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然的槍戰讓所有人都深表意外,在震驚中戰鬥在持續。很快就知曉了戰鬥的地點,毛鋒之的私宅。
半個小時後,戰鬥結束。大批的軍警趕到事發地點,毛府大門被轟塌,四周的圍牆都留有戰鬥過後的痕跡,有部分圍牆被炸塌,圍牆表面留有一個個彈孔。
孫科作爲廣州市長,他趕往毛府。他看到毛鋒之的時候,毛鋒之渾身都沒有受傷的痕跡,不僅如此,他還手持着輕機槍一副大戰過後的模樣。
毛鋒之對着孫科就是劈頭蓋臉一陣痛罵,訓斥孫科治安不力。孫科是忍着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方面是毛鋒之的餘威依舊在,還有一方面是這確實是事實。
訓斥完畢,接下來就是孫科訓斥部下!當着毛鋒之的面孫科當場就辦公督察此次事件的偵查。被擊斃的刺客個個都是壯漢,個個都有着摸槍留下的老繭,這都說明這些人都是軍隊人員!參與這次案件的人員十有八九有着軍方的背景。
而對毛鋒之有着如此敵意的軍方要員恐怕第一個就是許崇智,毛鋒之或許早就預料到這方面。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說道:“孫大市長,是不是可以把這位徐總司令請過來詢問一下!這個有嫌疑的必須要查明,不是他最好,也好及時給他一個清白!今天是到我毛某人的地方上鬧事,是不是明天就要去你孫大市長的府上去拜訪一下呢?要不是我這裡警衛到位,恐怕我就完蛋了!就是不知道你那邊是否有這樣的警衛力量呢?對了,看我這腦子,你是堂堂的市長又是警察局局長,這保衛工作肯定是到位,唉,這人就是不一樣啊!我這邊是無權無勢啊,看看,這就是明證啊!這麼大規模的匪徒攻擊,還真是看得起我毛某人啊!”
聽着毛鋒之的明嘲暗諷讓孫科又是難堪又是憤怒,偏偏這火還發不出去,他只能硬撐着,他只能暗中給自己鼓勁,堅持,堅持,忍忍就過去了。
孫科說道:“我這就派人去把許總司令請過來,這也必要查明,現場也需要進一步勘察,所以還請毛將軍多多配合。”
毛鋒之點點頭說道:“可以,完全配合,這沒什麼,這也是爲了弄清這幕後主使嘛!這完全贊成!也希望對有所嫌疑者個個如此啊!一視同仁,這纔是國民政府該有的表現,也是你作爲廣州市長應有的表現!我就一邊看着,不要顧忌我,就當我不存在!需要我配合的立刻說!”
一直到天亮這幕後主使都沒有絲毫的進展,倒是毛府的庭院裡成了菜市場,不僅許崇智來了,軍方將領以及執委委員們都到了!毛鋒之與許崇智不止一次的爆發激烈爭吵,汪兆銘都是沒轍!這件事上毛鋒之就是受害者的姿態,這能說什麼?訓斥?這不可能!他相反只能安慰毛鋒之,這也是之前,到了後來,汪兆銘也不勸慰了,乾脆讓他去鬧騰!
許崇智簡直氣的要吐血,他沒想到這麼一件事都會牽扯到自己,自己壓根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更加不要說什麼行動計劃了。
許崇智越想就是越氣,他憤然拍了一下放在庭院裡的桌子,他說道:“毛鋒之,我告訴你,你可別含血噴人,你說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證據,證據呢?!沒證據就閉嘴!你現在不是執委會委員,也不是擔任任何職務,你要這麼繼續下去,我可要下令抓人了!告你一個衝撞、目無上級的罪名!”
毛鋒之同樣憤然拍着桌子,他起身手指着許崇智憤怒說道:“抓我?老子還想抓你呢?你算什麼?你是政府幹部,你以爲你是什麼?什麼是政府幹部?那需要民衆來監督,是民衆的公僕,你這是倚仗權勢,這是以權謀私,是瀆職!你不心虛爲什麼會如此反應?怎麼?狗急跳牆了?”
“混賬!”許崇智氣的渾身發抖手指着毛鋒之怒吼道。
“你纔是混賬,你不要以爲你是總司令就胡亂罵人!我現在是不擔任任何職務,你也不是我的上級,你有什麼資格來罵我?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再罵人?哼哼,老子就讓你嘴閉上!”
“來人!”許崇智終於失去了理智怒吼道。
許崇智的威信自然擺在那裡,一會兒庭院裡的一些士兵立刻舉起槍對着毛鋒之,而同一時間,毛鋒之的警衛們也立刻掏出槍對準了這些士兵,兩方人一下子都是拔槍相向,武裝對峙起來。
廖仲愷這個時候也發火了,他憤怒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還要繼續讓人笑話下去嗎?鋒之,你也是的,你的遭遇我們都同情,都憤怒,但是這不能因爲這樣就爲所欲爲,你證據呢?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大發厥詞!還有你,崇智,你是老同志了,你也與鋒之一樣?他是年輕人,他火氣大,說話衝,難道你也和他一樣?你可是總司令!”
毛鋒之與許崇智都是互相惡狠狠瞪着對方,他們同時低哼一聲,彼此都不再言語。他們倆人不再爭吵,這情況就大爲良好。
蔣中正倒是一直不怎麼吭聲,一直在默默注視着。眼看着這裡也沒有什麼突破,各人都是紛紛告辭,孫科也是離開,只留下辦案人員繼續勘察,到了現在能掌握的線索基本上都能從現場勘察出來,案子似乎只能如此。
一個小時後,這裡完全清靜下來,毛鋒之這才從椅子上起身,他對着李副官說道:“好了,也就這樣了,這裡收拾下,也該休息了,這鬧騰了一晚上都累了,獎金都給大家了嗎?”
“都給了,長官!”李副官現在也是完全能適應副官的角色。
毛鋒之點點頭走向自己的臥室,自從開始行動到現在還沒閤眼,還和許崇智扯皮到現在,這精力到底有點不濟。
這次所謂的刺殺或者說襲擊,就是毛鋒之策劃的,爲的就是能把這潭水搞混,離開廣州不是毛鋒之的本意,他本意就是給汪兆銘這一套領導班子製造麻煩,給他們考驗,如果能通過,那麼自然就不用說什麼,如果不能通過,那麼汪兆銘這套班子就會遭到質疑,那麼將來汪兆銘下臺也就是這麼日常積累而造成的結果。
毛鋒之就是這麼複雜而又無奈,他又想執行孫文的囑託,但是另一方面又對汪兆銘沒有絲毫的好感,對他的能力十分的否定,這也是熟知歷史後的影響。
“我看這完全就是毛鋒之自編自導的鬧劇,線索都沒有,現場那些刺客的屍體誰都不認識,駐軍各部都過來認人,但沒有一個認識,這些人好像就是憑空鑽出來的,這完全可以值得懷疑這些人就是毛鋒之自己安排的,從第一路軍調撥一批人那不要太簡單啊!”許崇智惱火說道。
“證據!證據呢?我還是那句話,證據!沒有證據什麼都是假設!”
看着廖仲愷如此的態度,許崇智越發惱火說道:“證據,證據,我要是有證據,我剛纔還會如此?早就下令斃了他!我忍他不是一次二次了!兔崽子!”
“許崇智,你言重了,這不是你能說的,這不符合你現在的身份!”
“那麼毛鋒之這麼做又爲了什麼?當然這是假設是毛鋒之自編自導的情況下。”汪兆銘想了想後對着許崇智問道。
“還爲了什麼?他就是想離開廣州,回廣西或者雲南!絕不能讓他走,放虎歸山,遺患無窮!”許崇智毫不猶豫回答道。
廖仲愷倒是不滿說道:“許司令,我發現你很多事情都是先入爲主的態度在辦事,這很不好,什麼叫放虎歸山,什麼叫遺患無窮?你這麼說出去,那麼外面的同志怎麼想?怎麼對待?這是需要負責任的,沒有證據,那麼就不要說,一個字都別說,這是搞矛盾,搞分裂!我倒是認爲毛鋒之做的不錯,他能主動交權,辭職,這點上誰能做到?現在黔滇桂川四省幹部任命雖然有點波折,但是開頭非常不錯,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情況只會越來越好!兵工廠談判,還有軍隊領導權,這都在北伐之後進行,現在第一路軍都非常安分,沒有一點異動,看看這第一路軍,不僅當初在廣西,還是如今的四川,這當地人都非常的平靜,一點都沒有反抗或者暴動,這說明什麼?這裡面需要我們學習的地方太多了,福建也好,江西也好,這兩省地方都不是太平靜,盜匪遍佈,百姓都不能安心生產,這樣的情況下經濟能發展?我們財政本就吃緊,如果不能從新佔之地儘快有所收入,那麼這就增加了財政支出,這反而會成爲巨大的財政包袱,到那時候該如何?對我們的評價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我們口號喊的好,這也需要事實證明,否則旁人怎麼會信?怎麼擴大影響?怎麼能得到廣大民衆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