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心裡緊張,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一毫,頓了一會兒,江淮伸手取出一對兒符籙來,雙手一合,道:“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北方壬癸水、西方庚辛金、中央戊己土,四方五行、聽吾號令,敕令!天神金甲附此身!急急如律令!”
瞬間符籙燃燒起來,隨即半空出現一個幾十丈的火焰符籙,江淮道:“天地草木!聽我敕令!急急如律令!疾!”
隨即三十萬草人所化的大軍忽然間定了下來然後整整齊齊的一個轉身,說起來幾十萬大軍如此整齊劃一,好像是操練了數十百萬次一樣的整齊,一絲不苟,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若是讓人看到了說不定會驚爲天人,不以爲是人間的軍隊!
江淮雙指並劍,口中做聲道:“行!”說話間幾十萬軍隊開始有次序的整齊的往前行進,好似是閱兵一般。
且說此去千里之外的劉永昌,他可謂是焦頭爛額,自己的兒子身受重傷不說,自己的軍隊又被死死的咬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全殲了,如何不讓劉永昌心境膽顫?
敵軍狡猾的很,一直都不跟劉永昌正面作戰,而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從側翼進攻劉永昌的軍隊,打了就跑,劉永昌根本那這些騎兵沒有任何辦法,誰家人家機動性這麼強?也是活該劉永昌自己的軍隊會這樣,但是也無話可說,他堂堂最爲精銳的軍隊,現如今搞成這樣,雖然說是中了埋伏的緣故,但是劉永昌自己的失誤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雖然說這些失誤都是十分微小的,但是後果卻是十分嚴重的,甚至是可以導致這三萬人最終無一生還!
正當劉永昌自己焦急萬分不知所措的時候,打前面飛奔過來一個士兵,那士兵喘着粗氣,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十分恐懼的事情一般,劉永昌看的疑惑,這些日子敵軍只不過是貓玩老鼠一般只是從後面遠遠地吊着,所以前面的斥候是不受影響的,但是這個時候似乎是前方也出現了什麼問題,這就令人不解了。
那士兵來到劉永昌面前,迎頭跪倒,道:“啓稟將軍,前方千里之外,發現大股軍隊襲來,不知敵我,但是目測大概有三四十萬的樣子,一眼望去,不見邊際!望請將軍定奪!”那士兵說完低下頭,不再言語,似乎是靜待劉永昌的決定。
劉永昌聞言幾乎是僵立當場,這是什麼話說得?屋漏偏風連陰雨,這下好了,後方追擊的敵軍一直都沒有能夠想到辦法解決掉,前方又冒出幾十萬軍隊來這些好了,自己是徹底到不了直郡了,劉永昌想到這裡不禁愧疚萬分,無論如何,這三萬人都是他的忠實手下,現如今也是因爲他的緣故,怕是要全軍覆沒於此,不管怎麼說,他作爲首將,責任還是在他身上的。
劉永昌低垂着頭,心情十分不好,衆人看他臉色不對,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其實哪裡需要說什麼,前狼後虎,覆滅在即,說什麼也是瞎話,沒意思,氣氛一時間壓抑到了極點,就好像是火山爆發前的一刻,知道將要毀滅,卻是死人一般的寂靜!
忽然間劉永昌擡起頭,道:“取地圖來!”這話說的器宇軒昂,全然不見絲毫的氣餒之意,衆人不由折舌不已,無不爲劉永昌的大將之風而深感敬佩。
一邊兒衛兵取過了地圖,在劉永昌面前展開,劉永昌仔細看了,眉頭漸漸凝聚起來,道:“三四十萬大軍行進,若是敵軍,早就有了情報,全然不會越過我們一直到了這裡,若是友軍,也不至於我們全然不知,到底是敵是友呢?”劉永昌喃喃道。
一邊兒一個副將問道:“將軍,您說是不是前些日子咱們談到的那支軍隊?”
劉永昌聞言一怔,恍然想起,前些日子他跟尹正信佈置作戰計劃的時候,曾經得知過一到情報,那就是江淮已經率領大軍一路向北行軍早就越過了埋伏地點,直奔直郡而去了,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全然沒有料想到在那山水之地會遭到埋伏的事情。
這時候,劉永昌則是更加疑惑了,若說是其他的可能性,劉永昌就更加不相信了,情報系統再無能也不可能無視幾十萬大軍,所以是江淮的可能性十分大。
但是若說是江淮,可是又說不通,劉永昌前前後後跟幾十萬人打,雖然說不至於數過人頭,但是大概齊還是知道敵軍大約也是有三十萬左右的人,這就奇怪了,根據情報,江淮滿打滿算,手裡能用的軍隊也不過四十萬人而已,難不成江淮把各地守軍的雜牌都帶了過來?這不可能,這豈不是連雲峰都不要了,再說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集結起來,更何況也沒有這麼多人!
一時間劉永昌絞盡腦汁也是想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甚至是讓劉永昌感到了一絲崩潰,一時間所有的問題都凝聚聚到了一個核心上,那就是:江淮是如何瞞天過海的,而是江淮哪裡來的這麼多軍隊!想不通這一點,危機就大了。
但是劉永昌思量一會後就慘然一笑道:“管他哪裡來的軍隊,我們現在不過是殘兵敗將,手中只有傷兵萬人而已,值得什麼?考慮再多也沒有用,恩?”說到這兒,劉永昌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計策。
忽然間劉永昌轉過頭,道:“斥候營!”
一個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士兵走了出來,這是斥候營千總,而且一身探子的能力,扔道人堆裡就看不到了,這種人最適合最探子刺探情報!
劉永昌看了他一眼,道:“你帶幾個人,穿上敵軍的衣服,混進去,就說是咱們正在被追殺,一時間混淆視聽也可以接機刺探敵人的虛實,去吧!”
衆人聞言眼睛亮,的確,此時糾結於人家是誰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時間,畢竟前狼後虎,沒必要深究,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刺探虛實,一旦敵人的情報被獲取到了,那麼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真的可以混淆視聽,把局面攪亂,說不定真的可以從中漁利,抽身離開!真可謂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的好計策,既然於生無望,那就從死亡中尋找生機!
......
江淮可沒有想到劉永昌盡然這麼精明,所以當斥候過來的時候,江淮內心是十分無解的,他也無法判斷人家說的是真是假,畢竟峰州的軍隊的確是更能打,但是根據計劃此時被追殺的應該是峰州的軍隊纔是,但是根據自己的情報,前面也就是隻有一兩萬人最多了,峰州十萬精英,江淮也沒有打算一鼓作氣全殲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難不成十萬人被殺的就剩一萬多了?
江淮十分懷疑,所以他內心是傾向於來人說的是實話,但是江淮也不能全部相信,畢竟凡是都有意外,說不定就又江淮自己沒有考慮到的事情,林長峰和張明軒那裡有沒有信息傳遞過來,來人說是張明軒的部下,只是被敵人追殺衝散了,但是江淮自己還是抱有萬分的懷疑,但是可惜的是人家話說得滴水不漏,江淮也沒能判斷出來,饒是江淮精明的可以,這一次沒有足夠的情報,江淮自己也要抓瞎了!
江淮處於謹慎起見,並沒有把他們放回去,畢竟自己的虛實已經徹底的被人家知道了,江淮的道術雖然精妙,但是卻不至於讓草人真的跟真人一樣,所以只要離得近了就會瞬間露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江淮自己實力不夠,道行不足,能做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但是這樣一來,江淮自己就陷入了無休止的麻煩之中,該如何是從,江淮還真的沒有一個確定的選擇,總覺得那裡似乎是不對勁兒,可是又找不出來,江淮心底裡急躁的同時也是無奈的緊,只要自己不放人,人家立馬就知道自己跟人家不是一個路子的,所以軟禁這些人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所以江淮在思考,但是卻沒有好辦法,這個時候江淮有點兒想念林長峰了,這傢伙老謀深算,一定能有好辦法,但是此時林長峰不在,江淮一時間有沒有好辦法,他自己倒是精明,但是精明的人不一定可以在戰場上生存下來,只有善於謀算的人才可以,江淮現如今不過是半桶水!
看着陷入徹底的無奈的江淮,江燕輕聲道:“你遲早要自己獨立統領一支軍隊,現如今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來考驗你自己嗎?你的謀算同輩之間已經是很好的了,起碼比我強無數倍,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就算是弄不好,搞一個灰頭土臉,也是十分寶貴的經驗不是嗎?你......”
江燕話還沒說完,只見到江淮忽然跳了起來,大笑道:“我知道了!”說着一把把江燕抱住,就要親一口,但是奈何周圍人太多,而且他們又是......江淮恍惚間就又把羞紅了臉的江燕放下了,才道:“咳咳,那個,我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