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通天街、青雲路,鎮南王府。
江雷正坐在大殿上,與謀士正在商量將來戰爭的諸多事宜,突然,自殿門之外,急急忙忙的進來一個人,對江雷恭恭敬敬的行禮後道:“啓稟王爺,探子來報,說是有緊急要事稟告王爺。”江雷轉過身,一揮手:“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快步跑進大殿,“啓稟王爺,二少爺在雲州遭到刺殺,重傷昏迷,此刻正在趕回江州;另外...另外二爺在睦州也遭到刺殺,已經...已經仙去了!”黑衣人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唯恐被江雷一怒之下當場格殺。
江雷聽完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也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待探子走後,謀士立即一臉焦急的走上前來,道:“王爺,是不是......”
江雷聞言一擺手,命令道:“立即給大公子和七爺還有其他身居要職的人傳音,要他們小心謹慎此事頗爲蹊蹺,本王還要與其他幾位家主商議,你且退下吧!”
“王爺,此時正值變局,還望王爺節哀順變,能以江家爲重,不要盛怒之下...”心腹謀士似乎有點不大放心。
“本王知道了,本王做事自然會爲世家着想,你也不必擔心,下去辦事吧。”江雷揮了揮手,似是有些心煩意亂。
謀士聽完也不再多說,立即退下去聯繫大公子和七爺去了,江雷又思量了許久,想到惱怒處,反手一拍,四周的桌椅都無聲的碎裂開來,江雷緊緊的攥着拳頭,喉嚨裡發出一陣陣的轟隆聲,袖袍鼓動、黑髮飄揚。
自己的二兒子,雖說不是長子,將來不能繼承自己的王位,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早早就到軍中歷練,向來是十分討自己喜歡,而且二兒子已在軍中多年,江家的大小軍務大都出自他手,一旦他有了什麼意外,可是會給江家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即使江家順利度過難關,將來長子繼位,沒有軍中的支持,到時候恐怕是舉步維艱!
還有自己的二弟,有自己一文一武,這些年來手足情深,十分默契,有二弟處理政事、自己掌管軍務,把江家治理的井井有條,自己的老部下、老朋友,戰死的、天劫殞身的、隱世修行不問世事的,現如今碩果僅存的,除了四大家主,也就自己的二弟了,可他、可他竟然就這麼被人刺殺了!從此以後,江家少了這兩個的嫡系,怕是很長時間
都難以恢復元氣,更不要接下來還要與皇室決戰,前路風雨飄搖、波譎雲詭,就是贏了這場戰爭,也要大損元氣,多死許多許多人!
想到這兒,縱然是雷厲風行、久經沙場的鎮南王江雷,也不由得有些頹然,對前路的茫然,他現在只求江家剩下的嫡系不要再隕落了,否則江家的命運就真的前途未卜了。
江雷皺眉思量了好一會兒,霍的站起來,“哼!軒轅羽,既然你這麼急着動手,那我江家也不是任你宰割的!我江雷也不是嚇大的,便與你拼個你死我活又如何!”不過此事幹系重大,江雷最終還是決定和他們幾位一番,雖然戰爭已經在所難免,但必須要仔細規劃,免得出問題,到時追悔莫及。
江雷一揮手,自袖袍中飛出一個圓盤來,這邊是傳音陣盤,需要大量靈石催動,江雷直接放了幾塊上好的靈石,迅速掐了手印,只見傳音陣盤飛速旋轉,隨即顯現出三個紅點兒,不過片刻,江雷眼前就顯現處另外三位家主的身影來。
江雷還沒說話,就聽到徐海德惱怒道:“諸位,臥底一事怕是失敗了,我徐家一夜之間被暗殺的竟有十幾人,探子來報,說是皇室動的手,我本以爲臥底之事天衣無縫,如今看來卻還是出了紕漏,被發現揭穿了!”
“什麼!徐家也有人被刺殺,我於家今日也有不少人被無端刺殺,難道此事真的是皇室所爲?”於尚峰聽完之後立即發話,竟然於家也是如此。霎時間,二人對視,立即對南宮德、江雷說道:“難道江家和南宮家也......”南宮德和江雷聞言點了點頭,“我與大家傳音碰面也是爲此事,我的二兒子重傷昏迷、二弟遇刺身亡,此事,我不報此仇,哼!豈不枉爲父兄!”
“既然戰爭已經不可避免,那倒是莫不如我們直接派人除掉皇帝、太子,斷了他的江山!”江雷一想到這些事兒就怒不可遏。
“江兄且先壓下怒氣,待得將來,自然是要算總賬的,現如今我們確實要仔細推敲,看看接下來到底是如何是好?不過我以爲,此事未必是皇室所爲,畢竟以皇室如今的準備也未必敢貿貿然的開戰吧?於兄、徐兄,你二人一明一暗,門生屬下遍佈朝野天下,此事你們應當更清楚,你們意下如何?”南宮德雖然也是怒不可遏,但此時波譎雲詭,稍不注意就可能釀成潑天大禍,必須小心。江雷聞言也不由得消了消氣,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於尚峰思量了一會兒,才道:“按道理,皇室此刻動手無異於自討苦吃,可我於家翠雲軒號稱第一殺手、情報組織,在此時的調查上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證據,幾乎可以斷定,此時就是皇室的人所爲,除非......除非皇室內部出現內奸,想要蓄意挑起戰爭,可這似乎又說不過去,畢竟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若是外人,又怎麼可能調動皇室的人陷害皇室呢?”
“唉!可惜,前些年,我的翠雲軒還能在皇宮中刺探情報,可近些時候,差不多有幾百年了吧?在皇宮中竟然是慢慢的誕生出一股阻力來,慢慢的宮中的消息就傳不出來了,我開始還以爲是皇帝不滿於世家窺探與他,也不過要警示我們而已,現如今看來,我的確是老了,竟沒有看出來這是撤藩的前兆,造成如今的局面,實在是有我的過錯啊!”於尚峰坐在椅子上,微微嘆氣道。
“於兄也不必耿耿於懷,千萬年來世家與皇室各守規矩,從來沒爆發過沖突,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時至今日也是他皇帝一意孤行,造下的惡業!只是現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談談接下來如何吧!”南宮德接下話,語氣中也是略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