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氣忽晴忽雨的,夏末的夜晚有些微微的涼,需要點柴草生火。輪到章彪今天當值了,他看見這山中有許多現有的枯柴,他輕輕鬆鬆的走到那捆好的柴旁,提起來那捆柴草還有些份量。時候也不早了,山下一個女人跑了上來。這女人正是張金花,她羸弱的身子加上蹣跚的步伐,身子虛弱的走不動了似的。她這次又是逃出來的,因爲後面有***中的六名打手追趕而來。
其中有名的丐幫舵主司空弦是樓裡面的安保隊長,他看急忙的大喝道:“臭婆娘你跑不了了,再不跟我們回去,小心你的小命不保了。”
張金花三步兩回頭的朝後面看着,她雖然氣喘吁吁的樣子,看似沒有力氣。但是一般奇蹟的力量和毅力會出現,譬如一個臏腳的人如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她會忘自己的是不能走路。可是事實她居然跑了起來。張金花居然武功是廢了,但是家底還在。譬如一個剛出生下來的嬰兒落水而沒有被淹死,就憑着以前行走江湖的直感,她一咬牙向着章彪這邊跑來。
人都有一種不可估量的潛能,譬如,一個人本沒有力量拉開這手枷,但是在極其危險的時候,他可以擁有這麼大的力量,這也許是奇蹟眷顧這些求生欲強烈的人們吧!但是用最後的希望暴發或許更貼切些,她向上跑的不算快而且那些凶神惡煞狗腳子們切英勇十足的,似狼追野兔那般的野蠻,起勁的,似狐狸抓田聯雞那般的狡黠。
樵夫看那麼人偷走了他的那捆柴,心裡不平的說道:“這人怎麼這樣呀!想不勞而獲,好許被我發現了,雖然我是神龍教中人,但也要知道這仁兄是何方何派竟做這雞鳴狗盜之事。他用腳撥了一塊石頭想停住這下滑的板車,可是沒成功,不過此時他管不了許多,操起柴刀向章彪追上去。
張金花沿着這個道往上面走上去,那板車加速的往下滑下來。山道崎嶇不平又有石塊的阻繞,固板車也不是直線下滾而是沿曲線似蛇走路一樣下來。
那些“主人”一看見了張金花的背影,她從這小角度的拐彎處也看見了他們的人頭。這更讓她驚慌失措了,此時,她只記得他們是強盜是要傷害自己的人。
一個打手傳來聲音道:“哈哈,看你往哪裡逃。”
她已經可以看見他們中的幾個人的眼睛來面頰了,依然的要往上爬的。板車可好順這坡爲45度S形的滾下來,並且帶着滾落來的碎石。張金花聽見了聲音擡頭一看出現這寵大的車板車斜的朝自己撞來,她也無力支持自己的身體。
她是被這板車嚇的力氣全無的癱軟的倒了下去。半蜷着身體,用手半抱着頭聽天由命的。那板車呼嘯而過,她正好從板車的兩輪子之間躲過了這一次災難,也許是老天有意的垂憐她,已記不起以前的事來。
她只見得那些人不是好人,打過她,還有他們那可惡的臉孔都讓她憎恨起來。她沒有武功,如果有的話,她一定會親自把他們全部的殺掉。可是板車爲她脫險了,這六個突然見翻滾動的板車,不由分說的往下跑去。
板車S形滾下來上面還留着幾捆剛剛捆來的木柴,這些加上板車的動能。兩個被板車撞倒在地上,那四個飛快的朝下面跑去。一個被腳下的石塊絆倒,似一個皮球一樣轉轆轉轆的滾下去。一個他的腳被壓折了,板車也翻倒地直傾的撲下緊緊的蓋住了一個,只聽見他那慘叫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另一個則被那木柴給撞的頭破血流的。
此時,天暗了許多茅屋裡走出一個人,這人家徒四壁,所以不需要關門的。這個就是丁忠,他的鼻子特別的靈。此先前被人請去万俟府內用鼻子聞那万俟煙雲的下落,雖然他有些本事,但爲人不勤快。
正是好懶人家裡無柴燒,好吃人家裡無米吃。他把門虛掩上了,肚子早已是餓的咕咕作響的。他摸了摸身上還有幾兩粹銀子,這可是他全部的家產了。他自言道:“去吃。”
可是,他還有另一個愛好,又想了一會兒道:“不,不,賭去?”
他猶豫不決的搖了搖頭,感嘆了幾聲道:“想當年我丁忠空犬怪人那是多麼的富有,多麼的風流倜儻的,如今切爲吃喝而愁。唉,真個是家中無妻,貧困也欺人呀!”
他滿腦子憂鬱之苦,心裡盤算道:“吃喝嫖賭。賭是排行老四的。”
可是他心裡總是毛毛的,手又常癢癢的。他真的不知道這僅有的銀子是去吃一頓好呢?還是賭一下痛快的。他想了如果賭羸了,那不僅可以吃一頓痛快的,又玩的瀟灑的。可是如果輸了,反正自己是的一清二白的窮老頭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的。
他一邊離開茅廬之處,一邊想着到底是如何是好。還是拿不準主意的,想了許多如果。可是那是如果的事,如果那就是不現實的事情。他想起自己有絕學,那就是能用耳朵辯別一二里路以外的人是男的呼吸,還是女的走路的。可用鼻子聞出各種各樣的人的味道與所以之處,不過就不聞不到,要不然那就是十拿九穩贏的。不過他有的技能與賭和吃又有什麼關係,當務之急就是解決這兩者的矛盾關係,他矛盾的向城裡走去了。
張金花這夜臨的微風吹拂着,萋萋的樹森,茵茵的長草甸,還有這蟲鳴花怒獸氣喘等。山間十分富足而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空虛,還有害怕和悽清。她惱中一片空白就這風一樣的輕飄,風是有方向的而她切不知何去何從的。
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涌上心頭來,她不能下山怕他們有埋伏,又不曾記起自己是哪裡人,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她把之前的事情給通通的忘了,比忘情水還忘的乾淨來着。她只記得別人……吳媽媽叫她張金花,可是她腦子現在發熱的感覺好像什麼都不是。
她癡騃的唸了一遍道:“張金花,可是那個男人經常的叫我付寶貝,這些到底哪個是我呀!怎麼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的。”
她念的很拗口,且有一種陌生不自信的感覺。她苦思着冥想着搜索枯腸的樣子,絞盡腦法的,可是她得到的只是治亂益棼。別無其它益處,在這叫天天不應,哭地地無心的,天荒地坼的地方。她無法抑制自己早已滿溢於表的傷痕淚水,哭的無聲,是怯弱,是悽慘,是惱懷是憤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女人有時候非常的瞭解自己,有時候糊塗的把自己都忘了。不說荒謬,不說怪誕,只說自己耿介和怪奇罷了,篝火燃起來了,皎皎的明月撥雲撒臉出來。絲絲線掛着點點玉璧,閃閃躍躍臨風的火光,隨和着飀風搖曳更像潷雲黑子的沉淪太陽那般的可親,本來是一個通明通亮通情通理通仁通義通感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