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婧,昨天浩然又約你了是不是?”自從與季浩然吃過一頓飯之後,百忙之中的陸家大家長就頻頻地打電話與她交流‘進度’,恨不得早些把她嫁出去算了。
“嗯!”陸婧淡淡地應一聲,注意力仍執着在手中的書上,至於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她全然沒在意。
“婧婧,我聽說浩然他過幾天要飛去日本去公幹,我看你就陪他去一趟吧,順便出國玩玩!”‘嫁女’心切的陸睿鎮大概是想早點把女兒送上季浩然的牀上,造成既定事實,纔會拼命的爲兩人創造機會。
“嗯!”又是敷衍的淡應,反正答應與否只是個形式,陸總裁做出的決定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置喙。她又何必多此一拒!
“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打電話給季浩然,告訴他你的決定。就這樣,你早點睡吧!”
她的決定?是他的決定吧?
飛往日本的私人飛機裡,陸婧蒙着眼罩,愜意地補着睡眠。凌晨5點就被挖了起來,不困纔怪。
與她相比,同樣也是早期的季浩然則精神抖擻地坐在高檔座椅上,聚精會神地看着手中的商業資料。這次出差,他主要是要去勘察日本的市場,好待以後在那裡開分公司做好準備。
手裡的資料看得差不多,他轉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女人,這次去日本,他只有兩天的行程,全被安排觀摩日本排名前十的企業,根本無心遊賞。當陸睿鎮提出她要隨行的時候,本想拒絕的,轉念一想,這正好是一次彼此加進了解的機會,不妨帶她一起去好了。
可是,她未免也太安靜了!
5個小時後,飛機抵達日本的中田機場。熟睡中被人叫醒的陸婧,伸了伸懶腰,因爲睡的很好而不自覺地綻開一抹笑話在好看的菱脣上。
下了飛機,直接坐上加長房車,兩人一同前往這兩天要入住的酒店。
簡略地將行李放好,季浩然只留下一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便匆匆離開。
休息?已經充分睡夠了,她哪還需要休息?
有神的大眼四下掃了下,發現除了她再無一人之時,立刻露出輕鬆的笑容。將行李隨意地往牀上一扔,她換了身輕便的服裝,戴上一頂帽子,快步走了出去。
隨行的保鑣並沒注意到她離開,誰能想到一身運動服裝還戴着布帽的女人會是陸家大小姐?
躲過保鏢們的視線,她小跑着離開飯店。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朝着目標地而去。
沒有人知道她能熟練地說日語,甚至比英語還要來得得心應手。
時近四月初,正是櫻花盛放的時候,踩在到處可聞花香的小路上,久違的幸福笑容重回她白皙的臉上。
多久了?有多久沒這麼輕鬆愜意過?記不清了……
有人說櫻花和“瑞雪靈峰”的富士山一樣,成了日本的象徵,春天的日本就是沉浸在瀰漫的櫻花氣息裡。
然,美麗的東西總是稍縱即逝的,每年的四月,連陰之後,春陽暴暖,櫻花就漫山遍地的開了起來,一陣風雨,卻又迅速地凋謝了,漫山遍地又是一片落英!
心莫名地泛起惆悵,她擡頭看滿枝的櫻花,美得令人想嘆息!
“爲什麼嘆息?”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陸婧一怔,轉頭,對上了記憶中的那張燦爛的笑臉。
“是你!”公園裡遇到的那個男人,爲她拾起掉落的手機,卻連謝謝的機會都不給她便轉身離去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一次相遇,她可以稱作巧合,但第二次,她就不得不心生疑竇了。
男人燦笑地比了比手中的相機,“我是自由攝影師!”言下之意就是來這裡也爲攝影而來。
陸婧瞭然地‘哦’了一聲,繼續沿着櫻花路漫步。
“你怎麼會一個人來?沒有男朋友嗎?”男子拿着相機追了上來,在陸婧不經意地側頭時,霍地按下快門,記錄了她真實的瞬間。
陸婧細眉一挑,有些不悅他的唐突,“我不喜歡照相。”
男人尷尬地乾笑兩聲,“呵呵,沒關係,我只照這一張,再不照了。”
沒再理會他,陸婧又繼續走她的路。
誰知,被一再冷落的男人竟又追了上來,“我叫歐宇釧,你叫什麼?”
本想不予理會的,可不經意地瞥到男人臉上期待的光暈,她脫口而出,“陸婧!”說出口的同時,眉不自覺地攏了攏,有些不悅自己這麼沒有戒心地將名字告訴別人。
“陸婧,很好記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因爲得到佳人的迴應,男人的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隨即又問,“你怎會自己來這呢?據我所知,來這裡的人好像都是成雙成對的。”
“別人怎樣與我無關!”她喜歡自己賞櫻花不行嗎?
佳人的臉再次蒙上寒霜,叫歐宇釧有些惶惶然,急忙補充說,“我也是一個人,這麼看來,我們還真有緣!”
耳邊持續恬躁的聲音徹底擾了她賞櫻花的興致,輕嘆一聲,她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誒?你要去哪?”男人又鍥而不捨地追了上來。“你要回去了嗎?可是這條路還有很長呢,聽說那邊的櫻花更漂亮,你不看了嗎?”
“我想回去了!”沒有溫度的聲音就像她的人,冷冰冰的,令想接近的人望而卻步。
“哦,那下次見啦!”沒被她的冷凍傷,男人依然歡快地向她說再見。
陸婧頭也不回地離開,坐上出租車,直奔飯店而去。
“你去哪了?”甫一走進房間,就聽到季浩然不甚愉悅的聲音,她不禁一愣,他不是說要出去,很晚纔會回來嗎?
“你去哪了?”沒得到迴應,男人又問了一遍,大海一樣幽深的藍眸,仔細看,有一絲慍怒在其中沉浮。
被人質問着,好似她是犯人一樣,陸婧不快地皺起眉頭,並未答腔。
“我問你去哪了?沒聽到嗎?”季浩然自沙發上起身,走到她身前,一把攫住她的下顎,強硬地要得到他問題的答案。
‘啪’的一聲,他的手被陸婧打掉,“與你有關係嗎?”她冷冷地反問,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與父親是‘半斤八兩’,一樣的不可一世,一樣的讓人不爽。
聞言,季浩然的嘴角慢慢地上揚,雖笑,笑容卻未達眼底,結合着怒意與笑意的眼讓人看了不禁直想打寒顫。
“與我沒關係?彆着急,很快,你這層認知就會發生改變。我會讓你成爲我的!”就衝她的不馴,他決定要玩一場‘獵人’的遊戲。馴服一隻不聽話的小馬駒,似乎是個蠻有挑戰性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