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喬瑛住進了流彩閣的東廂房!”翠綃稟告道。
“那喬震天也真是個極有意思的人,長嫡女屍骨未寒,他便真又將嫡次女送了來,真不知他打得什麼主意!”王妃細弱的聲音從紗帳中透出來,平添幾分幽遠的意境。
“他自是看中了咱們世子爺年輕有爲,在京城皇親貴胄,重臣豪門之中最是具有影響力,又深得皇上喜愛,纔不想斷了與王府的維繫。”翠綃露出鄙夷之色道。
“他身爲當朝相爺,爲百官之首,怕是不需要咱們王府再錦上添花了吧!”王妃道。
“那王妃的意思,難不成喬相知道……”
“這個暫且不好說,睿兒心思又深沉,便是與我都不親近,也無法從他那裡知道些什麼,我現如今還不能出這南月閣,外面的事情,以及世子那邊,你多留意着點,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你便素來稟告與我!”王妃一連串說了這許多之後,便又顯得乏力的很,聲音漸弱。
“是!奴婢知道了!”
——
流彩閣便是喬雨身前住的院子,與南宮睿所住疏默軒的僅隔了中間的一個小花園。
將喬瑛安排在此處,明面上是爲了讓這對已然天人永隔的姐妹親近,令喬瑛有個念想。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給南宮睿與喬瑛製造多多碰面的機會而已。
喬瑛先去了喬雨生前所住的主臥,一進去便紅了眼眶,哽咽的小聲啜泣道:“我與姐姐因爲一母同胞,感情最是要好,卻沒想到,我不過去外祖家住了些日子,回來便與姐姐天人永隔,當真是物是人非!”
南宮睿只聽着,並未勸解。
喬瑛的貼身侍女偷偷看了一眼南宮睿,見他表情淡然,薄脣微抿,看不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但直覺認爲這位大姑爺必然不會出聲勸慰自家小姐,便扶着喬瑛勸慰道:“小姐,是大小姐福薄,您節哀!”
苗採瀟飄到南宮睿的身邊,納悶的道:“人家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楚楚可憐的,你怎麼連句勸解的話也不說?”
心中還十分的不以爲然:這傢伙,果然如他的面相一般,薄情得很!
南宮睿回瞥了她一眼,嘴角勾了一下便又恢復如常,依舊跟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不說。
苗採瀟自覺沒趣,正準備從他身邊飄走,手腕上忽然一暖,便被他給拽住了。
“你幹嘛?”苗採瀟驀地回頭瞪他。
但他好整以暇的不露聲色,除了緊緊拽着他的手腕之外,沒有任何表情,也再沒有其他動作。
“你快放開!”苗採瀟想要掙脫,奈何他手上的力氣極大,她甩來甩去,他的手都保持着微握的姿勢,半分不動。
這傢伙,是篤定不會有人看得到她,才這樣明目張膽的吧!
臉皮也足夠厚的,在有可能是未來續絃的面前,與別的女子卿卿我我,也太不像話了!
唉!好吧,誰叫除了他之外,別人都看不到她呢,她好像只能默默的被他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