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人拿槍指着的白莫寒三人,也同樣側頭觀察着花凜箏那邊的情況,在看到花凜箏竟然在最後一刻出拳了時,他們都睜大了一雙眼睛。
“哦買噶!21號,你簡直就是我偶像!”
科林?克魯奇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隱約猜出了漢斯?朗茲的身份,能統領黑蟒蛇傭兵又長得那麼高貴優雅的男人,估計這世上只有一個。
但是,科林?克魯奇萬萬沒想到的是,花凜箏竟然敢去挑漢斯?朗茲,且她還得手了!
他該說花凜箏是勇氣可嘉,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閉嘴!”
貌似黑蟒蛇的傭兵們也被花凜箏的舉動給驚着了,他們毫無波瀾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間出現了錯愕,直到科林?克魯奇的驚呼響起,他們纔回過神來的呵斥了他一句。
沉默數秒後,用舌頭拱了拱左側的嘴角,漢斯?朗茲突然轉頭,碧綠的眼眸滿眼冷霜的盯着花凜箏。
竟然敢打他!
最重要的,她竟然還打中了他!
瞬間被漢斯?朗茲那雙太過冷冽的綠眸盯着,花凜箏呼吸一窒,直覺的想要後退。
但花凜箏卻強自扛着重壓,愣是逼自己以更加筆挺的姿勢站立在原地。
雖然花凜箏站得很挺拔,淡然黑瞳也很堅定的直視着漢斯?朗茲。
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花凜箏握着狙擊槍的手有多麼的用力,挺起胸膛有多麼的繃緊。
如果說漢斯?朗茲先前對花凜箏僅僅是有好奇的話,那現在便多了一絲馴服的心情。
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女人膽敢打他。
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假小子,竟然敢朝他揮拳。
勇氣可嘉,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勇無謀,光懂得宣泄憤怒了。
漢斯?朗茲看了眼花凜箏緊握在手中的狙擊槍,突地快速伸手一把就剁了過來,並且槍口方向瞬間一轉就對準了花凜箏的胸口。
花凜箏察覺到了漢斯?朗茲的動作,但他從出手到得手的動作太過迅猛了,就算槍是在她的手上,她也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這一刻,花凜箏這才真切體會到什麼叫做距離,強者與弱者之間的距離。
以趙盡琨爲藍本的話,花凜箏一直都知道她還太弱了,還遠遠夠不到趙盡琨的高度,但她從來都探不到趙盡琨的底,對付她,趙盡琨根本就不用出全力。
現在面對着漢斯?朗茲,花凜箏同樣面臨着相同的問題,漢斯?朗茲的實力遠比她來得強悍。
而花凜箏更明白,漢斯?朗茲不可能會像趙盡琨那樣讓着她。
“假如說你剛纔還有機會活下去的話,現在,你覺得你還能活到明天麼?”
漢斯?朗茲端着花凜箏的95式狙擊步槍,槍口往前挪了挪,直接貼在了花凜箏的左胸口上,一雙綠眸宛如冰冷鋒利的刀鋒,直直刺向花凜箏。
看到漢斯?朗茲的此番舉動,詹妮?米萊眼裡浮上絲絲驚喜,她真想大喊一聲,殺了她!
白莫寒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向冰冷的雙眼露出了焦急,想去救花凜箏,他自己卻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白莫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強者面前,他竟然不堪一擊到這種地步。
還沒走出國門前,他以爲他們K1就算不是最好的,那也應該是不錯的,但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諷刺。
就像是大學生走進社會一樣,兩者根本就生活在不同的層面,如此能相提並論。
胸口被屬於自己的槍緊貼着,透過作戰服,花凜箏甚至能感覺冰冷的槍口貼在她胸口的涼意,既冷又無情。
即使這是她每天都帶在身邊的槍,即使這是她的夥伴,它也有可能會瞬間就奪了她的小命。
“回答。”見花凜箏只是盯着他不說話,在其他人或緊張或無所謂的目光中,漢斯?朗茲再次冷聲詢問了一句。
“能。”微抿了一下嘴,花凜箏目不轉睛的看着漢斯?朗茲,脣瓣輕啓就淡淡然然的說了一個字。
不管是誰,只要是活着的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花凜箏自然也不例外。
“哦,你憑什麼自信你能活到明天?”漢斯?朗茲臉上的冷冽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但他心裡卻爲花凜箏寵辱不驚的淡然鼓了一下掌。
深看着花凜箏那張精緻白淨的小臉,漢斯?朗茲第一次知道,爲什麼華夏人喜歡說女人是水做的。
白嫩水潤的細柔肌膚,好像掐都能掐出水來一樣。
東方人跟西方人還是有着很多不同點的,漢斯?朗茲以前覺得東方女人太柔弱脆弱了,好像一碰就會碎一樣,所以他以前並不喜歡去碰東方女人。
但現在,花凜箏那雙倔強堅定的淡然黑瞳,讓他興起了絲絲興趣。
太過柔弱嬌小的女人他不喜歡,但是,嬌小的身軀里長着一顆不服輸的倔強內心的話,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花凜箏的眼睛從沒離開過漢斯?朗茲那雙碧綠眼眸,不去多想胸口上的槍支,跟漢斯?朗茲打起了心理戰。
漢斯?朗茲說假如她之前能活下去,以他這種人的性格,除非決定了,否則不可能出現如果、假如之類的不確定話語。
至於她那一拳,大男人能屈能伸,能不能讓漢斯?朗茲不去在意,就看他之前是因爲什麼而不算對她下殺手了。
漢斯?朗茲眸光一凜,看着花凜箏的眼神不是很好。
她竟然能看得懂他的眼神麼?
漢斯?朗茲對於自己的任何心思,一向隱藏的深,從不輕易讓別人知道。
雖然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但要想從他眼睛裡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卻也不是那麼簡單,沒一定功力的人不可能看得懂。
漢斯?朗茲眸光略微複雜的看着花凜箏,他竟然看不明白花凜箏那雙淡然黑瞳裡的真實想法。
她的黑瞳純淨無一絲雜質,淡淡然然的,除了淡然毫無其他。
這一刻,漢斯?朗茲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確定,花凜箏是真的看懂了他的真實想法,還是隻是她的猜測而已。
有些東西,差一分就等於差了十萬八千里。
最起碼迄今爲止,漢斯?朗茲從沒遇到過,能讀得懂他眼神的人。
花凜箏本來就是猜的而已,但漢斯?朗茲幾經轉換的眼神讓她深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