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一點多,阿德開車回來了。琴嫂來應門鈴。
“怎麼了?阿德,這麼晚纔回來?”
阿德趕快將車子開進了大鐵門,一停下車,他就焦急地說。
“阿琴,怎麼辦?要不要通知老太太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琴嫂看阿德渾身是泥巴,白色的工作服上還有幾滴血跡。
“小雪她……”
“小雪出事了?!”琴嫂張大了嘴巴。
“我們一大早就開車去了柳莊,我按照印雪小姐的指示,到中午時候把車開到一座山下。停下車後,她就去採藥。我說讓我陪着她吧,她執意說不用……後來,我就一直等,等到了傍晚,我的心都焦了。就上山去找,找了不久,見着幾個在山上幹活的農民把她背下來了……”阿德氣都不喘一口地說着。
“怎麼樣?小姐還好嗎?”
“額頭碰了個大口子呢!血流了一身,人一直昏迷着。”
“那人呢?”琴嫂緊緊的拉住阿德的手臂。“送醫院了嗎?”
“沒有?那個時侯太緊急了,他們幾個農民說柳莊有個老大夫,就把小姐送到那個老大夫那裡。我等着小姐的血止住了,這才趕回來。”
阿德看了看靜無一聲的季園。
“老太太都睡下了吧。要不要去通報一聲啊?”阿德徵詢地看着琴嫂。
“當然要去啦。出這麼大事了?要不通報,到時怪罪下來,你擔待的起啊?”說着走在阿德的前面,來到老太太住的房。
季老太太原本就很晚睡下的,她也正擔心着印雪呢!在她眼裡,印雪就是一個小女孩,早上讓她一個人出門,她就覺着不妥。
但在印雪的再三保證下,她應允了,而且季風的病也耽誤不得的啊。
聽了琴嫂的一番解釋,季老太太立刻讓張媽把季雲帆叫起。
這樣,季家的動靜不小,連季雪也揉了揉眼睛,摸着下樓,迷濛着坐在沙發上。
“你起來幹嘛。去睡吧,雪兒。”夏心惠幫季雪披了披睡衣。
“媽,這是怎麼了啊?”
“雲帆,你趕快坐阿德的車,去把小雪接回來,馬上送仁愛醫院去。”老太太正裝嚴肅地說着。
“這麼晚了?她搞什麼鬼啊……”現在,只要一聽到“印雪”的名字,季雪就不爽。
“閉上你的嘴巴。”老太太立刻打斷了季雪的話,季雲帆也朝季雪使了個眼色。“張媽,你讓劉泉馬上起來到仁愛醫院準備。”
“老太太,小雪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多……”阿德站在邊上。
“什麼好多了?你知道情況嗎?我都還沒問你的罪呢!讓你好好看着她的,怎麼讓她給摔下山去了呢?她這可都是爲了我們風兒啊。”老太太有點生氣地呵斥着。
“媽,我打個電話給他們院長吧,讓急診準備好,萬一要用就及時了。”
“恩。好的。”老太太看着兒子,點了點頭。“那麼,就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了。我不放心別人。”
季雲帆點了點頭,從這次的情況看,他似乎感覺到季老太太對這個女孩真的很上心。
大家的動作再怎麼有所顧忌,季風還是被驚醒,他悄悄地站在二樓的轉角。看着底下的人忙碌着,心底升起一陣不安。
“她出事了?要緊嗎?”他靜默地黝黑眼眸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