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皮老和夜百合來到山腳下的一個破茅亭裡,茅亭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桌子。一路走來風塵撲撲,也不知道行了多少冤枉路,總之被玩皮老一路催促的猛走猛走的樣子。
玩皮老終於也有覺得累了的時候,稍稍停留也不讓夜百合閒着。一個弱女子若是沒有十二分忍耐和堅持那是萬萬跟不上他的節奏的。他剛緩一口氣也不讓她歇上一下就說道:“徒兒快拿出圖紙來看看,極樂的桃花島真是就比我的梨花落還難找嗎?還有多遠到那鳥地方,真個如她所說的'雞不打鳴,鳥飛不到的地方嗎?'”
夜百合緩緩的從衣服中,拿出圖紙平平整整的放在石圓桌子上。看這那麻麻點點的座標,還有彎彎曲曲的蛇行小路,在有那鬼畫符一樣的草書之字。這些對於玩皮來說那是頭大的事情,要不是夜百合能看懂還真拿他沒折。
再說這也是因爲玩皮性子急,又剛愎自用,說什麼胸有成竹,閉着眼睛也能走到桃花島。這是夜百合性子好,吃的起啞巴虧。若是換成付寶貝那可不一定誰整誰,總不會由着這老小孩使性子的。
玩皮老這下迷了路,索性悠閒了下來。不像剛開始一樣別人有求他幫帶,他就一副不可一世,自尊自大的說道:“聽寶貝丫頭的大哥講……。”
百合一臉好奇的問道:“寶貝妹妹還有一個大哥,她都跟你私下裡說了些什麼。那個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就讓您這麼的嚮往呢?”
這句話說道玩皮的心裡面去了,他這麼火急火燎的就是心靈神往,有那麼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不由的露出久違的笑容來,說道:“不是寶貝聽他結拜大哥講給她聽的,然後她一不溜神就講給我聽了。”
原來那寶貝耍滑頭害的他帶了個尾巴,凡事都要比以前慢半拍。因而心裡不爽,所以一心想讓這個夜百合知難而退,這樣萬一以後再相遇那麼自己總是佔理的。不過現在想一想,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強的許多。如今正是用的着她的時候了,不自然的也殷勤了幾分。
再說夜百合原本是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跟着這個強勢的師父。那一路催促的唧唧歪歪的風涼之話,還有風餐露宿的奔波之苦。讓她一個美貌的女子變的蓬頭垢面的樣子,若是別的女子沒有那胭脂花粉的美麗之色自然減三分。
可是夜百合正是洗盡鉛華始自然的,不僅沒有讓她看上去粗俗,反而讓她有滄桑的魅力。你看看他爲了不拖玩皮的後腿那鞋底都磨薄了一層,鞋面的腳丫子都能看的見。真個是再苦不言苦,再累不說累的。
她就這樣憑着毅力而來,她是這麼作的也是這麼想的。一個平凡女子要麼能嫁一個好的丈夫,要麼靠自己的能力改變一切。這麼門當戶對的社會,沒有投胎一個好爹孃註定要比別人努力十倍百倍的。她不想依靠別人,所以就應該有個好師傅幫她改變自己的人生。別看她外表柔弱,其實內心堅強兼有智慧。
夜百合想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問道:“她一定是給師父多說了些好玩的吧。”
玩皮也是一知半解的說道:“對,但是不一定是誇張,也很可能是很誇張,或者說,比方說……。”
“她說什麼了。”百合追問道。
玩皮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向她說道:“她說她聽她大哥說那桃花島的風景很是獨特,那裡一年四季都是陽春三月。所以一年到頭來到桃花島都是桃花盛開的日子,我就可以看到桃花汛了。”
百合對了對地圖,繼續套他的話問道:“有這麼好的地方嗎?不可能吧,那可是天然的環境。”
“聽說而已,相傳是這樣的。不過耳聽爲虛,眼前爲實。像我那梨花落也是一樣,四季都飄着梨花雨,映襯在這雪花裡面。”玩皮老扒上了桌問道:“還有多遠到桃花島,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到。原來那個寶貝臭丫頭又給我使壞,明明有大道直通那裡,偏偏又忽悠我走那些羊腸小道。害的我們南轅北轍,白費了那麼多力氣。要不是問了那些馬伕,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百合指着地圖道:“我們處在這座山名叫奇怪山,只要翻過奇怪山就是桃花島了。”
玩皮見她指着的地方,一時好奇的問道:“那這塊島的旁的這島叫什麼。”
她低下去看清了那小字道:“這是桃花水流的地方有兩個小島一個是叫荷花凹。”
“荷花凹。”玩皮老又指了旁邊的一個島問道:“那這邊小島呢?”
夜百合見他指的地方,說道:“這塊小島叫綠林芷。”
“綠林芷。”他跑出了亭仰頭看那奇怪山,山間輕霧漫漫,嶙峋怪石。
他一下子又精神了,確認了三遍沒搞錯之後,嚷嚷道:“徒兒咱們上山吧!早早的到達那花花世界看一看。”
夜百合收拾了圖畫,就跟在玩皮的後面,玩皮在這上山的路上跳來跳去,讓夜百合好找。他們走了半個時辰的路程,玩皮老不知是從哪裡跳了出來道:“徒兒,一直往向前走,我在這兒我一直走在你的前面呢?”
他活潑亂跳的搖着潑浪鼓又道:“徒兒,你只管往前過,我會跟着你,保護你的。”
夜百合點了點頭繼續往山上走去,而玩皮老找了一塊石頭懶懶的在太陽射下來的光中睡着了。夜百合艱難的登騭了一會兒來到山腰,她累極了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腰間裡的水帶還有些水。就在這裡輕嚥了幾口,然後接着上山了。
正當一個山路口的地方,她四周眺望不見玩皮老自言道:“我還是在這裡等等師父吧。”
她仰頭看山看清晰,綠綠蔥蔥郁郁的樹林從這兒一直排上去的。突然,聽到一聲急嚷聲道:“快快,那女子就在上面。”
夜百合站起來俯視着,看到有十幾個人衝上山來,急忙向她而來。她想道:“這些人多半是歹人。”
她又俯視看到那些人都拿着白刃刃的鬼頭大刀歐陽芝琨和一個白麪秀才朝着她的方向而來,夜百合毫不猶豫的往山上小跑而上。她起來的時候用力過猛,石頭把她的綢紗給劃破了,一塊她擦汗用的手拍也在慌亂中掉了。她往上爬着,不堅穩的石頭被她不穩健的腳步給蹬散了。
她心想:“師父可能還在睡覺,一路走來他總是這個時候偷懶的,我應該如何擺脫他們呢?”
她急忙的向前蹬的更快了,領頭的人用黑布矇住了一隻眼睛道:“兄弟們快點,看到了那娘們了吧。這回要開葷了大哥的莊寨夫人就在那裡,我們有戲了。拿住了人大哥,可是重重的有賞。”
這些人是住在這大山裡的,他們上上下下過無數次。這蹬山如履平地一樣,他們追去途中發現了手拍。老大拾起來看着手帕上繡着一對鴛鴦,他把手帕握緊在手裡,輕柔柔的,溼膩膩的。
他興趣昂然道:“追,就在前面。”
夜百合蹬着,她一不小心的踩塌了後腳的一塊大石頭。她向後面傾斜。就在這裡一個人拉住了她的手,她才邁了一小步站穩了。
她高興的道:“師父。”
她踩塌的石頭向下滾出,越滾越開爲碰撞成小塊的石頭向下砸去。
夜百合心中忐忑不安的問道:“您幾時來到這時的。”
玩皮老笑着說道:“我不跟你說了嗎?師父就走在你前面,我就站在這原地等着他們來呢?”
夜百合點着頭,石頭如破竹之勢的向下滾下去。
一個人山賊喊道:“大哥小心。”
獨眼人迅速的躲到一個凸起來的岩石下,後面的人也有撲下來的也有來不及撲倒的被石頭給砸的掉進山谷裡面。有一個牢牢的撲在地上被上面的石頭砸到頭死去的,有一個爲了躲閃翻轉着也滾到岩石下撞在石頭死去了,石頭雨下了一場,沒有死的人勉強的站了起來。
他們有的頭破了,有的手臂壓出了血,上前去叫道:“大哥,大哥。”
獨眼老大也夢中醒來一般,支起了身體用手柔了柔他被石頭砸中的腳。他氣忿的用向石頭一砍道:“我們非要抓住那娘們不可,讓她血債血還。”
他們又恢復了追趕的速度,不出一段時間,他們追到了。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那女的竟然站在那上面的石塊上,她那嫋嫋婷婷的勻稱身體好生讓人愛慕。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着他們就像是有魔力一樣。他們不敢動了,停在下面仰視着她。
老大情不自禁的誇獎道:“姑娘真是長的國色天香啊!在此一睹容顏真是三生有幸。”
夜百合動情的一笑朝他電了幾下,眨了眨眼眸,老大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
老大又道:“姑娘我找的你好苦呀!你看我的腳都磕碰傷了,就是爲了尋你這位貌若天仙的仙女。”
百合蠕了蠕嘴脣鮮紅的,紅潤的臉蛋泛起了色彩,問道:“大哥這麼急着來找奴家,不會只爲了來看我一眼這麼簡單吧。”
老大被她猜中了,壞笑道:“其實也就是這麼簡單,如若願意我請仙女作個壓寨夫人如何,從此以後這奇怪山就是你的家了。”
那裡羅嘍也道:“對我們聽你指揮,只要你當了我們大哥的壓寨夫人。”
百合向那獨眼老大招了招手意思要他過來,獨眼老大向前走了幾步,覺得拿着刀不妥就仍在地上。他看見她站在那裡只有一個人,又有這秀美的山景。他擡着頭走上去,走了七八步的樣子,從遠處飛來一個小東西正打中獨眼老大的腳底。老大由於腳一歪頭,朝石頭重重的碰響了。
那些羅嘍道:“大哥。”
獨眼老大站起來額頭腫了一塊,他無關緊要的柔了柔看見的腳下原來踩着一個小圓石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