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還是不習慣稱呼對方的代號,在私底下,她還是喜歡叫名字。
關於這一點,趙盡琨曾說過不止一次,但他們S1貌似都這樣。
之後也沒見趙盡琨怎麼着,他們便只在使用微通話的時候,纔會正兒八經的喚着對方的代號。
“凌清,你有沒有發現什麼?”花凜箏拿着望遠鏡仔細的觀望着對岸的白色叢林,輕聲詢問着身旁同樣在偵察敵情的凌清。
“沒有。”凌清放下望遠鏡,她除了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地上樹上厚積的雪,什麼都沒看到有。
“我也沒發現異常。”花凜箏將望遠鏡給放回腰際的口袋上,她那雙黑瞳依舊淡然無波。
她們六人都沒有背揹包,槍支彈藥全裝在身前的衆多口袋上了,後背少了負擔,她們倒是輕鬆了不少。
“那還等什麼,沒人我們就趕緊過去,趁着夜黑風高,咱們早去早回。”
梅芸一聽花凜箏和凌清都說沒情況,卻不見她們有下一步的行動時,便急忙催促道。
她們要潛進去的可是敵軍總部,想來也不好糊弄,時間得準備的充分一點才行。
“管家婆你急什麼呀?沒看到敵人而已,你怎麼知道對面就一定沒敵人?”
這次不用花凜箏出口,尺素就直接封住了梅芸的嘴,她要是埋伏在對面的話,有的是辦法不讓花凜箏和凌清發現她。
尺素以前也急性子,跟花凜箏和凌清整天混在一起,她感覺不到自己的進步。
現在看見梅芸比她還急的樣子,尺素頓時就覺得其實她性子一點也不急,就是花凜箏太能忍了點而已。
“……那怎麼過去你們倒是表個態啊?就你們這速度,母雞都孵出蛋來了!”
梅芸自然也知道光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但花凜箏和凌清看了半天也啥都沒說,這是怎麼個意思。
“梅芸你別急,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管就直接衝過去不是。”水煙知道梅芸的性子是比較急衝動了些,便出聲勸道。
梅芸抱着自己的狙擊槍大吐了一口氣,好吧,貌似她剛纔是魯莽了一些。
前方有叢木阻擋着對岸的視線,花凜箏便招呼大家都蹲了下來。
“等會兒我先過去,我確定那邊沒情況讓你們過去後,你們再兩人一組過去,最後的三人一起衝過去,速度一定要快,有其他意見麼?”
六人圍成一個小圓圈,花凜箏將自己的計劃先說了一遍後,隨即詢問着其他人。
“有!花凜箏,還是我跟你一起過去吧。”凌清看着花凜箏,眸色認真道。
萬一對岸有情況的話,凌清擔心花凜箏一個人搞不定。
“兩個人目標太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花凜箏看着凌清否決了她的提議,黑瞳一轉就開始其他人道,“你們還有其他建議麼?”
“意見沒有,但慕花凜箏,你一個人可以麼?”水煙看着花凜箏也有些猶豫,如果真有什麼,花凜箏一個人太危險了,她們又隔着那麼遠。
“怎麼不可以,不還有你們麼?你們在這邊掩護我,有情況就看準了開槍,別客氣。”
花凜箏倒沒想那麼多,反正這條河流冰面是一定得過的,且,也許對面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都是她們瞎擔心而已。
“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們會掩護着你的。”尺素想來想去也舉得花凜箏這個辦法好,便不在跟她爭的支持着花凜箏。
“嗯,記住,我讓你們過你們再過。”
花凜箏擔心的是,如果真有情況,其他人若在她對戰時衝上冰面,那樣目標太明顯,很容易被敵軍打中目標的。
“行了,你要先過就趕緊的。”凌清知道花凜箏在擔心什麼,拍着她肩膀就催她別羅裡羅嗦的,要走趕緊走。
花凜箏先等其他人都各自找好位置潛伏好後,她才慢慢的探出頭,隨即她的身影也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光明正大的站立在雪地間。
凌清見花凜箏已經完全暴露出去後,雙眼一沉,眼睛更是片刻不敢離開手中的狙擊步槍,死盯着瞄準鏡後,任何有可能出現異常的叢林。
花凜箏整個人筆直站立在林中後,她並沒有立即向對岸衝過去,而是黑瞳凌厲的掃視着對岸。
若是對岸真埋伏了敵人,當她一出現後,他們必定會鎖定她。
被人用槍指着,當事人會有一種莫名危險的感官感受,而這種感受對花凜箏而言,是異常強烈的。
只要被人用槍瞄準,就算不能一下子找準方位,以花凜箏異常敏感的感官,她毫無所覺的機率不大。
在原地站定三秒,花凜箏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更沒有朝暴露在雪白叢林中的她射擊。
花凜箏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走着,她身上依然穿着叢林迷彩作戰服。
迷彩的軍綠色在一整片雪白無垠的雪地裡,異常的顯眼,就算不用望遠鏡,五百多米的距離,也不可能發現不了花凜箏。
但就算花凜箏走到岸邊又一動不動的站了三秒後,四周圍的環境還是沉寂一片,除了風雪之聲再無其他。
花凜箏在心裡默數了三秒後,原本站在岸邊像在欣賞雪花的她,突然就腳步往前一跨。
在右腳踏進比河岸低了幾十公分的冰面後,蓄勢待發的花凜箏,突然就端着胸前的衝鋒槍狂奔了起來。
目標方向,自然是直線前往的對岸。
人上了冰面後,對敵人而言會是一個出手的最好時機。
且腳下的冰面太過平滑了,花凜箏不知道這冰面的厚度,並不敢太用力的踩踏。
花凜箏擔心她一不小心會滑到,一滑一倒之下,這冰面很有可能瞬間就轟然倒塌了。
於是乎,花凜箏一邊身輕如燕的快速奔跑着,不僅擔心對岸隨時會爆發出的危險,還擔心她雙腳下的安全問題。
這條冰河,花凜箏過得並不輕鬆。
好在的是,即使花凜箏在心驚膽戰的各種擔心中,她還是安然無恙的跨過了這條五百多米的冰面。
當一腳踩上對岸的河岸後,花凜箏的食指便不由自主的搭上了扳機,看着一派平靜的白色叢林,她的另一隻腳這纔跟着一起踏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