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兄去找之前救過魏將軍,讓他出兵鎮壓魔教如何?他爲人光明磊落,頗有英雄氣概,而且……”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行!你與他也就一面之緣,怎知他性格光明磊落?但凡將軍之類,莫不是殺人如數,草菅人命之徒。你怎麼知他在前線如何虐待囚徒、人質?攻陷城池後,又是否屠城?且不說這些,小妹聽聞他性格狂虐,府上的妻妾在他淫威之下都死過數人!你讓這樣的一個人,來幫小妹救眉姐姐?”祝珠珠滿臉冷漠,慷慨激昂的痛罵一通,很有指教意味。
只不過,她更擔心的是那個將軍的爲人。身在肉文世界,特別是腦子裡還有原劇情,即使現在的劇情衍變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人的本性不會變。
當初擄掠了剛從王爺府裡逃出的韓七七,一看那花容月貌便想要當場用強,當場啊,將士們就在一旁看着啊!不過最終卻因爲謀士一句話而放棄。謀士說韓七七已經是王爺看重的人,讓他權衡利弊。掙扎了許久,才肯放過。卻轉而親自將韓七七送回她逃出之地,王爺府。一路上那一番摸的,法律用語是性騷擾,不文明點就是耍流氓!
“那……那可如何是好……”他不過醫術高明瞭些,處理這些事情,怕是根本就無可奈何。
祝珠珠悲憤的大哭,拉着蘇寐的胳膊擦眼淚,“大哥,你對小妹不好,你看小妹都這般可憐了,自小無父無母,只有眉姐姐一人照顧,現如今眉姐姐遇難,怎有不去救之理?”
看他面色稍霽,繼續說道,“不求害人,但求自保。醫毒一家,大哥你醫術如此高明,解毒之術必是極爲嫺熟。既能解毒,便可製毒。大哥,你別說話,我不想聽你拒絕。你尊照師父的遺言,不能用毒害人。而小妹讓你幫我製毒,卻是爲了救人!兩事相權,你說,到底該不該幫?”
蘇寐猶豫了,眼裡猶豫不決,他感覺霓裳不會有害人之心,用毒也是爲了傍身自救。確實,不違反用毒害人之誓。
祝珠珠梨花帶雨的望着蘇寐,那麼可憐,動人,柔弱,看的蘇寐心裡狠狠一抽。
靠!蘇寐啊,你沒看老孃都哭成這樣了,還這般鐵石心腸!韓七七來一句話讓你幫忙,你立馬上綱上線!不能比啊!
“大哥……”祝珠珠直直的跪了下去,擡頭時臉上的淚正好順着鼻翼留下,媚眼如絲,滿顏雨落,“大哥,小妹跪下求你還不行?”
上不跪天下不跪地的祝珠珠,這次卻自己跪下了。適時的軟弱,只爲了剎那破繭而出的光輝!
“快起來……霓裳,快起來……”蘇寐拉她,卻怎麼也拉不起,便只好同她一起跪下了。
眼紅的如同小兔子的紅眼睛,櫻脣半張,嬌媚柔弱如弱柳扶風。顏美心更美,人善言更善。蘇寐心終於沉了下來,不是沒有見過別人的苦苦哀求,不是沒受到過患者家人的下跪之禮。只不過從來沒有一次,如同現在這般,讓他心裡也被抽痛的厲害。
“大哥,答應你……”蘇寐別過臉去,感覺自己真是沒用,還逼得女兒家家的哭成這般模樣,竟然爲了救人去下跪,他自是知道她的堅強,平日裡嘴角便一直含笑,怕是痛苦的時候,也是笑逐顏開的模樣吧。
“太好了!”祝珠珠頓時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啊,一下子抱住了蘇寐,兩個人就這麼,大白天的,在自家院裡,互相跪着擁抱。
鄰居家的王二嬸最近懷疑漢子在外面偷人,回來時做那事都感覺力不從心,敷衍了事。這還得了?從黃花大閨女十六歲時就嫁給了他家漢子王老吉(噗……某魚自己都笑了!),風風雨雨二十多年,二子都成家立業了,考上了榜眼去京都任職。
想到當初兒子考上後那場面,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那是相~當~的壯觀!想來,自己終於跟他家漢子,含辛茹苦拉扯大,孩子也爭氣,該是享福的時候了。
豈料,每到要幹那事時候,偏偏老頭子就跟沒看見似的。她都把衣服脫成那樣了,居然還說她成何體統?當年可是如餓狼撲食般的急切啊,如今可倒好,難不成,是嫌她年老色衰?王二嬸眼珠子亂轉,頓時感覺要真是這樣,額的個親孃四舅奶奶,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的狐狸精可是個頂個的厲害,她可真得準備些功夫。
這不,正準備去小蘇大夫那,找他開兩幅方子,給她家漢子補補,讓他在那啥時候,主動點。補得就跟年輕時候差不離吧。要求也不能太高。
在門口剛要敲門,卻看到門沒關,開着一道縫,那就是在家。
王二嬸剛想叫小蘇大夫的時候,正巧聽見裡面,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傳來“太好了”,然後王二嬸一尋思,這小蘇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鄰里給他說親的不在少數,可沒見他接受過,原來啊,是心裡有人了。
這麼一想,便想瞅瞅裡面那姑娘是誰,長啥樣,畢竟小蘇大夫那模樣,比她家寶貝兒子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吧,但也是極爲帥氣的。
王二嬸伸着頭,睜着小眼睛順着門縫往裡瞅,卻正好看到那姑娘一下子猛撲在小蘇大夫的身上,兩個人就這麼跪在地上緊緊擁抱。頓時她那雙眯縫小眼發出賊亮賊亮的光芒,頭頂上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冒了出來,“私定終身?”不對不對,看兩人這模樣,明明是私拜了天地的啊!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有膽識!這姑娘也老霸道了,我喜歡!”王二嬸在那想着,肯定是那姑娘強迫小蘇大夫答應娶她,竟然這麼草率的就辦了事。
這哪成啊,雖然小蘇大夫沒有爹孃操辦,可嫁娶這檔子事,總得有媒妁之言,生辰八字啊,經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幾步啊,再不濟也得佈置下婚房,八擡大轎去迎娶啊……你瞅瞅你瞅瞅,這麼便宜就把自己賣了,以後過日子還得了?
想到這,王二嬸便有了主意。輕咳了幾聲,然後就敲門,“小蘇大夫,在家不?二嬸來看你了。”誰家敲門只敲一下,瞬時就推開門的?
祝珠珠回頭,卻看到來人那副小眼睛直勾勾的瞅自己的高興勁,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八卦味道。
來不及站起來,索性就慢悠悠的拍打着自己膝蓋上的灰塵,被蘇寐那麼一撫,看到他黑褲子上有了淺灰色的塵土印子,便彎腰幫他拍打起來。
王二嬸眼睛亮的跟燈泡似得,直接吧嗒了幾下嘴,這媳婦,不錯,長的真俊,那叫什麼來着,反正她老婆子也不會形容那麼多好詞,這媳婦就跟個,跟個狐狸精似得俊極了。而且,還幫夫君拍打着土灰,瞅瞅,就是賢惠啊。
蘇寐有些尷尬,剛纔跟霓裳擁抱的時候,正好被人瞧見了。雖然沒做什麼,可這也對她影響不好。現在還幫他打撲腿上的東西,頓時沒有來由的心裡一暖,執起的手卻沒有放下,緊緊握了下,看着她明眸,“多謝!”
祝珠珠卻是笑着躲在他身後,擦拭了下眼淚,說了聲,“答應我的事可要算數哦!你這會有客,正好小妹有事出門,先走了。午飯不用等了,大約晚上纔回來。”說完,便拉了下裙襬,向門外走去。
王二嬸可是對這小蘇大夫的俊媳婦,滿意極了。長的俊,身材也好,那屁股翹老高了,是個生兒子的命。因而在她走在身旁時,王二嬸偷偷的豎起了個大拇指,意思是佩服她這麼輕易的就收服了小蘇大夫,真厲害!
祝珠珠卻是一臉莫名其妙,疑惑的瞅了下她,很是不解。
認識?祝珠珠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既然不認識,她就只點頭示意了下,然後便出門了。
蘇寐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走遠,直到看不見,才微微遺憾的收回視線,他似乎忘了做早飯給她吃了。手裡滑膩的觸感還在,他攥緊了手,聞着周圍漸漸散去的她的體香,似乎剛走就有些想……啊,我蘇某人怎會如此孟浪!罪過啊,罪過!
到處打量着街上的店鋪,咦,包子鋪在哪啊?祝珠珠手裡可沒啥錢,上次坐馬車不識價,一兩銀子的價錢竟然花了五兩。暗罵自己窮鬼亂擺闊,這可好,手裡攥着點碎銀子,愣是沒有找到比沙縣小吃這等神秘組織還神秘的,小說裡的“包子鋪”!
摸了摸肚子,卻看到小說中的必備,糖葫蘆。她可不愛吃這玩意,粘牙的厲害。
記得小時候有年冬天,嘴饞這糖葫蘆,鄰居家的小孩就當着她的面,舔的那麼誘人,比廣告上的“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還誘惑!然後被那小孩騙,說可以咬一口,不過只能咬一口!咬多賺多啊。她也不笨,張大嘴一下子就咬了一大口,我的個天呢,直接硌碎了一顆牙齒,滿嘴流血,痛的她想揍死那死孩仔子。
那孩子一看,嘴上血嘩嘩流啊,嚇得扔了糖葫蘆就跑了。可憐的祝珠珠,好長一段時間,牙齒都少了一顆,如同現在這般。(零下三十度的哈爾濱的糖葫蘆啊,真心比石頭還硬!而且還冰牙,凍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