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懷義說這句話,李易都笑了。
想來傳銷頭子洗腦也不過是以利誘之。
至於真心相信他的理論的人都是在少數,相信的還是利益。
李易急忙起身道:“多謝薛寺主的好意,已經破費了兩萬貫,怎麼能在伸手跟你要錢呢!我覺得薛寺主能夠認同我這個建議,那我明天在朝上與天后陛下訴說,那就有了足夠的信心。”
對於李易和風細雨的彩虹屁,薛懷義倒是不以爲意,靠着自己在天后耳旁遞話的人不在少數,別人都是給錢給財寶,只有李易單單靠嘴,啥都沒給。
對比,薛懷義更不在乎,那些人都是想着巴結自己,除了錢財上能帶來好處,對於正治上√自己一點都起不到作用。
他們想在朝堂上更近一步,自己還想着進入朝堂呢。
現在督建明堂,不就是在積累正治資本嗎?
錢財在開始收到的時候,薛懷義激動的半宿沒睡着覺,就看着那一箱箱裝着銅錢的箱子傻笑。
曾幾何時,自己在街邊賣貨的時候,也暢享過若是自己發財了,以後要幹什麼。
可是隨着錢財越收越多,及時一次性收到的錢財數目足夠多,薛懷義的心也沒那麼興奮了,倒是真的顯現出一個真正得道高僧的淡然感,打了一聲佛號。
人在不同的位置,心態總是會變的。
以前薛懷義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渴望錢財,渴望貴族的出門排場。
可當薛懷義他有了錢財,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的面首之後。
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對於錢財的需要反倒不是那麼急迫了。
對自己想要在朝堂種佔有一席之地,這種願望是愈發的強烈了。
當某天晚上自己與天后小聲提了一句,天后考慮了許久才讓自己督促明堂與天堂的建造,讓自己以功勞的方式出現在朝堂之中。
現在明堂建造好了,下一步就是在來年開春督建天堂。
可是明堂建造耗費這麼多,天后又不是一個昏聵的女人,很有可能在朝臣的進諫下,明年開春放棄營建天堂。
對此,薛懷義是有些忐忑的。
他不認爲天后會爲了自己與朝臣對着幹,天后建造明堂的意思很明顯。
薛懷義曉得不能破壞天后的大計,所以一直不敢提天堂的建造準備工作。
現在好了,有了李易這個主意,那建造明堂的可能性會變得更大。
到時候自己惡正治資本足夠多,進入朝堂纔不會從小官一步步做起來。
一步登天,永遠是薛懷義的目標。
對李易絲毫不出錢,但是出主意的事情,說的這件事,正好附和了薛懷義的內心需求。
誰說小小的賣貨郎就沒有大大的野心的?
可是建造明堂就有許多人反對,花費多少錢薛懷義是清楚的,如果在建造天堂,肯定會有更多朝堂之人反對,有了李易的主意,肯定會促使天后繼續建造明堂的事情。
讓百姓進入皇宮參觀明堂,不就是爲了收買人心嘛。
可是若是由百姓心意參與建造的天堂,那意義能一樣嗎?
想通了這些,薛懷義對李易方纔所說的話越發的感興趣。
別人都是指着自己的,而李易不同,他是可以給自己出主意的人。
對於李易比自己聰明這件事,薛懷義是認同的。
自古以來皇家子孫都是聰明的人,否則憑什麼他們能當皇帝。
要不然李易也不會以少勝多幹掉了丘神績,現如今丘神績唄天后下令在天津橋那裡唄砍了腦袋,連身上的肉都被老百姓給分食了,獲得了百姓一致的拍手稱快。
言天后英明神武,洞察識人。
這件事也有力的打擊了一幫酷吏的積極性,現如今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不敢在造次,等着天后的召見。
更有不少人來找自己,詢問天后的態度,順便表達一下對李易的厭惡。
因爲他們酷吏是一體的。
反觀李易呢,不僅沒事,天后對於宮裡出現了一個皇孫的事情也越發的感興趣。
因爲有時候李易可不是一個遵循禮法的人,這種人表現出來的缺點一大堆,讓教導皇太子禮儀的人頭疼不已。
可天后確樂於見到的!
今後連當今陛下李旦都不在是皇帝了,更何況是皇太孫李成器呢。
現在薛懷義不差錢,只要他開開口風,給他送錢的人不在少數,他不想在李易這裡當冤大頭,但不在乎她也想要花錢換取自己的正治資本。
所以纔會問一問兩萬貫夠不夠。
對於李易,薛懷義也有了進一步結交的想法,畢竟多個聰明的人當朋友,將來有什麼拿不準的事情與他說一聲,也好讓他給自己個建議。
聽聞朝堂殺人不見血。
就像丘神績與李易之間的傲鬥。
“李大將軍,若是今後我小寶有什麼不明白的事來問你,你可不要拒絕啊。”薛懷義鄭重的叉手行禮。
薛懷義可以自稱小寶,可李易自然不會叫他小寶,至少他還配不上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小寶。
“薛寺主,你說這話就是看得起我李易,今後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動動腦子的事,算不得什麼大事。”
“大將軍高義。”薛懷義打了聲佛號。
“只要不跟我提錢的事,其餘皆是小事。”
“哈哈哈哈。”薛懷義自是曉得李易惡俸祿全都被罰完了,天后對待李易就是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自天后掌權後,誰打過武承嗣?
沒有。
就算武承嗣他拍自己的馬屁,薛懷義也不會太過張揚,更不會得寸進尺的去打罵他們。
等笑聲停了下來,薛懷義壓低聲音道:“大將軍,你要小心周興等酷吏,他們對你可是有些不小的意見,免得被他們惦記上。”
李易點點頭,着實沒有料到酷吏等人也會去拍薛懷義的馬屁。
對於周興想要搞自己,李易一點都不意外。
這事實在是太正常了。
自從自己進了洛陽城,就一直呆在深宮裡,沒有給他們這些人攻訐自己的機會。
“這個我也有心裡準備。”
“哦,爲何?”
“我在嶽州的時候羞辱過周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