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同情的目光中,寧逸風不情願的和那名大漢走向了綠色的光暈中。不是不想跑,是跑不掉,七彩光暈能把人禁錮在其中,不到比試結束,是出不去的。
唰——
一陣舒爽,寧逸風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喧囂的廣場,身處一片樹林中,有點像是平時在鬼谷澗的山林中,時而聽到清脆的鳥鳴,涼風習習,十分舒服。
只是對面的太煞風景……
寧逸風站在左邊,與他相隔數丈遠的就是把他帶到賽場的大漢。
“小子,爺爺叫黃大明。號稱屎神,今天遇上爺爺,算你倒黴。”大漢一指寧逸風,揉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也別太緊張了,爺爺功夫好,保證一下子結束,妥妥的……”
“喂,小子,你在看哪裡,你在幹什麼?喂,沒聽見爺爺說話啊……”黃大明看見寧逸風沒有聽他的話,頓時氣得身上肥膘一抖。
那邊,寧逸風……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看的黃大明眼睛都直了,觀衆眼睛也直了。
寧逸風和小狐狸靈霜在比劃着,“哈哈,你上你上。”靈霜不滿的嗷嗚一聲,它那小肉爪除了布哪裡還出的了其他的,所以寧逸風只是出了一個剪刀搞定,不過明白過來後的靈霜,立馬對寧逸風露出尖尖的小牙,寧逸風趕忙收手……
黃大明這叫一個氣啊,自己堂堂屎神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無視,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不管什麼開沒開始,操着背後的一隻狼牙棒,直接上前,撲向寧逸風。
寧逸風倒是沒有多驚慌,從之前他抓自己的力道看出,這人中看不中用,但真的被噁心到了,所以才和靈霜猜拳,直接無視他。
寧逸風一彎身子,算是敬禮,這禮節還是不可少的。
當——鐘鼎聲起
黃大明操着狼牙棒,飛快的跑到寧逸風面前,寧逸風正打算出手時候,黃大明做出了一個讓他匪夷所思的動作,黃大明在距離寧逸風前面越一丈距離時,生生停了下來,身子停下了,可肥膘卻被慣性扯得往前傾斜,黃大明還真是一個牛人,居然憑藉着肥膘前傾的這短暫優勢,借力擡起自己的狼牙棒,居然扭動自己酒缸般的肥腰。
肥狼狂旋舞……一聲大吼
下一刻,黃大明居然轉了起來,林子間的落葉隨着他轉動飛舞,他越轉越快,就像一個肥陀螺直直追向寧逸風,寧逸風哪裡看見這麼唬人的招式,登時吃驚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飛速而來的肥陀螺。
寧逸風不得不佩服那速度,轉的真是快到極點,不過準頭還真是……
旋風都從寧逸風身邊轉過去幾圈了,每次都伴着黃大明的吼叫聲,他快速走着弧形路線,可就是連寧逸風衣角都碰不到,寧逸風乾脆無聊地又和靈霜玩起了猜拳。
突然,寧逸風意識到一絲不妙,這次黃大明居然加大了速度,直直的對着寧逸風衝了過來,寧逸風也警惕了起來。
速度越來越快,以黃大明體型產生的力量絕對不小,寧逸風雙手都捏起了淡藍色的水系術法。
啪……啊……驚起林中一片烏鴉
觀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在寧逸風身前半丈處,肥陀螺一腳撞到了絆腳的岩石,寧逸風分明聽到骨頭“啪”的聲音。黃大明直接摔了狗吃屎,倒在地上,而且由於轉的太快突然停下,一下子昏了過去,嘴角吐出了大量的泡沫……
寧逸風怔住了,真的被嚇到了,見過唬人的,沒見過這樣的……
無論是天機幻境還是廣場上,一片寂靜,接下來,響徹雲霄的笑聲傳出。
寧逸風也不忍的搖了搖頭,“這傢伙是來搞笑的嗎?”就連肩頭的小狐狸也發出“咯咯”的笑聲,捧着肚子,笑得直接從寧逸風肩膀上掉了下去。寧逸風接住靈霜,抱在懷中,走向黃大明,運足氣力在黃大明身上的穴道上點了幾下,疏通他的氣息,然後忍着噁心把一顆丹藥塞進他嘴裡,運氣幫他服下。
鐘鼎聲起,寧逸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到了廣場上,在衆人歡笑中,一把拉過雪七子,離開了這梵雲海廣場,背後笑聲不絕。
回到雪風齋,寧逸風還是心驚不已,這黃大明帶給他的震撼還真不是一點兩點,雪七子在邊上笑得一直合不攏嘴,“小風啊,你這運氣也真是太好了啊,這黃大明……啊呀,哈哈……”
寧逸風苦澀地笑了笑,道:“大哥,這都什麼七宗會武,也太無聊了吧。”
“無妨無妨,這本就是外門弟子比試,修爲當然高不到哪裡去,而且今日的比試也只是小試牛刀,都是些普通弟子,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幾個。我看今天那小和尚對冥鬼道的那場還算可以。”
寧逸風想起了那步伐輕快,招式與自己雷同的冥鬼道弟子陰蓉,點點頭道:“嗯,是啊,大哥,那冥鬼道什麼來頭啊?其餘六宗看起來倒是很正派,可這冥鬼道……怎麼看起來陰森森呢?”
“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既然能成爲仙俠七宗,必然有它的道理,起碼,他不和邪教一樣害人就是啦。”
“我去做飯,下午你休息休息吧,明日再去看吧,下午的情況估計和上午差不多。”
寧逸風點點頭,又想了想陰蓉的招式,靜靜地坐在那裡。
下午,飯後,寧逸風去看了一兩場比試後,果真看頭不大,然後就離開了。
空蕩蕩的小城,店鋪也都提早關門,寧逸風覺得比試無聊,可沒有修行過的百姓可不認爲,當下,難得一見,自然傾城而出全去看比賽。
寧逸風走在街道上,倒也落個清靜。
不知不覺,又走上了雲仙橋。橋上祥雲瑞獸雕像栩栩如生,橋下,河水平緩清澈。
一抹淡雅的紫色安詳的依靠在欄杆上。
“是她?”寧逸風看去,這分明是上午勝出的冥鬼道選手陰蓉,她怎麼會一個人在這?
陰蓉陰蓉發現了寧逸風,回望去,深紫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情感,寧逸風向她點了點頭,慢慢地走了過去。擦肩而過時,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疑惑地回望時,卻與陰蓉的雙眸對上,同樣,也是帶着些許吃驚與疑惑。
尋到郊外靜謐處,和靈霜一起修煉了一下午,等到太陽落山時候才反身回城。比賽也於傍晚落幕,百姓們在歸來的途中津津樂道。其中提到的最多的還要屬陰蓉之類的,當然,還多了幾個名字,乙木派的明海棠、風雨樓的王青山……幾乎每宗外門的突出弟子都出現了。
“聽說明個兒開始更深層次的比試,今兒個都是小來來的……我就挺看好那風水樓的步聽雨的……”
“你說那個穿鵝黃長裙的女子啊?是不錯,就和那冥鬼道的陰蓉一樣,都是絕色,不過氣質相差太大了……”
“天火閣看起來好像還沒怎麼出力啊,有些反常……”
“今天看到我眼都花了,好絢麗……”
“你個土包子,這才哪到哪,明天更好看……”
“我哪一個都不看好,我最看好的就是今天對戰屎神那一場,差點沒笑死過去……”
“是啊,是啊,那場最牛了……誒,那不是對戰屎神的那位小哥嗎?”
寧逸風趕緊跑開,這好好地談論比賽到他這兒就不正經起來了,下午雖然沒去,但從人**流間多少聽出點了什麼。
步至雲仙橋,擡頭眺望,晚霞燒紅的天空顯得分外妖嬈,大多大多的火燒雲囤積在天空。“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啊。”還沒感嘆完,靈霜便用爪子碰了碰他,要開飯了。寧逸風搖了搖頭,向着雪風齋走回去。
正當他低頭時,一道黑色的光芒馳過天際,奔向鬼谷澗的方向,火燒雲上留下一條漆黑的長線,待到長線消失,那黑色身影早已飛至萬里……
第二天,早課完畢,寧逸風帶着靈霜又來到了梵雲海廣場,儘管太陽纔剛上三竿,可早就擠得水泄不通,但寧逸風照樣憑藉着身法靈活擠到了最前面。
不同於昨日的一大幫參賽人員,今日參賽的多少技藝都是高超的,仔細看過去,就連他們的目光,精神狀態都好上昨天的幾個檔次。況且經過昨天的初試,他們定將能發揮的更加好。
不過,還有一點不變的是,非七宗弟子可隨意參加,挑戰,這是一種自負,或者說,這是作爲仙俠七宗的一種自信與驕傲。
泯風宗長老風言林照舊交代幾句:“昨日的比試讓我們已經完成了外門弟子的檢測。所以說幾乎圓滿完成了任務,但每屆七宗會武測試後都有一項傳統,那就是精英選拔賽。”
“爲了選出其中的人才,入內室則着重培養,我們將昨日獲勝的人都集中起來,對此單獨舉行擂臺賽。這同時也是給還沒有參加的民間修士一個機會,還望多多珍稀……”
寧逸風撇撇嘴,這話講得就沒昨天那麼得體了,講得好像在求你們收下一樣。“好像多稀罕加入你們七宗似得……”
也不知風言林聽到沒聽到,他繼續說:“今日以奪冠方式確定最終獲勝者,獎勵由仙俠令隨即產生。”說罷,首先拋棄自己手中的藍色令牌,接着六道令牌於空中匯聚,不像昨天那樣形成一團光球,而是合併成一丈長的純白令牌,令牌之下,一對金黃流蘇飄動,就像在虛空之中開了扇門一般。
爲了解釋清楚,風言林指着空中的純白令牌說道:“這就是仙俠令。今日一切由它主持。”
像是印證風言林的話,純白令牌自己旋轉起來,兩掛流蘇也隨之飛舞,本身散發出乳白的熒光。
嗖——
純白令牌山散發出道道光線,在人們驚呼中射入一些人頭上,化成不同的形狀,仔細看來都是昨天獲勝的人,不過頭上的圖案都多有不同。奇異的是,不需要看,每個人都知道自己頭上的圖案形狀。
仙俠七宗弟子頭上都是本門的圖騰形。
天火閣弟子頭上是白色火焰紋,八金門弟子頭上是白色錘子紋。
靈禪寺和尚頭上是白色萬字紋,乙木派弟子頭上是白色樹葉紋。
泯風宗弟子頭上是白色風形紋,風水樓弟子頭上是白色道字紋。
冥鬼道弟子頭上比較特殊,是紫色火焰紋。
還有獲勝的民間修士頭上顯示的是白色熊紋、虎紋、狼紋等花紋……
而寧逸風頭上,卻是一條細線,彎彎曲曲,旁生四小線,前曲後彎。其餘人頭上穩定的花紋,而奇特的是,寧逸風頭上的花紋卻像是會動一樣。寧逸風心中微微察覺,立馬拉長自己的發端,遮住了這好像會變化的特殊存在。
不過再怎麼反應快速,這動作還是被坐在一隅的着墨色衣服的老者捕捉到了。
那是冥鬼道的領隊長老。
正當衆人爲白紋出現而驚訝時,下一刻,所有被白紋附身的人全部不自主的飄起,不可抗拒的飄向純白令牌。而門一般的令牌此時真正發揮門的性質,令牌從中分開兩半,水波般的混沌出現在兩半令牌中間,所有參賽者直接穿越混沌屏障,盡數消失。
令牌刷的一下合併,自身旋轉,伴着霧氣散發強烈光芒。
又是一個天機幻境,所有人員全部被傳送到一座宮殿的門前,煙霧繚繞,看不清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宮殿是哪裡的建築,但感覺,像是在仙境。
宮殿門前石臺高高隆起,幾十丈爲半徑的石臺這就是這次比賽的場地。
還沒看夠這周圍場景,寧逸風身前出現一隻白色玉簪,而周圍人也是如此,寧逸風捉住玉簪,反過來看,紅色大字。
上書……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