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王爺就忍受不住裡面的沉默和外面的聒噪了,他命人敲門,放言再不開門,就硬闖了。
祝珠珠見躲不過,就……索性埋在被子裡裝聽不見了。
她纔不會主動去開門的!女孩子總會在意點自己容貌的,這幅尊榮,她真心覺得有點見不得人。而且啊,皇甫瑾是什麼段位的?十八般虐人武藝,樣樣精通啊。他本性就是個變態,不能以正常思維來衡量。
所以他讓開門,咱偏不開!(請自行腦補某一童謠,某魚給起個頭: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如此,那本王只有砸門了。”
皇甫瑾悠閒的坐在侍衛們送上來的太師椅,一隻手瀟灑帥氣的隨意放在椅子把上,另一隻手輕輕托起下巴,再加上他本來就是整個世界幾大美男中的佼佼者,如此低領露出白皙健康的皮膚,紫金冠旁髮絲隨風飄動。他半眯着眼,慵懶逍遙的模樣,惹得不遠處的幼齒小丫鬟們,提早懷了春!
越羊韋有心制止,可身旁的兩個皇甫瑾的侍衛,都是個頂個的高手。他一對一沒問題,可是一對二,力有不逮啊。
幾個侍衛沒幾下就砸開了門,衝進去幾個侍衛,準備帶着祝珠珠出來見王爺,可是沒來由的看到一個女子,那沒有遮蓋住的上半張臉坑坑窪窪紅斑狼藉。其中有個侍衛,輕輕的驚訝了一聲。惹得皇甫瑾陰沉的掃了他一眼,那個侍衛頓時低下了頭。
那個人,也是熟人,正是當初被祝珠珠利用的親衛首領,沉暗。
祝珠珠從牀上起來,掙扎着柔聲說道,“放開……快點放開……”說話的聲音如同要被那啥似得嬌喊,弄的侍衛尷尬的不敢硬來。
畢竟,還得在唐明輝面前維持個嬌柔可人的形象啊,她只好忍住噁心,嬌喊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人家自己走。放手啦……”最後一句放手~~~,叫的就跟不要~~似得沒有任何力度。
越羊韋進去,想攬着她出來。雖然他摸不透其中一個黑衣侍衛的功力深淺,卻覺得自損修爲之下,救走夜霓裳沒有問題。
可當他一看到正往外走的夜霓裳時,驚呼了起來,“霓裳,怎麼會這樣?霓裳,誰幹的!”沖天而起的怒火瞬時點燃,越羊韋最心疼最心肝的小寶貝,竟然被弄成這副樣子。怪不得不愛吃飯,怪不得不見他。到底是誰幹的?他要將其碎屍萬段。
祝珠珠掃了下場上的幾個人,唐明輝冰塊臉皺起眉頭,齊興安站在他身後,看過來的目光裡有些許驚訝,皇甫瑾眉眼裡卻掃過是一種厭惡。所有人中,只有越羊韋是滿是關心還有痛恨罪魁禍首的表情。
她微微一笑,走到王爺面前便是半蹲福禮,柔柔的聲音響起,“小女子霓裳,見過王爺。”
半響,她就一直跪着。
皇甫瑾似乎沒聽見一般,沒有免她禮。而是忍住心裡對她外貌的反感,死一般陰狠的盯着她的眉眼,像,很像那個自稱叫祝珠珠的嫵媚女子。
只不過,那個女子豈會這般柔弱到沒有一點讓他意外的氣場。
沒錯,不僅沒有鋒芒畢露,而且還嬌弱無比,惹人憐愛,如果沒有注意到她臉上那堆噁心的東西的話。
幸好越羊韋一直扶着她,開頭準備提醒王爺時,皇甫瑾左手擡起,有些失望的擰了下眉心,另一隻手輕輕福了福,“免禮。”
祝珠珠起身就對着唐齊二人一起行禮,“師兄,齊大哥,你們終於回來了。”然後她含情脈脈的望着唐明輝,不在意一旁一直僵硬住的越羊韋,羞澀的低着頭,聲音如同糯米糰軟糯,“霓裳想師兄了。”
“師兄也想你。”唐明輝瞧她這模樣,忍住心裡的不耐,敷衍的回了句。
越羊韋冷哼一聲,擋在夜霓裳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唐明輝,眼裡陰寒的厲害,“你這個逆徒還敢回來!”
唐明輝那張冰塊臉,本來在看到祝珠珠那副柔弱羞澀表情時,還微微有些心軟。可是越羊韋突然擋在面前,他眼裡呈現出一片沉靜,挑眉道,“師父,徒兒何時成了逆徒了?”
好!祝珠珠都忍不住叫好了,這幅處亂不驚的神態,明明恨到骨子裡還一副清風拂面的玉面表情,真是不愧爲韓七七第一次喜歡的男人啊。沒有兩把刷子,怎會在那麼弱的情況下,殺了比他高好幾階的越羊韋呢?
只不過,兩人說下去,把她身種毒藥的事說穿了什麼辦?
祝珠珠眼珠一轉,頓時一笑,如同少女初次遇見比較中意的情郎那般的表情看着皇甫瑾,“這位是王爺吧?你長的好生俊俏,霓裳好喜歡……”
這可真是現學現賣!
祝珠珠學着不遠處一個綠衣丫鬟的那般嬌羞模樣,把她眼裡的秋波接下,轉到皇甫瑾這裡,她知道,皇甫瑾最不喜歡的就是對他花癡的女人。
一個有着強烈佔有慾和虐待屬性的王爺,豈會喜歡送上門來的女人?一點挑戰性沒有。
說起來,王爺的寵妾夢瑤,這麼久一直盛寵不衰的原因,就在於她摸清楚了王爺的胃口。有時候適時地退讓,未必不能前進一大步。她送女人給王爺,無數次的拒絕王爺,每次都表現的很不情願,可牀上又極爲賣力讓王爺歡喜,欲罷不能。王爺以爲她不在乎,所以拼命要她在乎。殊不知,夢瑤卻是天下第一大醋罈。暗地裡害死了多少女人,連她本人都沒有計算過。
皇甫瑾果然皺眉,忍住噁心,輕嗅着她的味道,卻是有些不同。
“過來。”他下命令,祝珠珠便前進了一大步,差點要貼他身上。
皇甫瑾頓時指使侍衛攔住她,防止她靠的太近。
離皇甫瑾只有一步之距,他聞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似乎與之前那個叫祝珠珠的狂妄女子不太相同。
再加上這個叫夜霓裳的女人,沒有一點傲骨,反而是一副癡戀美男的表情,佯作嬌羞,實然讓人作嘔。
唐明輝與越羊韋暗地裡劍拔弩張,沒有注意到夜霓裳這麼一副花癡表情。倒是齊興安好生注意她,但他對夜霓裳從來不感興趣。只不過出於醫德,看她滿臉的紅斑,在考慮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難不成,屋子裡有毒蟲?
“夠了。”皇甫瑾受不了她那副想要將他吃幹抹淨的露骨眼神,若不是不想得罪越羊韋這老鬼,必然當場挖了她的雙目當彈球玩。
祝珠珠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還頗爲感嘆的吧嗒了一下嘴,注意到皇甫瑾的怒火被她點燃,又害怕的縮回了脖子。
“唐公子,看來你這次的消息有誤啊。”皇甫瑾彈了彈身上的浮灰,像是要將從她那得到的不舒服都彈走一般。
唐明輝低頭不語,倒是齊興安在一旁說,“雖然夜姑娘不是王爺要找的人,但在下同明輝一起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卻是也看出那個女人對王爺很重要。”
祝珠珠心裡哼了一聲,重要?
皇甫瑾也是滿臉不悅,咬緊牙齒,是很重要,重要到他現在不想折磨她就不舒服,他還想剝了她的皮,吞噬她的肉,啃她的骨頭!
“這件事就交給我二人身上,定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答覆。”
“不用了。本王就當出來散心了。至於之前的約定,便沒有存在的理由了。”
唐明輝猛的擡頭,還想說些什麼。
皇甫瑾卻已經擺手,示意他閉嘴,本王爺不想聽。
皇甫瑾微微拱手,對着越羊韋倒是比較慎重,畢竟對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虯髯劍客,雖然當年威名不在,可不代表他如今不行。
“本王還有事,還望谷主能原諒本王不能作陪。改日,本王宴請天下豪傑時,谷主可一定得來啊。”
瞧瞧,這事情弄錯了,對越羊韋的態度也好多了。尊稱谷主而不是直呼劍客,這幫人啊,真是有意思。
“一定一定。”越羊韋也拱手回禮,嘴裡客套的說着。
祝珠珠低垂的臉白了一眼,感受到王爺注視過來的視線後,擡頭笑的白癡一般燦爛無比,她用手輕扯着自己的面紗,滿眼依依不捨,“王爺,您要走了嗎?”
她想自己滿眼星星眼,就差是甩個白手絹,一搖一搖的招呼着他說:客官,下次還要再來哦!
不過她卻是扯下了面紗,“王爺,走之前您看看霓裳的面容吧,不要忘記霓裳。下次再見面,一定要喊出霓裳的名字吶……”
皇甫瑾立馬轉身就走,走出屋子時一個哆嗦,他是用了多久的力氣才壓制住想將她碎屍萬段的衝動。好在身邊兵將侍衛集合的頗爲迅速,他便頭也不會的就走了。
哼!皇甫瑾眉毛緊蹙,激烈的怒火在胸口處徘徊,周圍侍衛都快步走着,生怕觸其黴頭。
他雙手握拳,心裡暗罵:下次見面……小心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臉,否則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倒是皇甫瑾近旁的一個青衣侍衛,回頭望了她一眼,眼色莫名的走了。
祝珠珠疑惑了一下下,那男的似乎有些眼熟……可是跟幾個男主對號了下,發現不是那幾個,便就不去多想了。許是跟哪個人相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