾。
“哦,你這麼說也對,不過,王佳成那人心眼小的跟針鼻似的,黃三得罪了他,在派出所肯定沒好日子過,不得老讓人家穿小鞋啊,還不如回家種地舒服呢。”張強笑呵呵的看着王子喻說道,他知道吵不過柴勇,趕緊借坡下驢。
“行啦,你倆可別說了啦,又是上訪,又得回家種地的,你們就不能說點好話嗎,咋就認定這孩子不能破案呢,我看他行!”王老太聽的不耐煩,出言駁斥。
“呵呵,這老太太還不願意了,行,大媽,既然你都看好了,那我也看好,黃三肯定能行,這回你老滿意了吧。”張強笑嘻嘻的看着王老太,覺得她有意思。
齊健軍打了一張六萬,“上聽了啊,莊家夾胡,都小心點別點炮。”隨後轉頭瞥了王子喻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輕蔑之色,看似不禁意的詢問道:“黃三,咋樣啊,啥情況了現在,有點眉目沒有啊?”
“啊,還那樣唄,能有啥眉目啊,我現在就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毫無頭緒。”王子喻笑呵呵的坐到他身後,悄悄的掏出了墨鏡。
坐在齊健軍對面的馮軍看的一清二楚,微微一笑,“點炮是不可能點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點炮。”
“別吹牛痹啊,上把牌不就你點炮嗎,這功夫就忘了?”齊健軍心情大好,咧嘴微笑。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點炮那是不可能地。”馮軍同樣笑眯眯的回道。
王子喻心中暗道,你當然不會點炮了,胡牌看的清清楚楚,你要是再點炮,那就是二百五啦!
“誒,自摸六條,平胡帶大哥大,莊八個,你倆四個。”打了一圈牌後,坐在齊健軍下家的王二,笑呵呵的把六條拍在桌子上,胡了。
“唉,又沒胡上,點子挺背啊。”齊健軍嘆息一聲,自打玩牌,別人都胡了,就他沒胡呢,這把牌上聽較早,希望很大,結果也沒胡上,有些鬱悶,冷不丁發現上家的張崇有一張伍萬,正是自己的胡牌,“誒,老張,你這張伍萬留着它生蛆啊,咋不打啊。”
“我要是打了,你不就胡了嗎,當然不能打了。”張崇看着他嘿嘿一樂,開始洗牌。
臥槽!
聽他這意思,好像知道我胡伍萬啊,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這三個傢伙打夥牌?
齊健軍皺着眉頭,心下合計,越想越感覺不對勁,疑惑的目光來回掃視着其他三人,希望能看出來點東西來,可是一無所獲。
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這一切,竟然是一直被他忽視的王子喻搞的鬼,拿着墨鏡把他的胡牌呈現給對手。
“誒,二子,太陽出來西方亮,山炮啥樣你啥樣!”張強看出了門道,笑嘻嘻的調侃齊健軍。
“你才山炮呢,太陽出來東方亮,你跟山炮一個樣!”齊健軍正鬧心呢,一看張強添亂,立馬不樂意了,着急之下嘴就瓢了。
“哈哈哈!還東方亮,你家太陽從西邊出來啊,說你是山炮都是擡舉你!”張強拍手大笑,大傢伙也跟着樂,齊健軍鬧個大紅臉,很尷尬,連連搖頭辯解,“口誤口誤,絕對是口誤,好了,我是山炮行了吧,這回你該滿足了吧。”
……
就這樣,經過王子喻的再次熱心幫助,齊健軍一把牌也沒上,那是從頭輸尾,一直輸,雖然今天他學乖了,沒有槓上,但依然輸了152塊錢,昨天輸了486,一共638塊,再加上他媳婦買衣服花了小300,這1000塊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算帳時,齊健軍面色陰沉,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啥。
正當大傢伙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王振海風風火火的過來了,一進屋就埋怨道:“這老太太都飯點了,咋還不回家吃飯呢,不餓嗎,趕緊跟我回去吧,賣呆有啥意思啊,也玩不上。”
“這不是沒人嗎,有人我就玩了。”王老太慢慢悠悠的下地穿鞋,王振海在旁邊攙扶。
“你有錢嗎,你還玩,拿啥玩呀,我跟你說別錯錢啊,我可不給你還。”
“借啥啊,我還有錢呢,不用你操心。”
“媽,聽你這意思,你手裡還有錢?”
“有啥錢,我上哪來錢去,別跟我借錢啊,我可沒有。”王老太甩開王振海的手,氣惱的模樣一下把大家逗笑了。
啪嗒!
一個錢包掉在地上,幾張百元大鈔散落在旁邊,大傢伙頓時眼前一亮,尤其是齊健軍的眼睛,變得賊亮。
“哎呀,這麼多錢啊,媽,你不說你沒錢嗎,這不還有這麼多呢嗎,這是多少錢啊。”,王振海說完後便彎腰去撿。
王老太連忙把他扒拉開,“一邊去,不用你。”她一邊說,一邊把錢撿起來,又不放心的數了一遍,正好十張,1000塊錢。
“王奶,這錢你得收好了,別再嘍了,到時候找不着,那我可就是失職了。”做戲做全套,王子喻拿出曲別針,特意別在老太太褲兜上。
“對了媽,今晚我就不去老三那兒陪你了,我打算去二道子拉點草,晚上11點就走,後天回來。”王振海故意說的很大聲,大家聽的一清二楚。
草,即稻草,水稻的杆葉,靠山屯這一帶不適合種水稻,得去縣城南邊有水稻的村子購買,行程大約二百多裡地,來回來去至少得兩天時間。
冬季和春季,是販賣稻草的時節,靠山屯的老少爺們趕着馬車,結伴而行,一車能拉一千多斤稻草,大概能賣100元左右,刨去吃喝能掙50塊錢,風餐露宿的就是掙個辛苦錢。
但是,現在四月中旬了,有稻草的人家都基本賣完了,王振海現在去拉草很可能會空手而歸,圖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