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密密麻麻的如飛蝗一般的射了過來,孤獨彪見此之狀,口吐一地鮮血。正是拿出真武功的時候到了,他運功於劍上。乍然,平地一股龍捲風掘地而起。張衛榮似乎有所見識的讚道:“好一招‘劍光所指,秋風落葉。’當年老道就償試過他的歷害之處。正是反敗爲勝,死地而後生之技也。”
仇公公在後面興奮不已,大笑道:“給我射死他,射死他。哈哈……。”
離弦的箭不停的射向空中,孤獨彪用劍不停的抵擋。不過一陣箭雨來時,颶風大作,那些箭都被颶風吸進轉動的旋渦當中,待孤獨彪劍光所指之時,來了一個開弓回頭箭,把那些弓箭官兵們射的七零八落,死傷十之分九。他當停了下來,一支箭破風而來,若非箭道非常豈能如此。一時大意的孤獨彪背後也被射中了一箭,跌在一旁。
楊明昊與張衛榮帶着衆教徒爲他解圍,救下他過來道:“孤獨賢弟,你沒事吧。”
孤獨彪忍痛撥出那弓箭來,那楊明昊見這支箭獨特,如此熟悉不由的說道:“好一個百步穿楊,麒麟弓主人火鳳凰,神箭門的驚弓之技果然名不虛傳。”就當楊明昊說出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她消失在人羣之中,似乎不願意拋頭露的一樣。
孤獨彪擡頭看了看那李王爺,後面是整整齊齊的官兵。官兵從他家的門口排到了那轉彎之處,少說也有八百上千號人一色的軍服。孤獨彪知道這一場硬仗生死未卜,或許也是再搶難逃了,就對着他們說道:“兩位道長掌門人多謝你們鼎力相助,所謂江湖事江湖了,朝庭之事朝中人辦。這是我們孤獨世家的家難,我不想牽連你們世外之人。牽連來的人越多,犧牲的人也就越多。所以還請兩位掌門人就此罷手,下面的一切後果由我一人來擔當。如今妖婦當政,恐怕對兩位掌門傳道授業不利。”
兩位道長見他說的有理,狀且他們惹不起朝庭不想與朝庭分庭抗禮。先前的五大派都未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何況當今武林百家爭鳴的局面。單憑道門一派那是獨木難擋的,也不想捲入這場皇權的爭奪當中去。
孤獨彪肯切的道:“他們是跟我多年的兄弟姐妹,今天被那絕情琴所傷,請兩位道長用你們的道門的全愈術救救他們脫離苦海。這裡有我一個來應付,要不然他們會在三天之後內傷復發死去的。”
兩位道長答應了他的請求,向着那們傷痕累累的家丁與客門們走去。
李王爺不想他們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半個人,一聲令下道:“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孤獨彪站起來鏟動着地上的雪,一個個小雪球打中那些衝來的人三五成羣的打倒在地。兩位道長帶着衆人要離開,他們不放棄一人。楊天昊用手一試了試孤獨勝的呼吸道:“師兄,他還有氣。”
楊明昊與武當弟子救起那孤獨勝要把他帶走的樣子,張衛榮對着翁彩虹道:“我們答應了孤獨賢弟,一定會把這些人安全的帶離開的。”
翁彩虹驚異的道:“真的,只要他們能夠活着,那麼我們一家人全部死去也無憾矣。”
她又向懷裡的孩子道:“無名,你覺得我們今天會在九泉之下,你就笑一個。”只見那嬰孩哭了起來。
翁彩虹臉有難色的道:“無名,那你感得我們一家人都活着你就哭一個。”不一會兒那嬰孩破啼而笑起來。
“把孩子交給我,夫人。”楊明昊想接手她那小孩道:“哪怕拼盡我全武當的力量,我也會爲孤獨劍客保護這孩子的。”
翁彩虹搖了搖頭,不忍,不捨,不願,各種情結交織在一起道:“已經是鬧的江湖風雨,何必爲了一條生命再起風波呢?謝謝楊掌門,孩子是我生下來的理應我把他帶走,不用勸我。我和俠客的意思是一樣的,不想讓這場皇權之爭波及到整個武林,那樣的話江湖永無寧日。”
話已至此,那些官兵們早已如洪水猛獸一樣的衝殺過來,所到之處,那是灰土飛揚,血流成河,一片狼藉。張衛榮見她執意如此就道:“孤獨夫人保重。”他們且戰且退,帶領着那些道衆們,也紛紛的離開此地。
當然也有鐵血男人的老三霍地和老五林笑不願意離開,他們決定與孤獨彪並肩戰鬥,視死如歸的擋住那些衝殺而來的官兵。
孤獨彪環顧四周不由的悲天憫人的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幾個兄弟,虧欠大家的太多。如今大難臨頭,我不能在連累你們倆個了。”
而這兩個人說什麼也要和孤獨彪共存亡。
孤獨彪一躍來到老三身邊用手朝老三後面向上一送,老三不情願的被送遠了。老五亦是如此,被他送走了。那些官兵在幾個領頭的帶領之下去追老三和老五了。又有一支個官兵衝過去抓住翁彩虹,孤獨彪躍起殺死了那幾個官兵。
李王爺見他們勢單力薄了,終是胳膊扭不過大腳的大聲說道:“遊戲該結束了,看你們往哪跑。格殺勿論。”
仇公公亦跟在後面大呼小叫道:“把他們統統一起殺光,把他們碎屍萬段。”
孤獨彪見寡不敵衆,就用手中的那支箭向李王爺射去。李王爺敏捷的一躲,正好射中了在後面叫器的仇公公的頭簪。
仇公公即害怕又生氣大聲道:“給我追。”他幾乎要跳了起來。
孤獨彪殺開衆人,帶着翁彩虹往後面的雪山樹林中跑去,一邊回頭看着那些官兵的行蹤。
不過一段路程,剛到山口之處。翁彩虹身子骨正軟,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道:“劍客,我實在不行了。不如我去引開他們,有你再,他們還不敢殺我。”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她的話有些吞吐。
孤獨彪此時被那暗中射到的毒箭也發作了,他運了運氣,發現並不是酒的毒氣。
翁彩虹看見孤獨彪運功問道:“怎麼了。”
孤獨彪疑惑的自語道:“奇怪了。”
“奇怪什麼。”翁彩虹見他難受痛苦的樣子,強忍着巨大的傷痛說道。
孤獨彪尋思道:“我父親和幾位大人都中了仇千指的****,可是我借住那飛雪的寒氣凍住了毒氣擴散,可是現在……。”
“哎啊。”翁彩虹驚訝道:“劍客你的背上流了這麼多血。”
孤獨彪用手朝背後沾了沾一下那血,用鼻子聞了聞道:“怪不得。”
翁彩虹要爲他止血的樣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說道:“劍客,你背上的血液涌出來了。”
孤獨彪眼前敵人距自己已是一箭之遙道:“彩虹不要緊,我沒事,這是弓箭上的毒。若是當初練成了無傷神功的話,這些毒都耐奈不了我,只是現在恐怕有點麻煩。”
“啊!劍客,劍客,你帶着無名先離開這裡,有我爲你斷後,憑你的武功殺出重圍是沒有問題的。”翁彩虹故作堅強的說話,她站起來了。
“別這樣,看他們追上來了。”孤獨彪知道她是怕拖累自己,手那雙粗糙的雙手撫去了她臉頰潮溼的淚水道:“說好了一輩子保護你的,我怎麼能離去呢?若是這樣,豈不空負一身絕學。你要對我有信心,乖,別多想,我們還會東山再起的。假如我們不再的話,這不還有無名孩兒嗎?”他抱起她一躍數丈之遠,把那些快追到跟前的官兵及保龍族們又甩到身後面去了。
官兵們四分五散的朝這邊爬上來,厚厚的積雪使人難以前行。一個錦衣衛總兵有點懈怠的說道:“王爺,你看他們逃不到哪裡去了。大雪封口了山門,我想官兵們都累的快走不動了。如果追上去,連走都走不動了, 還怎麼打啊。”
仇公公也累的喘着氣嘆道:“你們這麼飯桶,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就累成這樣了,那他殺了下來,那怎麼辦。”
王爺舉着那沉重的大燈籠錘着,他也累了喘息道:“估計他們跑不了多遠,繼續給我追,一定要把這羣逆臣賊子一鍋端了。孤獨彪一天不死,武皇天后就一天寢食不安,我們就永無寧日。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你們死。”他見那羽林軍總兵居然說累,不由的把自己三五百斤的燈籠鍾扔給他扛上。那傢伙苦着個臉,似死了爹孃一樣,不敢再出一聲大氣來。
仇公公溜鬚拍馬道:“謝謝王爺的厚愛,回去以後我等一定會稟告武皇天后說:‘李鐵王爺不顧大雪騭山的危險把逆賊首們一舉殲滅。這都是王爺的功勞,當記首功。’”
“好,給我快一點追,他們就在前面,就在前面。”王爺命令官兵們。那威武大將軍張少風爬着山,早就把那個千餘斤的連環鍾扔的九霄雲外去了,自己找了一根木杆做起爬山的柺杖來。
仇公公太累了,雖然他也中了毒那只是體外的。當即被隨隊的軍醫包紮了一下並無大礙,不比體內如熱心燙肺一般的痛苦與煎熬。但是他也是的連一步也走不動了,就尋了一個樹靠了一下。樹上的厚厚的雪壓了下來給仇公公加了一件白毛雪紗,銀裝素裹,孤獨彪和翁彩虹繼續一步一步捱上山去。
襁褓裡的孩子無名被巔簸哭了一陣子,這哭聲爲官兵們引導了他們的行蹤,使他們似打了雞血針一樣的興奮的追殺而來。
孤獨彪毒氣發做了,但是他還是硬堅持着,翁彩虹累的連移步都困難。
孤獨彪咬緊牙關道:“走,不走我們死定了。啊!啊!”他痛苦的表情流露出來。
翁彩虹一臉蒼白無色的臉孔道:“劍客,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如你就地把我和孩子掩埋了,這樣就不會託累你。”
孤獨彪踉蹌的腳步道:“你這個瘋婆娘,死到臨到了還說這個風涼話。嘿嘿!不走也,……得走,要不然就在這兒等死嗎?我們倒沒什麼,可是咱們這個無名的孩子不能跟着我們死。你不記得了,他剛纔不答應你。”
翁彩虹又哭又笑的,看着無名哭泣的臉道:“要不是爲了孩子,我早就去死了,活着這人間遭罪的很。”
孤獨彪繼續鼓力她說道:“你是在說什麼傻話。”
“我不是在說傻話。”彩虹認真又兇兇的道:“你看馬上要山巔了,我們爬了這麼高,到頭來還是讓他們緊跟着,包圍起來。還不是照樣的死,不如現在痛痛快快的死去,跟他們拼了。”
孤獨彪搖了搖頭,不答應的樣子。他知道這是以卵擊石,絕對沒有活下去的機會。因爲他功力已經消耗去了一半,又身中巨毒,殺下去只有自找死路,說不定就會毒發身亡。
“你——你。”翁彩虹默不作聲的抽噎着。
無名的哭聲又響起來了,引來那些尋蹤覓聲而來的官兵們,只見不遠處傳來了官兵的聲音道:“快,快,快。這裡有聲音,他們就在上面一點點,快快快,你們幾個都快跟上。”
翁彩虹見那些人就在腳下道:“啊!劍客他們追上來了。”
孤獨彪看着翁彩虹緩緩的走過來,抱着彩虹看着她懷中的孩子,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彩虹的額頭及無名的小臉蛋。
翁彩虹微笑着,小孩也笑了,孤獨彪也微笑起來道:“彩虹讓我來對付他們,你以後一定要把孩子養大成人,爲他的父親——我報仇。”
他用胼胝的手指着自己的胸膛,翁彩虹點了點頭不出聲,又搖了搖頭不答應。可是沒有她選擇的餘地了,孤獨彪把她隱藏在一個大樹幹後面。這時官兵正好上來了,他拿自己當誘餌引開他們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