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齒,柳眉彎彎,秋水碧波,眼角一顆心狀紅痣。
“羽哥哥,父皇要帶我去狩獵去了,所以這個月不能和你玩了”
“我等你回來”
....
時間能淹沒的是面容,淹沒不了是心中的印記,那顆紅色心形的痣便是尚羽心中的痣。
“妹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尚羽的淚水溢出,這是一種怎麼心情,親妹妹失而復得。
尚羽伸出手拂着垂落的青絲,半張着嘴,顫抖着。
拎着尚羽的玉手緩緩將尚羽擁至懷中,她的眼睛早已擎滿了淚水,她本該與他相認,可是當這東嶽帝國存在時,她是不能與他相見,因爲她是東嶽帝國的暗衛首領,從父皇將這暗衛交給她的那天起,她必須死去,只有她死了,她才能活下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與自己哥哥相認。
她是知道的,這十年來,她一直跟在他身邊,直到帝都滅亡,她想阻止,可是憑着暗衛這點力量根本不能與軍隊相敵,暗衛存在的目的就是安內,而不是攘外。
每每看見尚羽獨自走在御花園中嘆息,目光呆滯的看着鞦韆,他就知道尚羽在想自己,而她只能暗自流淚;因此,她恨帝國,但是她不恨自己父皇,可是當東嶽帝國真正滅亡的時候,看着滿街的屍體,她內心充滿恐懼,她有些後悔。
緊緊相擁的一會兒,大概是由於很安逸溫暖,尚羽睡着了。
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傳到了雲雀的耳中,他攙扶着尚羽慢慢走向客房。
古老頭站在臥室外面,碧瓦娜推開房門,進入了屋中。
滄溟躺在外面,身上蓋着薄被,古靈兒蜷縮着小身體,躺在裡面。
碧瓦娜挪步到牀前,冰藍色眸子望着滄溟。
“對不起,種下情種也是我迫不得已,如果你能活着見到我,我會給你解開,現在我只想再好好看看師傅”
“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在你們東方有一句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所以她對我真的很重要”
冰藍色眸子裡有着滿滿的熱流,但是她堅持着,不讓自己流淚。她的手心出現一面鏡子,隨即 握着滄溟的手心,冰藍色的鏡子漸漸融化。他冰藍色的眸子漸漸閉合。
一個時辰後,房門被打開,碧瓦娜向古老頭行了西方最高貴的禮後,化作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還真有你的影子,還真是命運弄人”望着夜色,古老頭喃喃自語。
另外一件臥房中,尚官雲雀望着躺在牀上的尚羽發呆,隨後相下定決心,緊緊握住尚羽的手緩緩鬆開,眼神決然,如有來生,我定還做你的妹妹,不過我自己犯下的錯,我必須親自去解決,對不起。
推開門,再次凝望了一眼尚羽後,也化作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中,端坐在馬車中的少祭祀緊閉的藍色瞳孔一張,手心的藍色水晶球開始閃爍起來。
“哼,不自量力”
少祭祀冷聲哼道。
前行的士兵隊伍中,一個士兵突然倒下。
“敵襲,都圍成一個圈”
西側又一個士兵倒下。
“都圍成一個圈,慢慢前進”
“報,有敵人襲擊隊伍”
“大軍原地休整,你去告訴士兵們,不要追擊,這件事我來應付”
“是”
“大家原地休整,嚴陣以待,不要追擊”
一道身影掠過大軍頭頂,朝某個方向前進。
“哼”冷哼一聲,少祭祀手心的水晶球幽光發亮,忽然一道藍白色幽光朝地面某棵樹射去。
“該死”跳離地面,尚官雲雀浮空而立,而尚官雲雀的腳下一片焦土。
“這不是東嶽帝國的叛徒,悄悄將帝國軍情泄露給我的暗衛首領雀公主。”藍眸微張,嘴角一抹陰笑。
“要不是你使用了西方的蠱惑人心的法術,你以爲我會中你的計謀”一說此事,尚官雲雀怒目圓瞪。
“你若是心中沒有想法,怎麼會被攝心球控制”少祭祀撫摸着發光的水晶球。
“哼,廢話少說,納命來”赤色小劍從尚官雲雀袖口飛出,在夜空劃過,拖着長長的尾光。
這時,從水晶球上也射出一道光華迸射。
叮鈴一聲,赤色小劍被反彈而回,水晶球迸發的光話破碎消失。
人可以犯錯,但是絕不能一錯到底,反彈而回的赤色小劍隨着尚官雲雀綿軟玉手的舞動而再次飛襲,赤色小劍旋轉前行。
浮在空中的少祭祀身形一虛,再次出現時已然在尚官雲雀後方,水晶球脫離了少祭祀手心,浮在空中,少祭祀口中唸唸有詞,水晶球開始一陣一陣的發亮。
攝心球,光明教廷教皇爲了對付異教徒而利用戎蒦溢出的兇獸本源製作,它能控制內心有慾望的人。
赤色小劍襲擊落空,尚官雲雀召回赤色小劍,她飄若輕煙,綿軟玉手左右來回舞動,目光再次鎖定停在不遠處,閉着眼,嘴裡唸唸有詞地少祭祀身上。
赤色小劍的劍柄與尚官雲雀的玉手之間一絲紅色光絲相連,赤色小劍與光絲形成了一條紅色的赤蛇,赤鞭尾端的赤色小劍宛如一顆赤色蛇頭,浮空蛇行。
少祭祀暗金色長袍徐徐來回飄動,他的的手臂向上伸展,手掌向兩側彎曲,隨着他上浮的身體而上浮,他緊閉的藍眸暮冉睜開,他望着暗淡下去的水晶球,嘴角飄過一絲微笑。
當暗淡的水晶球再次光亮大盛,從水晶球四散開去的光亮照亮了整個空間。
尚官雲雀整個身體被耀眼的光芒包圍,她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她的赤色小劍也漸漸消失。
她聽見了聲音,似乎是重右邊傳來,聲音稚嫩而悅耳。
“爲什麼父皇要帶着妹妹去狩獵,爲什麼父皇回來了,妹妹沒有回來”
“妹妹,你在哪裡”
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看見了一個穿着華麗的男孩正在哭泣。
“哭什麼哭,像個小女孩”尚官雲雀斥道
“父皇把妹妹弄丟了”回過頭,小男孩一隻稚嫩的小手揉着紅腫的眼睛,另外一隻手緊握着着小小拳頭。
當小男孩的面容出現在尚官雲雀的眼底,她呆了呆。
少祭祀看着攝心球的白光一點一點佔據了尚官雲雀的黑色眼珠,當整個眼球都一片泛白,他大聲笑了起來。
“教皇的攝心球果然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