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盡琨霸道毫無商量餘地的舉動,花凜箏小嘴微微張合無聲的抗議了幾句,便也就着吸管乖乖喝起了水。
“對了,我老爸老媽知道我受傷的事情嗎?”
喝完水,花凜箏突然響起她白天被綁架,這都晚上快要凌晨了,花耀安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的。
“我跟他說,你和我在一起,還沒告訴他你綁架受傷的事。”
花耀安打給花凜箏的電話是趙盡琨接的。
他當時就想要告訴花耀安的,但他轉念一想。
依照花凜箏的性格,也許她並不想讓花耀安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就沒說,打算讓花凜箏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花耀安。
“嗯。”
花凜箏輕點了一下頭。
就說如果花耀安知道她被綁架了,不可能不出現在病房纔對。
沒告訴花耀安挺好的,省得他擔心。
“要不你跟我老爸說,我們去隔壁城市玩幾天,我過段時間再回家?”
花凜箏深深覺得趙盡琨想得還是挺周到的,她的確不太想讓花耀安知道這件事,不然又要數落她闖禍了。
“不去泰山了?”
趙盡琨眉頭輕輕一挑,他要是有花凜箏這樣的女兒,得操碎多少的心?
整個兒比男孩子還難調皮難管。
“我都這樣了,你擡我上去呀?”
說到泰山,花凜箏就又開始泄氣了。
雖然受傷的是腰不是腿,但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她是不能撒開腳丫子四處奔跑了。
哎。
“一個人沒法擡,背還是可以的。”
趙盡琨見花凜箏賊心不死一心惦念着泰山,不由得打趣道。
花凜箏就這麼想去泰山?
趙盡琨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花凜箏非要去爬泰山的緣由,也許他還不夠了解她吧。
“這可是你說的!”
趙盡琨的隨口一說卻讓花凜箏眼前一亮。
從趙盡琨的身手來看,他的體能不用說肯定一級棒,嘿嘿,也許她可以……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揹你上泰山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眼神晶亮,臉上瞬間又掛滿活力的花凜箏,趙盡琨的眼眸快速閃過一抹亮光。
“聽你語氣,似乎有條件?”
觀察力甚好的花凜箏警惕的聽出,趙盡琨刻意拖長了一點尾音。
“今年入伍當兵。”
趙盡琨的算計剛在心中成形,就被花凜箏無情的識破了,速度快得讓趙盡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倒也坦坦蕩蕩不再遮掩。
“哼,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
花凜箏冷哼了一聲,隨即頭一扭,不想再看到趙盡琨了。
老奸巨猾的東西,太不是人了!
花凜箏住院的第一個晚上,趙盡琨一整晚都在病房裡陪她。
因爲趙盡琨無微不至的關心,住院部的醫生和護士,都以爲花凜箏和趙盡琨是男女朋友關係。
其實花凜箏也可以不用住院的,但因爲不想讓父母知道受傷的事,她就變成有家不能回了。
她又不想住酒店,想來想去還是乖乖住院的好。
第二天傍晚,因爲傷口不能碰水,洗澡整整洗了半個多小時的花凜箏,終於是一邊扶着腰一邊小心翼翼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換藥時間到了,估計她洗澡的時候護士進來過,推車放在病牀旁,車上有清理傷口的醫療用品護士。
花凜箏坐在病牀上,回頭看了眼身後閉緊的病房門,她悄悄解開病服的鈕釦。
平坦的腹部被繃帶緊緊包圍着,花凜箏撩開衣服扭轉着脖子看向左後腰。
雪白的繃帶上有血絲滲透出來,血跡已經幹了呈暗紅色。
花凜箏小心翼翼的動手拆繃帶,她還沒見過自己傷口長什麼樣。
雖然她有時候挺淘氣的,花耀安也說她不像一個女孩子,但說到底她好歹也是一個女孩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不想自己身上留下什麼疤痕。
好不容易拆下裹腳布長之又長的繃帶,花凜箏手腕一甩投籃般精準的將繃帶球扔進了推車上的垃圾桶裡。
花凜箏並沒有將上衣的衣釦全部解開,她撩起一半的病服將胸部以下臀部以上的部分全露了出來,小腦袋左偏緩緩的扭過頭去看左側後腰上的傷口。
雪白的肌膚上有一圈用碘伏消毒過後而泛黃的皮膚。
呈現出不正常黃色的皮膚圈裡,有一條刀削般筆直的縫合傷口,傷口約莫六七釐米長。
“大爺的!這麼長?”
伸長了扭曲的脖子從上往下看的花凜箏,強忍着因爲努力扭頭而牽扯到傷口的疼痛,看到傷口的那一刻她直接低罵了起來。
不就是公車上抓了小偷嗎?
她這代價會不會太大了點?
出去買餐的趙盡琨正好在這時候回來,站在門口準備推門進去的他,無意識的從房門上的玻璃小四方窗戶上看進去。
結果他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花凜箏撩起上衣裸露着腰部的背影。
“你在幹什麼!”
手裡提着快餐盒的趙盡琨,連忙擰開門衝進病房。
雖然住院部的病人不是很多,但走廊外時不時會有人走來走去。
花凜箏就這麼撩起了衣服,外面有人走過的話,一個偏頭就能看到她了。
“啊……疼死我了!”
趙盡琨突然闖進來就算了,還那麼大聲,花凜箏被嚇得快速放下衣服的同時猛一個側身。
結果動作太大牽扯到腰傷,疼得花凜箏一手扶着腰,扭曲着五官喊疼。
“護士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趙盡琨快速環顧了一圈病房,和他離開時相比,病房裡只多了一輛推車,並沒有護士在病房裡。
“趙盡琨!你大爺的!你進來就進來,這麼大喊大叫的是想幹什麼!”
疼痛稍微緩解過來的花凜箏,氣得小腦袋一轉,橫眉怒眼的瞪着趙盡琨。
“我大喊大叫?”
趙盡琨並不任務他剛纔的聲音有多大,頂多比平常的聲音高了一分貝而已。
“你也不看看你剛纔在幹什麼!走廊外面人來人往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撩起衣服!被人看到怎麼辦?”
趙盡琨顯然比花凜箏還要生氣,快餐盒被他重重一下放在牀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