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從洛城東門城牆望去,西邊的太陽如同紅盤掛在棉柔紅色雲團,夕陽餘暉在城牆上抹上了金色,城牆之上,士兵們如同勁鬆,筆挺着身姿。

洛城街道上,人羣熙熙攘攘,由於封鎖消息,洛城的人大多數都沒有收到帝都被西方的十字軍攻佔,因此一片庸和,人羣中碧瓦娜一身東方女子裝扮,輕紗掩面,碧綠色長衫輕盈修長。

碧瓦娜的目光放在一處客棧,挪步前去。

尚官雲雀從客棧走出,迎面看見一個女子,女子藍色的眸子,金黃色髮絲吸引了她的注意。

西方人,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一股殺意涌現。

“父皇,兒臣,這就爲你報仇”

尚官雲雀秀手擲劍,劍不長,只有一個手掌長,劍刃通體銀白,從尚官雲雀手心飛出。

尚官雲雀的銀白色劍刃反射着夕陽的餘暉,碧瓦娜伸出手,手心寒刃抵擋了尚官雲雀的飛劍襲擊。

當,銀白色小劍拋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路上看見了地上的小劍,立刻四散逃去,此刻客棧門口以及這條街道上只剩下了尚官雲雀和碧瓦娜。

“該死的西方人,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尚官雲雀警惕般緊緊盯着這個能輕易將自己飛劍擋住的女子。

“你是不是和攻破帝都的十字軍是一夥的”看見這個女子沒有回答自己話,冰藍色眸子一直看着自己,從她古井無波的面容上得不到半分心思。

“想要知道,跟我來”碧瓦娜轉頭,不理會此刻尚官雲雀表情。

“哼”尚官雲雀思量片刻,快步跟上了碧瓦娜。

當碧瓦娜帶着尚官雲雀出了城,到了一處沒有人的荒蕪之地,碧瓦娜轉頭冰藍色眸子直視尚官雲雀。

“你是不是十字軍在洛城的奸細,”尚官雲雀再次問道

尚官雲雀的手中再次出現一把劍,劍身通體赤紅,上面凹陷的線條紋理複雜。

“不是”碧瓦娜冰藍色眸子望着尚官雲雀,精緻的面容沒有一絲神情。

“你是來幹什麼的”尚官雲雀手中的劍已經準備好了。

“等一個人”碧瓦娜眼神頓生傷感。

“什麼人”尚官雲雀此刻緊握赤劍的小手有些鬆弛,看向碧瓦娜的眼神不再那麼針對。

“我師傅”碧瓦娜的腦海裡充斥的都是她師傅的身影。她低垂着眼眸,目光有些渙散。

“她怎麼了”尚官雲雀悄悄將赤劍收回。

“她死了”碧瓦娜呆呆地望着紅盤,許久之後纔回答。

“對不起”雖然不是同一個種族,但是作爲同樣失去父皇的尚官雲雀,望向碧瓦娜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深深的歉意。

碧瓦娜和尚官雲雀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着,時光推移,月光掛在夜空。

“那個,跟我走吧”尚官雲雀看着碧瓦娜的單薄的身影,伸出手,皎潔的月光下,她的手呈現出朦朦朧朧的之美。尚官雲雀伸出雙手,握住了碧瓦娜的僵硬的手,慢慢地溫暖她的手。

碧瓦娜望着月牙兒,冰藍色眸子裡盡是她師傅的笑容,師傅是她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人,

碧瓦娜的手被一雙溫軟的手包裹着,些許溫暖從那雙溫暖的手傳遞到了碧瓦娜的手心,她的手不再僵硬。她回過頭,冰藍色眸子裡只是一個關心自己的女子,從她的清澈的黑褐色眸子裡,有的只有溫暖。

碧瓦娜露出了微笑,精緻的臉上更添一絲美麗。

碧瓦娜和上官雲雀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中。

夜晚的洛城,人羣似乎比白日少,但是夜晚吸引了未出閣的姑娘,她們有的三三兩兩,有的獨自一人,有的翹首以盼,有的駐足亭立,有的端莊秀麗,有的潑辣野蠻。

她們有的帶着面具,看上哪個小夥子,前去作弄一番,端莊秀麗以詩詞相對,翹首以盼的以眉目暗示而爲,潑辣野蠻直接拎着,像拎着一個木頭,似乎也是被驚嚇住,小夥子雙眼發愣,木訥。駐足亭立似乎看不上這些凡夫俗子,只是停留佇立,目光巡視。

他們有的提着燈籠,燈籠顏色也不盡相同,有紅彤彤燈籠,有綠油油的燈籠,有橙黃色的燈籠,有的則散發素光的燈籠。

提着紅色燈籠的女子,大多數都身着紅色衣服,但是這紅色之中又分爲了身穿樸素紅布衫,有身着紅色絲綢般榮華。倒不是所有身着紅色絲綢榮華的女子都明眸利齒,彎眉櫻脣。也不是所有身着樸素紅布衫的女子都眼斜嘴歪,濃眉厚脣。

提着綠色燈籠的女子,身上着裝各不相同,青色,紅色,紫色,藍色,大多數都眼神哀怨,哀怨又方徨,步姿也各有風趣,有的蓮步碎慢,三步一停,五步一回頭。有的步調乖張,很是隨性,快時風吹過衫尾,簌簌地響。

提着橙色燈籠的女子,她們有點潑辣但不極致,有點安靜但不孤僻,歡聲笑語,不絕如縷。

提着素色燈籠的女子,她們在這繁華的街道猶如鶴立雞羣,她們面容清冷,敬人遠之,猶如冰霜。

碧瓦娜緊跟着尚官雲雀穿過這條繁華街道,尚官雲雀眼中多了一絲肅殺,帝都傳來的消息讓她感到不安,十字軍明日就要攻打洛城,她必須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洛城城主。

古老頭將古靈兒抱在懷裡,看着熟睡中的古靈兒,古老頭渾濁的眼睛裡氾濫着愛。十年前的大戰,齊集世間所有高手之力合力將兇獸戎蒦封印,冰女身受重傷,三年後死亡,古老頭本是冰女的老僕,記得冰女身上的冰雪印記。於是尋得冰女轉世之身古靈兒。

“冰靈小姐,老奴好想你”

古老頭一雙枯瘦的手輕輕拂過古靈兒的柔發,古老頭此時渾濁的眼眸溢出了眼淚,爲了冰靈的健康安全的成長,他做什麼都願意,在他的生命中,冰靈就是他的全部。

“古老,管家請你去議事廳一趟,說有要事商量”滄溟臥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家城主府的家丁低着頭對古老頭說道

“知道了,就說我稍後就來”

“是”家丁出了臥室,隨後將房門關上。

古老頭起身將古靈兒放到了昏睡中的滄溟旁邊,隨後凝望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兩人,走到了臥室門邊,推開門,然後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