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生孩子不過幾日的喬僑身體一直很虛弱!而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身邊卻空無一人的陪伴!
做丈夫的陸睿鎮,只在她生孩子當天匆匆地來過!當得知她生下的是女兒時,冷冷地落下一句‘沒用的賠錢貨’之後便又匆匆地離開!他這一走便再沒出現在醫院!
“夫人,我給您燉了甲魚湯,喝一點吧!”這幾日家裡做飯的王嫂總是變着法地爲她補身體,這樣的溫情也多少暖卻了喬僑涼透的心!
搖搖頭,喬僑勉強咧開一抹笑容有氣無力地回道,“我不想喝,王嫂,你拿回去吧!”
王嫂一聽忙不迭地不贊同道,“那哪成啊?夫人您剛生完小孩,現在不補要什麼時候補啊?這一個月可是女人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小孩子氣!還是聽話,把這湯喝了吧!”
最後,實在是不想再叫王嫂失望而歸,喬僑勉勉強強地喝了兩三口便推託待會兒再喝,總算是逃脫了這一輪的‘湯劫’!
病房裡,喬僑孤零零地躺在病牀上,身邊則是她剛生下不過幾天的寶寶!孩子至今連個名字都沒有,她父親怕是真失望了吧!
作爲女人,她豈會不知子嗣傳承對於富貴家庭的重要性!可是,生男生女卻並非她所能控制!所以,在生下女兒的同時,她也要做好被丈夫冷落的覺悟!看他這幾日的表現就知道了!
“寶寶,你是男孩該有多好!”不無失落地低喃完這句,喬僑便偏過頭地睡了!
是夜,靜寂無聲的醫院走廊裡突然傳出輕微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少年模樣的俊俏大男孩揹着輕便的旅行包走進了婦產科的頭等病房!
爲怕吵醒熟睡中的人,他的腳步放得很輕!
站在牀邊,他終於看到了他的‘救星’,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娃娃!
就着微弱的月光,叫他得以看清女娃的面貌!一時間,他不禁詫異地挑起了眉!幾天前還是個‘小猴子’,怎麼幾天的功夫就變漂亮了?原來皺皺的小臉不見了,皮膚變得光滑紅潤!五官也經由幾天的‘磨合期’,有了很大的改善!原來塌塌的小鼻子竟挺了起來,小嘴也紅紅嫩嫩的,就不知那雙緊閉的眼荊若是睜開又會是怎樣的一番變化?
總之,他很滿意她的這種變化!這樣,至少以後‘吃’她的過程不會很難忍!
看也看過了,少年轉身正欲打道回府,卻在這時聽到嬰兒的‘咿呀’聲!
身體一僵,他難以置信地轉頭,果然對上一雙因好奇而水靈靈的大眼!不哭不鬧,莫名其妙自睡夢中突然醒來的小嬰兒,奇異的,竟對他咿呀笑了起來!
他的身體閃過異樣的戰慄感,不知是什麼感覺在驅使,他竟放下身後的揹包,上前抱起了小嬰兒!
好輕!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好軟!這是他的第二感覺;
不讓人討厭!這是他的第三感覺!
以笨拙的姿勢抱着小女娃,歐宇釧的臉上浮現一絲失措,就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會傷到這麼柔軟的小人兒!
“呀~咿~”懷裡的小人兒突然對她張口一笑,光禿禿的一張小嘴可愛得緊!
歐宇釧不由地咧開嘴角,回了她一個笑!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爲什麼他會這麼喜愛她?她看起來這麼小,這麼脆弱,卻僅用一個笑容就把他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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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歐宇釧輕聲在她耳邊低喃出這句話!不知怎的,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更奇怪的,小傢伙聽他這麼說,好像明白了箇中道理,竟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起來!
“噓!”歐宇釧怕被發現,忙緊張地要制止小傢伙的‘蠢動’!
可是,嬰兒發出的這個聲音還是吵醒了病牀上深眠的女人!
“誰在那?”女人驚呼一聲,感覺到身旁沒了寶寶的身影,忙驚慌地起身要按牀上面的紅色按鈕!
歐宇釧身體明顯一僵,迅速地將小嬰兒放回到牀上,然後再身如閃電地跑出病房,有驚無險地躲過差點被發現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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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是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秦嵐嵐一臉曖昧地用嘴努了努陸婧身邊的季浩然,愛八卦的性子又跑了出來!
今天是司徒旋曄與秦嵐嵐爲感謝‘安全局’事件得以圓滿落幕而特意‘設宴’款待陸婧!可是,他們沒料到的是,陪同陸婧一起來的不是她的寶貝兒子小儆,而是這個進日來出現頻率相當高的季總裁!
這下,秦嵐嵐還不大肆調侃一番?機不可失嘛!
陸婧沒好氣地瞪了好事者一眼,她已經夠鬱卒了,秦嵐嵐最好別惹她,否則,哼哼……
被瞪了!秦嵐嵐瑟縮了一下!換作以前,她早溜溜地閉上嘴巴了,不過今天,她的瑟縮可不是因爲害怕,她是興奮啊~~
“我說婧婧,你到底什麼打算啊?都出雙入對了,還不打算給人名分啊?太不夠意思了!”
果然,要想她秦嵐嵐能改了這好事的性子,估計母豬都能上樹了!
“秦大小姐,我與他如何如何,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還是吃你的飯好了!”要想堵上她的嘴,最好的途徑就是‘吃’!
陸婧迅速夾起了一筷子肉,一手捏開秦嵐嵐的‘大嘴巴’,另一手毫不猶豫地全部硬塞了進去!這樣雖不能治本,至少可以讓她‘休息’一分鐘了!
看到她如此利落自然的動作,司徒旋曄忽然瞠圓了眼睛,並非詫異,而是……這也行啊?爲了讓他們家嵐嵐在適當的時候閉上小嘴,他可是絞盡腦汁,想了不下十幾種辦法,卻都失敗了!怎麼,他就早不知道,用食物這方法,既便捷又迅速呢?失策啊失策!
在一旁觀看着陸婧與秦嵐嵐之間的來回‘鬥法’,季浩然脣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他喜歡現在的婧婧~~完全的真性情,不迂迴,不做作!什麼時候,如果她也能對他這麼笑上一笑,估計他也就功德圓滿了!
吃過飯返家的車途中,季浩然邊開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與陸婧聊着,而話題卻都圍繞着秦嵐嵐夫妻兩個!
“他們好像很幸福!”他不無羨慕道!
“你好像很羨慕!”陸婧打了個哈欠,不以爲然地淡應!
“你不羨慕嗎?”那麼恩愛的夫妻檔,估計沒有人不羨慕吧?吃飯的過程中,看着那對夫妻時刻展露與他眼底的真情互動,並非經意,而是自然的,本能的,他的心也激起了層層波漪。什麼時候,他也能有個那樣的知己就好了!
季浩然不着痕跡地將希望的眼神落到陸婧身上,卻正巧被她抓了個正着!
嘴角含着懶懶的諷笑,她直接拒絕道,“可別指望我,家庭主婦那活不適合我!”她是典型的不婚主義者,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纔不想被婚姻亦或男人套牢!
季浩然的眉宇間泛起了淡淡輕嘲,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只是,季浩然的努力註定要精經歷諸多迂迴曲折了!因爲,陸婧從他的住處搬了出來!
位於a市最繁華地段的高級公寓區,可以想見,這裡的警備絕不會差!所以,再有什麼人想要進來挑釁試試,估計不是很容易的說!
這天,收拾完新家,陸婧就要帶着小儆出去吃飯!剛一走出公寓,卻看到一輛寶石藍跑車就停在小區外面,而車旁靠站着的男人竟然是……
“爹地!”小儆興奮地大叫一聲,立刻向男人飛奔了過去!
“兒子!”看得出來,歐瑾釧也很想念小儆,就見他俯下身子,牢牢地接住小儆飛奔過去的身體,抱住他在空中盪來盪去!
換作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況且,就算是他想做,人小鬼大的寶貝兒子都未必會配合!
今天,大概是太高興了,父子兩人都有些忘形,就這樣當衆表演了一出父子重聚的感人戲碼!
陸婧雙臂環胸,比起欣賞歐氏父子上演的感人場面,她更想知道爲什麼他去而又返?不是回巴黎了嗎?這纔沒幾天,怎麼就又回來了?難道他後悔了嗎放棄小儆?
“你和媽咪要去哪啊?”笑夠了,歐瑾釧將兒子放下,輕聲問道!
“我們要去吃飯,爹地也一起去好不好?”小儆仰着小臉央求着,數日不見爹地,他真地很想他!
歐瑾釧對兒子抱歉一笑,帶絲愧意的口吻道,“對不起,爹地今天還有事!改天再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懂事地點點頭,小儆隨即發現爹地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媽咪,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便主動走到陸婧的車旁等候!
走到陸婧眼前,歐瑾釧的眉始終蹙着,好像有什麼煩惱一樣!
“有什麼話就快說,小儆餓了,你不知道嗎?”陸婧不耐地催促,不管他爲什麼回來,都與她無關!就算他當真爲兒子的監護權而來,她也不懼!大不了,對付公堂,有什麼難的?
“不能先收起你身上的刺,心平氣和地聽我說幾句話嗎?”面對這樣的陸婧,他覺得很無力!
眉梢不耐地輕擡,同樣出現在男人臉上的懇切,如果是季浩然,也許她真地會收起身上的芒刺,做一回溫柔的女人!不過,眼前站着的男人是他,是5年前差點毀了她的他,是個滿腹神秘的他,並不值得她施捨溫柔!
所以,她的答案是:“我再說一遍,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奢望我會給你好臉色,你、不、配!”
眼底蒙上一絲難堪,歐瑾釧莫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他與她,早在五年前就被命運列爲不會有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大概無論他如何努力,沒有交點的代價都不會改變!
既然這樣,他就索性收起‘貪心’,與她冷情相處吧!
瞬間斂起所有表情,歐瑾釧用沉穩有力的聲音開口道,“最近有人要對你不利,你還是少出門爲妙!還有小儆,我覺得把他放我身邊一段日子比較好,聰明如你,該知道他現在留在你身邊有多危險!”其實他想說的是,小儆在她身邊只會成爲聰明人要挾她的籌碼,那樣,她的安全就更加堪憂!無奈,她似乎並不想接受他任何形式的關心,那就讓她以爲他僅僅在擔心小儆好了!
陸婧抿起了脣!她在思考,在沉吟,同時也在考慮!
她當然知道上一次的公寓事件,那些人的目標是她!這也就意味着,要雙藏於暗處的黑手在漸漸地伸向她!雖不知是誰,卻心知肚明,此人一定心懷叵測!如果這時候,這個心懷叵測的人要對她不利,很顯然,她會想抓住她某個弱點,而她的弱點就唯有她的兒子小儆!
她不能讓小儆收到任何傷害,這是一個母親最最基本的責任!
“好吧,你現在就帶小儆走!”沉吟了半刻,她做出了決定!她知道小儆那麼懂事,一定會理解她的決定!她更知道,呆在這個男人身邊,她的兒子一定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點點頭,歐瑾釧轉身要離開,腳步卻頓在原地,沒移動分毫!他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讓她接受他的保護!
“如果是要管我的事,勸你省省,我說過,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施捨,包括你假仁假義的‘幫忙’!”雙臂仍然環着胸,陸婧脣齒輕掀,不客氣地一語戳穿男人的心事!
輕嘆一聲,歐瑾釧沒有再回頭地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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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供龍門高層娛樂的酒吧位置極其隱秘!今天,襲遠與薛梓醇又像往常一樣地紮在了這!
薛梓醇悶悶地喝着酒,襲遠則是一會兒敲敲架子鼓,一會兒唱唱歌,一會兒又跳起了舞,總之就是一會兒都閒不下來!
自娛自樂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憋不住了,跑到吧檯前就一把搶過薛梓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啊,這種日子簡直無聊死了,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我要憋瘋了!”
擡眸瞪了他一眼,薛梓醇又拿了個空杯子,放入冰塊再倒進威士忌,仰頭喝下去半杯!
其實也不怪襲遠整日訴說憋屈,跟這種人在一起,他不憋瘋纔怪!薛梓醇,尊爲龍門副門主,實際上一年的工作時間五個手指頭就夠數了!多半時間都是跟着門主,也就是歐瑾釧天南海北地跑!
從小就穩重的他,本來就少言寡慾,在接替了副門主一位後就變得更加‘穩重’,基本上一天都不見他能說上幾句話!不過這樣的他,在女人面前可是大不一樣!要說這薛副門主的風流軼事,估計從a市坐飛機繞地球一圈的時間都還說不完!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這小子面對他就不能拿出他面對女人時的一丁點熱情呢?跟個木乃伊似的,無趣極了!
一屁股坐在薛梓醇身邊,襲遠哀怨地大嘆着氣,眼睛似有若無地瞟了瞟薛梓醇,見他完全就當他不存在似的,自顧地喝着酒,聽着音樂,好不愜意!
終於,他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襲遠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怒道,“死人,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嗎?我都要煩死了!”
淡淡的,薛梓醇睨了他一眼,眼神卻一如北極流冰一樣冒着涔涔寒氣!
“讓我陪你說話也可以,你去做個變性手術不就得了!我只對異性感興趣這件事,衆所周知,你不是也知道嗎?”
襲遠一聽,瞳孔立刻驚怒地放大!
“喂,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纔不想變成人妖呢!哼!”
薛梓醇的脣邊掛着吊兒郎當的笑,淡瞟襲遠一眼,他發揮難得的毒舌功,說了他個‘鎩羽而歸’!
“反正你也對女人無能,變人妖又何妨?那樣還能與男人行魚歡之好,你也能領略‘性’的神奇魅力,多美好的一件事!”
聞言,襲遠瞪圓的瞳孔持續地放大,直到大得不能再大,他纔開口弱弱地問了句,“你、你說什麼?”他多麼希望自己的耳朵突然失了聰,就聽不到他的毒話了!
“薛梓醇,有種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他發誓,如果薛梓醇真地敢再說一遍的話他就會跟他拼了這條老命!
薛梓醇諷笑不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得襲遠牙直癢癢!
“怎麼?是你叫我開口說話的,我說了你又不滿意!還真是難伺候!”語畢,薛梓醇再次端起了酒杯自飲自樂起來!至於一旁氣得要冒煙的某人,管他的!
襲遠決定要與薛梓醇冷戰!哼,這一次,他非逼得他先道歉不可!
沒一會兒,歐瑾釧帶小儆走了進來!一見到小儆,襲遠的眼睛登時一亮,嬉皮笑臉地迎了上去!
“看看,這不是我們龍門的少門主嗎?襲叔叔可是好久沒看到我們小儆了,快來,給襲叔叔香一個!”銜着諂媚的笑,襲遠向小儆走過去,正要抱住他,卻被他小小的身子靈活地一躲,給躲開了!
“襲叔叔,你好像忘了,我最討厭這一套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小儆迅速沉下了臉!他最討厭肉麻那一套了,剛剛在媽咪眼前跟爹地抱來抱去,他已經夠鬱卒了,休想他再丟臉一次!
悻悻然地收回伸出的手,襲遠尷尬地笑兩聲,“呵呵,對,對,看我這記性,都給忘了!”如果說他家老大堂堂的龍門門主可怕,那這個未來的小門主的可怕程度絕對不亞於他老爸!他可不敢惹怒他,不然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