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大夫來到了本草堂,進門就聞見一陣陣中草藥的香味,聽聞本草堂的醫術最佳,藥價也是最適宜,所以百姓十分信賴。
“有什麼事,張大夫可以說了嗎?”我吹了吹手中的茶。
張大夫起身行禮:“今日看到大小姐能分辨出烏頭,迅速解毒就知道大小姐醫術高明,在下十分着迷醫術,還希望大小姐不嫌棄在下愚昧,能收我爲徒。”
我聽到十分震驚,差被茶水嗆到,咳了好一會兒。
且不說醫術突然暴露不益於我隱藏身份,再說我隨涉獵廣範,可終究是不精於中醫,怎麼能教他呢?
細看眼前的張大夫,一身素衣,膚色白皙,五官清秀,溫潤如玉。他見我好一會兒不回答,索性咬咬牙:“大小姐若是答應,這家本草堂是我祖上留下來的,我也願和大小姐分成。”
分成?那豈不是又可以有錢賺,又可以救病治人,有了錢也不用處處受王氏壓制,再說歷史也不知道怎麼演變,萬一真如歷史上宰相府和李府都不在了……我也好做打算,想到這兒不禁吸了口冷氣。
“我對中醫並未有太大的見解,不過我倒是尋得幾本醫書,只有我僅有,可贈與張大夫,我手裡也有些奇藥可以拿出來在店裡賣,所有疑難雜症你也可以派人悄悄去尋我。”
“悄悄?”張大夫疑惑 。
“我不宜暴露身份,還希望張大夫能理解。”說着我從袖口裡拿出《黃帝內經》《素問》《靈樞》《神農本草》《黃帝太素》。
張大夫十分震驚,這些醫術都是歷史上失傳的;怎麼我隨身攜帶那麼多書,只從袖口上拿出來,他心裡知道我的秘密還有很多,他也不好過問。
我做出一個噤聲地動作“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惑,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這些醫書你好好看看,不懂得地方我們可以探究。”
也是剛剛我才知道,這些我想要就能來的醫書藥品來自我現代社會的藥房,簡直就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空間庫,我心裡面暗喜。
“至於銀子?”想到能掙錢做個獨立女性心裡面就高興地不得了,笑的得意忘形,一時失了態,還是流朱叫醒了我。
“五五分成,會盡數‘悄悄’給您送去。”張大夫出神地望着眼前地女子,她似乎不沾染這世俗,只是匆匆來一趟,真是可愛極了,可愛極了……
“張大夫!張大夫!我們小姐要用紙筆!”流朱在旁邊叫到。
張大夫恍然驚醒:“喔喔,好,紙筆。”
從袖口裡拿出一些簡單的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寫好了禁忌和用法。
“這些藥只是在危機時刻才能用,若是中醫能治好,就不必使用。”
“價格呢?”張大夫問。
我思索了一會兒“若是平民百姓,可收可不收,若是王公貴族,一百兩一顆。過不久我會再來給你送書,送藥,我希望醫書看了你能與我多交流。”在現代社會也帶過幾次學生,檢查作業還是應該的,古代社會也一樣,要是不好好學,或學來作惡,不教也罷。
“我叫李清照,叫我清兒也可以,以後我們亦師亦友,許多中醫方面的事我也需要請教你。希望張大夫可以守信用。”
“小人張之洞,謹聽大小姐吩咐……額,嗯,啊,清兒”他假裝咳嗽,羞紅了臉。
在現代社會這樣的相處方式實在是太常見了,我喜歡沒有階級分別的交往,我也試圖和期望能在古代建立自己的秩序。
門外突然傳來吵鬧,“大夫,張大夫,救救我的孩子!”一老婦把昏迷的孩子抱在懷裡哭喊着。
懷中的孩子臉色難看,寒顫不斷,時不時還有幾句囈語。
“所有藥堂都跑遍了,沒有大夫能治,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他還小啊!”隨着婦人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本草堂門口聚來的人越來越多,張洞之把了把脈,搖搖頭,然後看向我。
我示意他領婦人和孩子進門,在現代醫學裡,無論是哪種疑難雜症都不是把病人拒之門外的理由,我走進查看,心中鬆了口氣,還好遇到了我,只是腦膜炎,情況不算差。
讓婦人把孩子放在榻上,從袖口裡拿出點滴,爲孩子輸液,又讓流朱去準備一些有營養的粥,粥熬好了,點滴也輸完了,孩子也恢復了七八成。
“過幾日再找張大夫複診就好了。”我看着給孩子喂粥的母親,她邊流淚邊說這些感謝的話。
張之洞也覺得眼前的女子更加神秘,有種深深的吸引力。
“這些以後我會教你的,現在你能把醫術琢磨透就好了。”我看着他。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一個病危被家家醫堂拒收的小孩居然活着自己走出了本草堂。聽說本草堂來了一位神醫,能和閻王爺搶人……汴京的大街小巷都傳的神乎其神。
“你輸了,你府中的金石字畫都歸我了!我就說這姑娘不簡單吧!”藍衣男子朝着對面手拿玉扇的男子說,表情十分得意,不知道是贏了這許多的金石字畫還是又見這女子,讓人驚奇。
“果真如你所說,確實有趣。”手拿玉扇的男子與這藍衣男子年紀相仿,衣着卻更加華貴,可見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
有幸這兩男子在本草堂對面的酒樓隔間裡目睹這奇女子救人的事,比常人更清楚明白些,本草堂是來了一位神醫,可神醫是個女子,正是李府的嫡女,李清照。
對張洞之交代完事情後便回了府,在馬車上通過簾子縫窺探着這個世界,外面表面看似平靜祥和,卻在人潮涌動中藏着不可知的危險,正如宰相府,正如李府,我是害怕的……
流朱忍不住發問:“大小姐何時看的醫術?何時學會的醫術?”
以前聽到身邊熟悉的人問還會緊張不安,害怕身份暴露,現在也全然不在意了。她們不會爲此坑害我,只是作爲親人的關係罷了。於是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剛剛回到府中,李嬤嬤早早地等到了門口,來回踱着步,緊握着雙手,時不時望向府門口,她急急忙忙:“清兒,老爺發火了,正在書房等你,聽說是因爲你給外祖父治病的事。王姨娘也在,你要小心些。”
我人都還未到,消息倒是已經傳到父親耳中,除了王氏還有人對付我?看來宰相府定是有人和王氏狼狽爲奸了。
來不及思考那麼多,只能隨機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