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後,花凜箏就失去了意識。
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當她幽幽轉醒時,從緩緩掀開的眼皮縫隙裡,她發現她在一個機艙裡。
看着機艙頂,嘰嘰喳喳入耳的全是英文,她凝神了幾秒,突然猛地一下挺身而起。
花凜箏一起身,整個機艙裡的都立即停止了說話,刷的一下齊齊看向她。
“隊長,這個小妞醒了。”
丹·艾奇遜看着花凜箏,兩眼發亮的吹了聲口哨。
雖然他覺得東方女人都長得一個樣,但這個小妞長得還真不賴,細皮嫩肉的。
花凜箏看着率先出聲的丹·艾奇遜,輕皺的眉頭顯示了她的不喜。
這人一看就輕浮得很,語調也讓她非常不喜歡。
“……”
被喚作隊長的巴迪·瓊森,是個身形魁梧的黑人,他上下打量着猶如小豹子般渾身警惕的花凜箏,並沒有說話。
機艙裡的沉默讓氣氛有些壓抑,但這種壓抑只對花凜箏一人而言。
花凜箏快速環顧了機艙一圈,左邊坐着三個人,右邊兩個,其中一個是女的。
面前的這五個人,膚色有白有黑,全是歐美人。
重要的是,他們身上都穿着軍裝,橄欖綠的迷彩作戰服,他們臂膀上並沒有佩戴國家臂章。
“你們是傭兵?”
花凜箏一直緊抿着的脣輕輕開啓,一口流利的英文冷冷飆出。
“沒錯。”丹·艾奇遜饒有興味的看着花凜箏,“你是華夏國總統的保鏢吧?”
花凜箏看了眼丹·艾奇遜,自然不會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
“你是不是想問其他人去哪裡了?”
丹·艾奇遜見花凜箏一雙明亮的眼珠子,在機艙裡偷偷看了一圈又一圈,他笑得一臉得意。
“……”
花凜箏掃了其他傭兵一眼,看向丹·艾奇遜沒說話。
她的意思很明顯,自然是想知道。
機艙就這麼大,除了面前這五個傭兵,她看來看去,也只有她一個人。
尺素呢?
夫人和孟澤他們呢?
她最後的印象,停留在她肩頭被擊中一枚針頭,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你的夥伴死的死,傷的傷,我們路過看到你,就順手把你拉上了機。”
丹·艾奇遜說得一臉輕鬆隨意。
就好像花凜箏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他一時興起,和隨手撿了只流浪貓回家,並沒有什麼差別一樣。
“你們想幹什麼?”
花凜箏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丹·艾奇遜的話。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
尺素和孟澤知道她被傭兵給擄走了嗎?
他們抓她,是要囚禁她當俘虜?
“不想幹什麼,看你可憐,就把你撿上機了。”
丹·艾奇遜說出口的話,依舊沒個正經。
“……”
花凜箏的視線從丹·艾奇遜身上移開,她轉眸去看其他人。
另外五人,除了她突然挺身而起時,打量了她幾眼外,此時壓根就沒有一個人看向她。
就好像她並不存在一樣。
“你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抓走我,抓我到底想幹什麼?”
花凜箏在心裡衡量着,面前五名傭兵的實力。
四個男的無一例外的身形魁梧,一個女的光那狠辣的眼神也知道不是吃素的。
她就一個人,以一打五的話。
花凜箏這一衡量,心裡頓時沒了底氣,不是她漲敵人志氣,是雙方實力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上。
一對一的打,她還有點把握,但這不是訓練,真要打起來這些傭兵肯定一起上。
雙拳難敵四手,她死翹翹是早晚的事情。
“你唧唧歪歪的,話怎麼這麼多?”
瑪麗娜·費林特見丹·艾奇遜一直在跟花凜箏說話,她一記狠眼甩過來,顯然不是很喜歡花凜箏。
“你們無緣無故把我抓走,我當然有很多話要問。”
花凜箏見其他傭兵或閉目養神,或把玩着手中的槍支,並沒有專注在她身上,她嗆聲回去。
嫌她羅嗦有本事就別抓她,抓了她不把她嘴封住,就別怪她多嘴發問了。
花凜箏暗暗活動了一下四肢,身上並沒有異樣的感覺,還是靈活。
這些傭兵不知道是哪個傭兵部隊的,抓她幹嘛?
抓了又不綁着,就這麼扔在一邊,就不怕她跑了?
“你再說話,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瑪麗娜·費林特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站起身就走向花凜箏。
見瑪麗娜·費林特發飆,其他傭兵看了她一眼,又看花凜箏一眼,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瑪麗娜,你別亂來!”
丹·艾奇遜一把抓住瑪麗娜·費林特的手,眸光褪去輕浮的衝她使了個眼色。
“我非得給她一個教訓不可!”
瑪麗娜·費林特見丹·艾奇遜維護花凜箏,她似乎更生氣了,一下甩開丹·艾奇遜的手。
眼見着瑪麗娜·費林特越走越近,花凜箏瞥了眼她那把寒芒閃閃的匕首,知道自己惹上麻煩了。
這一架,看來是免不了的了。
“你不是保鏢嗎?就讓我看看你的身手如何,我對你的舌頭可是非常感興趣的!”
瑪麗娜·費林特在花凜箏面前擺好架勢,目光兇狠的衝花凜箏輕晃着她手中的短匕首。
那把匕首在燈光下一看就非常鋒利,鋒利得浸染着鮮血般。
花凜箏目光沉了幾分,她知道,瑪麗娜·費林特這把匕首,一定喝過不少的血,人血!
“怕了?”瑪麗娜·費林特見花凜箏看着她不說話,以爲花凜箏是慫了,當即更囂張了,“過來乖乖讓我割了你舌頭,我就放過你!”
看着囂張至此,絲毫沒把她當回事的瑪麗娜·費林特,花凜箏嘴角微勾的冷笑了一下。
細細的高跟鞋在腳下輕磨了一下,花凜箏突然就速度驚人朝瑪麗娜·費林特衝去。
旁邊還有四名虎視眈眈的傭兵,她不能後發制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瑪麗娜·費林特纔是上策。
瑪麗娜·費林特一看花凜箏衝過來的姿勢,目光瞬間一緊。
這是一個對手。
握着匕首的右手緊握了一下,瑪麗娜·費林特的藍眼睛一眯,看着花凜箏襲擊上的勾拳,匕首對準她的手腕,狠狠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