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第二天,就是聖誕節,藺嫺如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兩個人在家裡吃了頓晚飯,晚上打算去街上散步。晚上總是最熱鬧的,兩人手牽手在街頭,看着一堆堆人都洋溢着過節的歡喜。
藺嫺如將席羽沐的手放到自己兜裡,然後十指相扣。她和席羽沐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就連身體的體質也是。席羽沐的身體很寒,一年四季手都冷得跟什麼似的,藺嫺如則屬火,冬天整個移動暖寶寶,只要放兜裡一會,手都會冒汗。
“來來來,發蘋果咯,發蘋果咯。”
街頭聖誕老人提着一個大袋子見着路人就發一個包裝好的蘋果,藺嫺如拿着一個包裝好的蘋果在手裡把玩着,遞給席羽沐,揚眉,
要吃麼?
席羽沐瞪了她一眼,因爲她的牙齒對蘋果過敏,一想到蘋果的酸味,牙齒就發酸。這麼明顯的自己的習慣,藺嫺如會不知道?分明就是逗自己玩。
不吃啊~藺嫺如玩心大起,瞅了瞅周圍,將席羽沐拉到一個公園裡頭,然後她單膝下跪,將蘋果舉着,
“親愛滴席羽沐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嫁給……蘋果?
席羽沐歪着頭,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哪有人求婚用蘋果求的?
“不要!”
想都沒想,她毅然拒絕,自己那麼討厭蘋果,她就非得用蘋果在自己面前晃嗎?
“你確定不要?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哦~~~”
藺嫺如好像非要找死一樣,席羽沐恨不得一巴掌拍飛她。
“我說不要就不要!”席羽沐心中鬱悶,見蘋果越發的礙眼,大跨步往前走着,被藺嫺如一把拉入懷裡,用手捶打了她幾下,這纔不再懷裡掙扎。
“你個壞人!”席羽沐嘟了嘟紅脣,藺嫺如倒是非常厚臉皮的吻了上去,把席羽沐紅脣上的脣膏吃得一乾二淨,自己的脣被脣膏染得慘不忍睹。
席羽沐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拿出紙替自己愛人擦乾淨了脣,一邊擦一邊瞪,結果藺嫺如眯着眼,像只曬着太陽的貓咪被人撫摸着下巴一樣,很是享受。
擦完了,藺嫺如嘆了口氣,打開了裝蘋果的包裝盒,很是可惜說,
“我知道你等了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可是沒辦法啊,你的主人不想要你,就只能再呆上一段時間,等你主人想要你的時候再出來吧。”
席羽沐轉過來,盯着禮盒,瞬間黑臉了……
那禮盒裡頭,蘋果的上面,套着個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
“是你義正言辭的說,不要她的,老婆~”藺嫺如對着她,眨巴着眼,聳了聳肩,很是無辜的說。
她又被這傢伙算計了?
席羽沐黑着臉,正要發怒,卻見藺嫺如很可惜要把戒指收回去。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雖然雙方都沒提過婚禮和戒指,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想要,好不容易這木頭肯求一次婚,竟然……
席羽沐咬着脣,想要拿回戒指,又礙於面子,只能狠狠的瞪着不知趣的木頭。
“拿給我?”
“什麼?”
“戒指!”
“你不是不要了嗎?”
“你已經送給了我,不許反悔!”
“可是你拒絕了啊?”藺嫺如攤攤手,好像看不到席羽沐臉上的不愉快。
“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就連你這個人都是我的,我想要什麼,隨時都可以拿回去!”
“好!”藺嫺如回答得特別爽快,將戒指迅速的戴上了席羽沐的無名指。直到看到藺嫺如得逞般的笑容,席羽沐才驚覺,自己好像又上某人的當了。
“戴上了,可不能再取下來了,因爲,我是你的了……”
舉起席羽沐戴戒指的手,吻了吻。
哼!席羽沐傲嬌的轉身!藺嫺如在後邊追趕,沒有見着席羽沐嘴角的笑……
兩個人在街上又逛了會,忽然接到了席邢芯的電話,席邢芯哭哭啼啼的要席羽沐過去陪她,原來是和甄盈吵架了,兩人現在在家裡鬧得非常不愉快。
得知這個消息,藺嫺如頭皮發麻,恨不得把那兩個打擾自己約會的傢伙槍斃了。那麼大的人了,三天兩頭鬧脾氣,這是談戀愛呢,還是有仇啊?難道是因爲年輕人精力好,喜歡折騰?
兩個人趕到甄盈家,開門的自然是甄盈,手裡拿着一個酒瓶,臉上頗爲無奈。
“我妹呢?”
甄盈指了指關上的房門,坐在沙發上,疲倦極了。
“我去陪邢芯了,你跟她說說,問問看怎麼回事。”
藺嫺如點頭,乖乖看着席羽沐進了房門關上門,這才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翹着二郎腿瞅着苦大仇深的甄盈。
“說吧,你倆又怎麼了?”
甄盈看了她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喝了口酒。
“藺姐夫,你可還記得之前說的碎屍案?”
藺嫺如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爲何又說起這個。
“這案子……我之前跟你說,不過是冰山一角,它精彩的地方,還在後頭。”
藺嫺如沒說話,等着甄盈後面的話說完。
“過了一個星期以後,在那條河的淺灘,又發現了兩個尼龍口袋,打開尼龍口袋,不出所然的,又是兩具上身被截斷的屍體。她們和第一具一樣,都找不到下半身。而且相同的打結方法,相同的磚頭和稻草甚至屍體粗糙的砍痕來看,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爲,也就是說,我們調查的,不是三起兇殺案,而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甄盈將酒一口何干,然後窩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第一具屍體,我們從死者的着裝上推斷,是個打工的年輕妹子,因爲廉價的耳環,所以我們推斷是情殺。可是直到後面兩具屍體發現的特徵來看,三個死者,從特性和體貌特徵來看,都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如果是情殺,完全沒有根據,所以,或許這是一起無差別的殺人案。而且到現在爲止,我們還找不到任何的頭緒,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受害者。”
藺嫺如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眼睛暗沉了下,長久的都司生活讓自己興奮了,這種案子,如果是以前的她,會覺得很有挑戰□□。
“那個稻草呢,調查得怎麼樣了?”
甄盈睜開眼,瞅着天花板,藺嫺如還沒見過這麼疲憊的她,覺得詫異。雖然這起連環殺人碎屍案棘手,不過,她的樣子,是不是太累了點?
“我們問過專家,他們說這是西南地區特有的,然後調查組問過了那邊的農民,有個老農民一口咬定,是他們那裡特有的稻草品種,只有他們那片地區纔會種植。”
“這不是很好,既然能鎖定區域,是個不錯的調查方向。”
“可是沒用,知道地方又如何,找不到其他的方向啊?現在都司院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拿着那點線索,還不知道怎麼弄呢。你知道現在是聖誕節吧?沒人能保證沒有別的受害者出現,如果讓媒體知道大肆宣揚,鬧得人心惶惶的,都司院就慘了。但,如果再不破案有進展,我怕始終會被泄露。”
藺嫺如點了點頭,現在正是過節的時候,如果出了紕漏,沒人擔當得起。
“如果你在的話,這案子,應該託不了多久吧?”
甄盈看向了藺嫺如,藺嫺如攤了攤手,
“別看我,我只不過是個想陪着我女人安安靜靜過個節日的凡人而已。”
“但,你能過得安穩,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嗎?正義的藺都司?”
藺嫺如怔了下,抿嘴……
“你別忘了,大義凜然的藺都司只不過是個幌子,我真實身份,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道班少主?你覺得,殺過那麼多人命的我,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甄盈笑了笑,沒回答,但她知道,這話或許連她自己,都不信……
“喂,我是問你,怎麼和那是丫頭吵架了,關碎屍案怎麼回事?”藺嫺如提醒甄盈,不要轉移話題。
甄盈好像被戳到痛處了樣,很是無奈。
“自然關碎屍案,因爲碎屍案,整個都司院大過節的加班找線索,我根本抽不出時間出來陪她。所以咯,你知道,因爲我一次次缺席,她就發脾氣了。而且她知道我這次負責的案子是這樣變態的殺人案,就更不許我去深究,怕我遇到危險,我倆意見想左,就吵了。”
甄盈頗爲頭疼,難道真的是有代溝?那爲什麼不然席羽沐和藺嫺如就不怎麼吵架?
“你盯着我看幹嘛?”藺嫺如看着甄盈那眼睛直往自己去,納悶着。
“藺姐夫,你和席羽沐那女人,生活這麼久了,爲什麼好像沒看到你們兩個經常吵架?”
“有啊,我們有吵啊,不過很快就和好了嘛,而且也不是什麼大的吵架,你多哄哄不就是了。本來她就沒什麼安全感,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儘量給她安全感,反正就算有錯,也是我錯了,我主動認錯,死皮賴臉,臉皮厚一點,就化解了。你和她啊,學着多體諒對方就好。”
這一點,藺嫺如算是過來人了,其實她也不懂,但她知道,她很愛席羽沐,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她都要讓兩個人和好,不要爭吵,不要縫隙,好好在一起。
“妻奴……”
甄盈搖着頭,有些嫌棄,要她那樣,她才……放不下她那個面子……
“藺姐夫~~~”
甄盈忽然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閃花了藺嫺如的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幹……幹嘛……”
“你能不能以特別的身份,給我解決這件案子?”她想了下,反正查案誰會注意多了一個跟班出現?以藺嫺如的辦案水平,她相信,很快就能破案的,這樣,她就有時間陪她家小朋友了。
“不要!”
“不要是吧?不要你信不信我天天和我家小朋友商量好吵架,讓你和席羽沐沒有親熱的時間,讓你每天睡沙發!一直到那幫辦案白癡破了案子!”
子曰:你若nozuo,我便不讓你die
“你……”
藺嫺如感覺自己要吐血了,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好,我答應。”
“沐沐?”
門口站着的,不是席羽沐,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