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三人走後,王瑞向江面放了一個信號彈,船工收到他們欲先約定買付清風人頭的暗號。此時,小船悠悠,碧波盪漾。有詩云:“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船工看着已到了入海口,故意的向付清風詢問道:“客官,您出海遊玩是要去東海蓬萊,還是花果山水簾洞府之地,抑或是桃花島呢?”
付清風氣息淹淹,早已無力回答他的話,至之不理。突地,船工看着付清風吐血一地,就再次探問道:“要不我們就去桃花島,你傷的這麼重,或許能求得藥王宋大山的醫治。”
付清風閉目養神,不問不答,身體有些冷冰的拳縮。船工看此處水流湍急,行船稀少,正是下手的好會。況且這裡已是入海口,殺人拋屍,誰也管不着的地方。船工睥睨的看着付清風動態,依舊毫無聲響,如同一個死人一般。這船越是顛簸此人越是睡的沉。
此機不動手,更待何時。他放下手中的雙漿,就在此處下手。於是他鬼頭鬼腦的拿起一件掛着的外套向烏蓬船之中走去,沒想到正當轉身進去的時候迎面駛來一隻大船。
大船之上有幾名和尚,他們正想打聽這裡是不是黃河入口之處。只因他們要去少林寺看看那裡是怎麼樣個情況。沿岸而行,反正不會錯,還先來長江入口。曇宗大和尚讓船主打聽清楚航線,然後上路也不遲。這樣就避免走冤枉路程,因而他們的大船就朝着付清風的烏蓬船靠近。
烏蓬船工悄悄的向付清風一步一停的靠近,腳下害怕弄出一點聲響來。烏蓬船行駛着,耳邊傳來流水之聲。這聲音足夠遮掩他的腳步之聲,船工大着膽子向他走來。正當,船工蹲下身體,要撥出腳下匕首的時候,付清風被這顛簸的水流搖晃而醒,一陣劇痛襲來。他睜開的第一眼切發現這個船工就在自己的身邊,驚詫的一腳把他踹開。使得船工跌倒在船上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船工沒想到付清風還是這麼的機警,不過他的這一腳,根本就用不上力,反而使得自己腳疼痛難忍的嗷嗷叫着。船工又爬了回來蹲在付清風的前面說道:“客官,這海面不比江面,風高浪急的,我怕你着涼,所以就把我的外套拿來你披上。沒想到你不領情就算了,反是被你踢了一腳,這是何意。”
付清風從驚恐當中醒來,他平生害人無數,現在落難了,自然以爲人人也想難他一樣。付清風看着這個船工盯着自己的黃金腰牌,爲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就慢慢的蠕動着身體,取下那個讓他威風八面二十載的黃金腰牌贈送到船工手中說道:“剛纔是我冒犯了兄弟,此物是我對閣下的一點敬意。你帶我去桃花島的方向,那裡有個荷花凹。我與那荷花凹的聖主有些交情,還望你不嫌棄。”
船工接下付清風手中的黃金令牌,此時,他手上的水鬼紋身讓付清風看見了。他知道這些江湖大盜專作圖財害命之事,心想道:“真是牆倒衆人推,沒想到我付清風一世英名,就要葬身這魚腹當中。”
綠林芷陳九良就把金腰牌別在自己的腰間,玩賞了片刻。然後用衣服幫付清風蓋來。付清風知道他是要向自己下手的意思,猛的一推,把陳九良給絆了一跤,慌忙的就要跑出船倉。陳九良見此人還真是油滑老辣,不急不慢,故意把船的一邊用身體撞壓一下。
付清風還沒有跑出船倉,就被他一個後襬搖了回來。陳九良看着付清風就趴在自己的腳下,順勢一腳就踹到付清風的臉上,付清風仰身就想逃跑。陳九良順手就從左腳踢中付清風的腳後,撥出一把匕首出來。不等站穩,猛的向他一個餓虎撲食而來。
付清風被他踢上一腳轉過身來,額頭之上鮮血直流。可是沒他有時間去擦拭,以到於右額頭上的鮮血流進了眼睛裡。他只能忍着疼痛半閉着右眼,朦朧的看着陳九良拿着寒光之刃撲向自己的人中。船身又窄,無處可躲,唯有雙手迎上架住陳九良的這一泰山壓頂之勢。
即使他全身劇痛,但也不得不拼盡全力。即便付清風全力以赴,陳九良力大如牛。兩個大漢,在這個能容納一人之身的船內惡鬥起來。原本烏蓬船隨波遂流,江水入海又急,兩個人的身體在船上搖晃的厲害,使得烏蓬船改變了方向,直衝着曇宗大和尚的大船衝去。
船主原本只想向那烏蓬船主人打聽行向,沒想到那烏蓬船似一隻離弦之箭衝向他們。這可讓他們一船之人緊張起來,人命關天,這一碰撞非同小可也。大船之人趕緊的扳動船頭遠離小船,水手們紛紛的用力想脫離撞船之險,沒想到那個船主用力過大,一下子就把行舵給弄壞了。這樣兩船一個逆勢而上,一個順水而下。只能接受烏蓬船,船毀人亡的事實了。
付清風看着那陳九良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胸膛緩緩的壓下來,此時,的他已經無力招架,只能接受命神的裁奪。
陳九良見他垂死掙扎着,更加的用力直刺向了他的心臟位置,感覺到如切到一個爛西瓜一般,很是柔軟。
“轟”的一聲巨響,烏蓬船瞬間支離破碎。付清風與陳九良亦被突如其來的變故,衝入海中。
陳九良躲在木板下面漂流而去,想到下流等待着付清風的屍體浮上來,這樣就取下人頭,換取銀兩。
曇宗看見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口中念道:“阿彌託佛,我不殺活人,活人切因我而死。善哉,善哉。”
道廣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也安慰道:“方丈我等並非有意爲之,相信佛祖也會願諒我等。”
曇宗吩咐船上的僧兵道:“四圍都看看,有沒有活人在海面上。”
衆人唱了一個喏,然後分散在船的四周觀看水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