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忙碌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日軍依舊沒有在晚上試探攻擊,到是天還沒亮,一隊幾十人的日軍悄悄的摸向這邊的陣地,在距離陣地大約三四百米的位置趴在了雪地上。
他們的到來並沒有被觀察哨發現,畢竟人數太少,又刻意的低俯爬行。
天,慢慢的亮了。地上已經凍得透心涼的日軍躲在昨天被留下的屍體附近吃驚的看着逐漸清晰的長龍。
對面的陣地並沒有什麼損傷!!
這個發現讓幾十人渾身更加冰涼,在小聲的命令中,倒退爬行,返回了己方營地。
“什麼?陣地並沒有遭到破壞?!!”
九井一郎大吃一驚。那可不是三千發兩千發炮彈,那可是百多門大炮一整天的轟擊啊!!
對方的陣地是水泥澆灌的嗎?
所有在場的將官都冒出了這個疑問。
可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說哈爾濱陷落還不足一月,單單這天寒地凍的就不可能弄出水泥建築。
“指揮官閣下,炮擊了這麼久沒有效果,我們是不是……”
九井一郎看了眼說話的中將,眼睛眯了起來,緊接着下令道:“部隊抓緊時間吃早飯,八點開始,集中炮火,除了第十一、十二重炮陣地暫時不動,其他火力全開,坦克集結突擊開闊地,小泉的第103旅團主攻開闊地,青野的第78旅團第二梯隊、川田第31旅團進攻左側山樑,宮內第68旅團進攻右側山樑。九點停止炮擊。發動全面攻擊!!”
“哈衣!”
指揮部裡傳來整齊的吼聲。
隨着命令下達,日軍快速的吃早飯,隨之,坦克開出了集結地,向日軍陣地前沿運動,日軍也緊隨其後。開始了集結。
湯文指揮部裡,步話機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廚大廚,菜已經運到,菜已經運到。”
“熬不住了嗎?”
已經吃完早飯的湯文拿起話筒喊道:“大廚收到,大廚收到,你可以回廚房了!你可以回廚房了!”
隨着湯文的喊聲,距離日軍營地僅有千米的雪地上突然站起十幾個一身白的身影,撐動滑雪板,快速的向這邊陣地衝來。
在那些人影站起來的一刻。湯文抓起一個電話喊道:“各單位注意,日軍要發動攻擊了!步槍看到人影就可以射擊,機槍放近百米了再打!”
喊完,待裡面傳來整齊的吼聲後,又抓起另一個電話,大聲吼道:“麻雀行動可以開始了!放近三百米!”
“是!”
那頭至少十個以上的聲音吼道。
時針滴答的走着,雙城這邊陣地上嚴陣以待,日軍也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當那十幾個人影衝進陣地。順着大點的射擊孔鑽進戰壕,剛剛將滑雪板。毛皮做的雪地潛伏用的褥子放下,天空中就傳來了呼嘯聲。
“艹!幸虧跑得快!”
幾個人慶幸之餘,快速讓開射擊孔,避免被彈片擊中。
轟轟的爆炸隨着炮彈的落下轟然響起,硝煙立時遮住了陣地上控。騰起的碎屑凍土下雨一般的落下,彈片尖嘯着。在空中相互碰撞。
新兵緊張的趴到了射擊口那裡,三個指頭的新手套都嫌扣扳機不方便而被摘下,眼睛透過翻滾的煙霧緊盯着外面。
“都把手套戴上!離開射擊口!!”
老兵們呼喊着,一個個的去拽那些新兵蛋子。
“炮擊要有一會呢,你們這麼早就趴在地上。一會就凍透了。”
“手套不用摘下來,要不一會手指就凍僵了!”
新兵蛋子在老兵們的喊聲中,紛紛離開了射擊孔,戴上了手套,但他們依舊是既興奮,又緊張的盯着頭頂或者是射擊口,難以讓心情放鬆。
大地震顫着,超過一百們的大炮轟鳴着,傾瀉着炮彈。頭兩天沒有挨炸的兩側山樑,在今天也迎來了炮彈的洗禮,岩石飛濺樹木斷折中,山樑上快速的兵清理出了視野開闊的地帶。
那裡的樹木比伐倒的還乾淨,在炸斷的一刻,就快速的被撕碎。
山頭陣地上,戰士們都躲在山樑的後坡,躲避着炮擊。
再往下幾十米就是一個個木頭搭建的炮臺,這些大炮都被利用樹木攔腰鋸斷搭起的平臺穩穩的託着,對面的炮彈根本就不可能打到他們,而他們的炮彈卻根據仰角,可以打到對方的陣地。
湯文站在指揮所,看着前面陣地的硝煙,靜靜的等待着。他要做的不單單是保衛雙城,而是要盡最大力龗量絞殺日軍。
戰爭,打的不但是財力和武器,打的還是人口,士兵。日本的兵力他非常瞭解,人口的限制,他們不可能隨意集結百萬大軍,所以,消耗他們的優秀士兵就成爲了以後贏得戰爭的關鍵。
炮擊一直沒有停止,此次的炮擊密度要比之前都大,戰壕的劇烈的抖動中,上面的凍層一層層的被震碎,被掀飛,一兩米深的碎屑隨着衝擊力到處翻飛,遮蓋了一切。
雙城,等待戰地救護的一些剛剛學會包紮的學生和青年緊張的擡着擔架,牽着馬爬犁,盯着遠處晦暗的天空,滿耳朵的轟鳴讓他們心急如焚,以爲這下可是喲啊有傷亡了。可沒接到命令,他們是不可以靠近陣地兩千米內的,炮彈可不長眼睛。
日軍隨着炮擊,緩慢的向前推進,在大地震顫中,彙集到了陣地前五百米左右的位置,集結待命。
他們看着前面滾滾的硝煙,一個個嗜血舔着嘴脣,等待着大戰的到來。
8點50分,炮擊開始前移延伸,向陣地縱深開始轟擊。
“衝鋒!”
所有指揮官在這一刻都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二十輛坦克轟鳴着,一字排開,掩護着步兵向硝煙裡衝去。
開闊地附近的攻擊部隊緊跟着坦克,哈腰向前猛跑。他們要儘可能的靠近陣地,只有靠近陣地,手榴彈、擲彈筒,槍才能夠到。
他們身後能略微有隱蔽的位置,,一個個迫擊炮被架了起來,三四公里的攻擊面積裡,擺放了不下二百門迫擊炮,可見日軍下了多大的血本。
聽到爆炸聲不在頭頂了,那些老兵喊道:“進入陣地!進入陣地!”
新兵在老兵喊聲中,快速的撲倒在射擊口前,迅速將槍口探出,視線裡,隱約的黑影出現的一刻,他們紛紛扣動了扳機。
那些狙擊手一個沒動,他們靜靜的趴在那裡,帶着呼吸器,也讓鏡頭離着自己遠點,避免結霜。
時鐘,敲響九點的鐘聲時,炮擊嘎然而止,而敵人已經距離陣地不足二百米。他們在爆豆般的槍聲裡,損傷並不大,就算沒有坦克遮擋,子彈飛過給他們的感覺,對面射射來的子彈大多飛到了空中。
對面的部隊射擊不怎麼樣啊!就憑這個,他們怎麼打進哈爾濱的?
所有的日軍都冒出了這個想法。
他們哪裡知道,對面的敵人8成都是新兵蛋子,能偶爾打中一個兩個已經不錯了。
打頭的坦克,在靠近百米左右的時候,一字停住,轟轟的開始對前面的陣地進行炮擊。
可惜,他們的炮口徑太小,在一兩米深的碎渣子中,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頂多是掀起漫天的冰屑罷了。
一輛坦克三發炮彈後,開始機槍噴射着火舌向陣地衝來。
“槍榴彈!”
“幹掉坦克!!”
一個個喊聲中,早就瞄準了目標的槍榴彈在砰砰的悶響中,飛向了轟隆隆開來的坦克。直瞄,穿甲爆破彈在百米內纔可以準確擊中目標。同時,百米內的直瞄,槍榴彈也堪比狙擊的準確。
一輛坦克對着已經能夠看見的射擊孔噴射着火舌,子彈打的那裡的新老戰士都趴在木頭後面擡不起頭來,更有兩個新兵被直接打碎了頭顱。就在這個坦克裡的機槍手愜意的射擊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在聽到聲音的同時,一團火光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連同他的意識一起焚燒殆盡。
前進的坦克一頓,緊接着炮塔下方出現一個大洞的同時,裡面的駕駛員和和機槍手全部瞬間死亡,坦克也冒着濃煙停了下來,但沒有燃燒。
隨着第一輛坦克被擊毀,一輛輛坦克幾乎在同一時刻或燃起了大火,或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亦或者正面裝甲露出了個大洞,裡面的駕駛員等全部斃命。
突然遭到的打擊讓後面跟着的日軍短暫的一愣,緊接着在少尉曹長的喊叫聲中,爆發出了驚天的吼聲,越過已經停止的坦克,向着陣地拼命的狂衝。
射擊口後面的新兵蛋子在這一刻出現了小小的騷亂,開始不管不顧的扣動扳機,拉大栓,再扣動扳機。此時,他們倒是不用特意瞄準了,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大的密度,只要不是槍口沖天、衝地,都可以蒙中敵人,他們也因此開始興奮,一個個人影在前面倒下,讓緊張的心情逐漸被打着敵人的興奮而取代。
“機槍射擊!狙擊手幹掉擲彈筒和對面的機槍!”
密集的槍聲中,戰壕裡響起一個個的喊聲。
隨着喊聲,等待已久的機槍噠噠的轟鳴了起來。狙擊手精準的幹掉着一個個早就鎖定的目標。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