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尷尬的事情有很多,最讓人無語的就是挑好了東西付賬的時候發現沒帶錢。
肖白現在就面臨着這樣的情況,剛說完自己要爲清歡贖身,摸完口袋卻發現自己的錢袋沒有了。
沒……沒有了?你在和我開什麼玩笑?!
欲仙樓裡,肖白幾乎快要把衣服都給扒光了,還是沒有找到錢袋去了哪裡。
“呼——”
肖白雙手拎着外套,用力地在空中掄了起來,颳起了一陣陣涼風。
“真是見鬼了,”肖白惱羞成怒地看着自己的衣服,開口道:“明明就裝在口袋裡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顧長安站在一邊冷眼看着肖白,不耐煩道:“你別丟人了行不?”
肖白瞪了一眼顧長安,生氣地說道:“面癱你閉嘴,那可是我所有的積蓄啊!”
顧長安雙手插進口袋裡,冷漠地看着肖白,開口道:“你錢袋不會是給人偷了吧?”
“恩?”
肖白忽然轉過腦袋,認真地盯着顧長安,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
之前自己見到的那個醉漢,怎麼會突然撞到自己呢?
醉漢?撞到自己?錢袋?
肖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盯着顧長安開口道:“面癱,我就問你一句話——”
“我們倆不是兄弟。”
顧長安冷冷地回答道,他知道肖白想要幹什麼,那個傢伙一旦有什麼需求找自己了,就總會套近乎和自己稱兄道弟。
肖白一臉想哭的表情,假裝委屈看着顧長安,開口道:“行,你就這麼對你兄弟,真是寒了我的心。”
顧長安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肖白。
“兩位少俠——”
清歡見到這一幕,眼淚有想要流出來了,她生怕自己會被留在這個地方。
“這是一千五百兩,”顧長安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幣,開口道:“你去任意一個錢莊都可以兌換出來。”
“啊!”仙兒姐立即激動了起來,笑着說道:“謝謝小哥謝謝小哥。”
仙兒姐伸手想要從顧長安那裡拿走紙幣,但是顧長安見勢立即把手往後移了移。
“小哥這是……?”仙兒姐縮回手疑惑地看着顧長安。
“知道爲什麼多給你這五百兩嗎?”顧長安冷笑道。
仙兒姐立即笑着說道:“明白明白,仙兒姐明白小哥的意思,以後這清歡啊,和我們欲仙樓沒半點關係,我們也不會再去找清歡,就當我們欲仙樓啊,從來沒有清歡這個姑娘。”
顧長安伸手把紙幣遞給了仙兒姐,接着道:“清楚就好,不過我還有一件小事要囑託你。”
“小哥敬請吩咐,仙兒姐啊,一定照辦!”仙兒姐笑着說道。
“今晚如果那個陳公子真的來了,讓他去城外西郊找我們,就說清歡已經被我們帶走了,想要找清歡就只能到那裡去。”顧長安微笑着說道。
肖白站在一邊抖落着衣服,看着顧長安的表情有些納悶,這個傢伙怎麼還會笑?這有些不太正常啊,不會是想要搞什麼事情吧?
付完錢,顧長安直接出門了,肖白穿好衣服,和清歡也向欲仙樓外面走去。
“兩位……”清歡看着肖白兩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兩位恩人,你們稍等一下——”
肖白停住了腳步,看着顧長安的後背開口喊道:“面癱面癱,等一下,人家有話說呢。”
清歡看着兩人,輕聲道:“今日要是沒有兩位少俠幫忙,我也不會從這裡逃脫出來,清歡謝謝你們了——”
說着清歡鞠了一個躬,雙手交叉在一起輕聲道:“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清歡希望你們可以到家裡坐一坐。”
肖白笑着說道:“好啊好啊,正好可以聽清歡姐姐唱歌小曲兒,你叫我小白就行,他叫顧長安,不怎麼愛說話,就那樣,你不用管他。”
顧長安眯着眼睛用食指敲打着褲縫,開口說道:“叨擾了。”
清歡淺笑了一下,抱着琵琶在前面引着路。
兩人跟着清歡走了很長時間,從繁鬧的街區走到冷落的市井,再到荒蕪的村莊,用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肖白看着幾近荒無人煙的村落,心裡難免有些心酸,沒想到清歡的家裡竟然是這麼破敗的一個地方。
在清歡的帶領下,肖白和顧長安一起走進了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簡陋院子。
聽到推門的聲音,正冒着炊煙的房間裡唰地衝出來了一個小男孩。
“風眠!”
清歡喊了一聲,立即向屋裡跑過去。
“姐……姐姐……”
小男孩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清歡,立即開心地大聲喊道:“哥哥!大姐回來了!是大姐!”
肖白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個小男孩,這……這不是早上遇到的那個小男孩嗎?
“大姐——”
一聲響亮的喊聲先是從屋裡傳了出來,緊接着一個少年就衝了出來。
“還真是他啊。”
肖白看着那兩個男孩,心裡苦笑不已,怎麼這兩個小男孩會是清歡的弟弟呢?
清歡蹲在地上張開雙臂抱着兩個男孩,流着眼淚說道:“你們兩個在家還好嗎?有沒有聽大姐的話啊?”
看得出來,清歡是真心在乎這兩個小男孩,自從見了面後,眼淚簌簌地流着就沒停止過。
“大姐,我們沒事兒,風眠也很乖,聽大姐話了的。”稍大一點兒的男孩說道。
清歡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撫摸了一下兩個男孩的腦袋,開口說道:“風牧、風眠,大姐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以後一直陪着你們倆。”
“大姐——”
小男孩風眠瞬間就哭出了聲來,可憐楚楚地看着清歡。
風牧滿臉驚喜,瞪大眼睛問道:“這是真的嗎大姐?!”
清歡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往一邊移了移,開口道:“我來給你們介紹兩位哥哥,是他們兩個救了姐姐。”
當清歡的身體移開後,兩個小男孩一下子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肖白和顧長安,四個人面面相覷,全都不說話了。
“怎……怎麼會是他啊?”
風牧緊皺着眉頭,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