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日的餘輝慢慢地被夜黑吞噬,已經昏迷近8個小時的女人終於睜開了那雙引人入勝的迷人美眸!
入目的白,她先是愣了愣,隨即想起了什麼似的,眉峰立刻擰了起來!該死的,她竟然被下藥了!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以爲是吉米的陸婧並沒多想地問道,“我昏睡了多久?”
“8個小時!”不同於吉米的低沉嗓音出自歐瑾釧薄薄的兩片脣!壯碩的身子在聽到她的聲音時已經快步來到牀前,一雙幽深的黑眸在看到她蒼白的臉時蒙上危險地黯了黯。
“怎麼是你?”有些意外地問,陸婧忽然感到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病牀邊站着個他,這種處於劣勢的感覺並非她喜歡!
“爲什麼不能是我?”帶着淡淡的說笑韻味,男人的聲音難得的注入了些許柔性因素,叫本就好聽的磁性嗓音更具有十足的魅惑性!
只是,陸婧永遠不會是被他吸引的那一個!嘴角掀起嘲意,她冷冷地一哼,“的確,龍門門主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要想掌握我這個小人物的行蹤簡直就是動一動小手指那麼簡單!你會在這,我不應該驚訝纔對!”
聽到她的話,歐瑾釧的黑眸迅速蒙上詫異的因素,隨即又很快隱去!雖然,身份被暴露了,奇異的,他卻並不覺得不妥,反而是對她如何得知此事的途徑比較感興趣!
“你不怕我嗎?”談起龍門,人人聞之色變,他們擁有足有撼動世界的能力!怎麼可能,瘦弱如她,卻在談到他的身份時如此的輕描淡寫,甚至是透着某種不屑的嘲意!不屑嗎?她當真有與衆不同之處!
“怕?”陸婧一對彎月眉因爲這個字而重重擰了起來,很顯然,這個字在她的人生裡亦或是待人的態度上就是天方夜譚,未曾有過!“歐瑾釧,你把自己擡得太高了!”絲毫未加掩飾的鄙夷在她的言語當中完全被透漏出來,也可能她就是要故意激怒他!
歐瑾釧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不希望你怕我,如此正合我意!”
陸婧不想再聽他廢話,想翻身面對另一頭,可是剛剛經歷大手術的身體似乎不是很聽話,她試了幾次都失敗,不禁低咒一聲!
一聲悶笑來自歐瑾釧的薄脣,他隨即起身要幫她轉過身去。
“別碰我!”咻地出口拒絕,陸婧倔強地死命咬着脣挪動着身體,即使這樣做已經扯動了傷口,傳出錐心刺骨的疼痛,她卻還是不肯服輸!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轉過身去,成功的笑蕩在脣邊,她暗暗得意:終於不用再面對他了!
她的那點心思歐瑾釧豈有不知之理,俊眸裡閃過戲虐,他竟然搬着椅子到了牀的另一頭,然後一雙滲入濃濃笑意的眸就這樣與陸婧詫異的美眸撞了個正着!
陸婧狠狠地瞪他一眼,冷道,“你是故意的!”可惡,她怎麼不知道歐瑾釧還有如此惡劣的一面!
淡淡地挑眉,歐瑾釧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我想看你!”一句話說的自然愜意,殊不知某個女人已經被他氣的快要暴走!
他想看她,她不想好不好?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當吉米看到陸婧睜開的美眸時,開心地一個箭步衝到牀前,“你醒了!”一張連青春都要禮讓三分的陽光笑容在臉上綻開,發自真心的開懷很輕易地捕捉到牀上女人的注意!
不過,她注意的並非吉米的笑,而是另一件事!
“吉米,你來的正好,把他轟出去!”有吉米幫她,還怕趕不走這個討厭的男人!說這話時的陸婧,曾經引以爲傲的從容不迫早已飛遠,這一刻,她倒像極了賭氣的孩子,凡事只由着自己的心情做主!
大概是男人天生的敵性使然,吉米早就看歐瑾釧不順眼了,聽陸婧這麼一說,正合他心意,俊龐一冷,他指着門的方向,“還等什麼?走吧!”話中威脅味十足,好像歐瑾釧不出去,他就會立刻動手一樣!
但是,歐瑾釧是什麼樣的人物,豈是他一句話就能嚇跑的!坐如敦佛,他噙着玩味的笑睇着陸婧,甚至連看都未曾看過吉米一眼,比起真刀實槍,這種忽視來得更傷人!
察覺到眼前的男人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陸婧眉梢揚起的弧度更深,不悅地冷道,“你沒聽到嗎?我說讓你出去!”
歐瑾釧靠在椅背上,交疊着長腿,盡顯他泰然之勢。脣角稍揚,因爲看到隱藏在陸婧表象下的真性情而振奮不已。
“陸婧,我來不是要惹你生氣的。你想想,兩次的攻擊事件,時間相隔如此緊密,很顯然是有人要蓄意謀害,在沒查出背後黑手之前,你都是危險的!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派人保護你,不要誤會,這麼做純粹是爲了兒子着想!那小子要是知道他媽咪哪天被某個不知名的三教九流害死了,還不傷心欲絕?”如果不找個藉口,倔強如她,是肯定不會接受他的保護的!
一團冷氣從陸婧鼻腔裡哼出,她雖然沒指望這個臭男人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可是他竟敢詛咒她,真是該死!
櫻脣開啓,冷冷地話吐了出來,“託您吉言,我的壽命長得很,絕不會被某個不知名的三教九流‘害死’,所以,你大可省了這份心,保護什麼的也可以免了,因爲我陸婧不需要你任何形式的施捨!5年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如果說這些年來,她唯一沒有失去的東西,恐怕就只有尊嚴了!她不屑男人各種形式的施捨,包括愛情在內!
“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想過要給你什麼施捨!”他的關心是真是假,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
“那就滾出去吧!”懶得再和他說,陸婧乾脆閉起了眼睛,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女人,一如五年前一樣,倔強得令人無可奈何!薄脣緊抿,她不想他也就不再羅嗦下去,反正有些事也未必非要得到她的同意!明着不行,他就暗着來好了!
~~~~~~~~~~~~~~~~~~~~~~~~~~~~~~~~~~~~~~~~
“找我什麼事?”一襲緊身黑衣,男人自在地坐在椅子上,一張邪氣十足的臉孔上泛着濃濃的戲虐!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歐瑾釧並未立刻答腔!
好像早習慣了他的這個調調,邪氣男人也只是愜意地喝着咖啡,等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要你保護一個人!”
歐瑾釧話音剛一落下,對面男人剛喝下的一口咖啡頓時噴了出來。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麼個反應,歐瑾釧快速一閃,躲開咖啡噴面的悲運!
“你、你說什麼?”男人似乎很難以置信!
“我要你保護一個人!”歐瑾釧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然後繼續悠哉喝着咖啡!
足足停頓了有五分鐘,對面的男人才總算消化了這個驚天消息,頓時不滿地大嚷起來,“你不是吧?找我來竟然只是當一個人的保鏢,太大材小用了吧?”他可是龍門的二把手,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說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他以後還怎麼混?
他的反應完全在歐瑾釧的預料之內,對此,他只是淡淡一挑眉,眼中卻是難以撼動的堅決芒色!
每逢他出現這個眼色,就是已經事成的定局!男人停止大呼小叫,安靜地重新喝起咖啡。
直到咖啡杯見底,見歐瑾釧還是絲毫不動搖便悶悶地說,“把資料給我吧!”
歐瑾釧不着痕跡地輕揚起嘴角,將早準備好的資料遞過去的同時也一併將當事人的照片遞出!
“哇,美人誒,你怎麼不早說?”見到美人的照片,男人立刻心花怒放,甚至雙目還放出狩獵者的點點星芒,不難想象他在保護的同時還想與照片上的女子來一段愛情。
“她不是你能碰的!”短短一句冷話是他給男人的警告,歐瑾釧下的命令,他從來就只有服從的份!
“爲什麼?”不似每一次的命令,男人都痛快接受,這一次,貌似他還想做些垂死的掙扎!
“因爲她是小儆的媽咪!”一句話,徹底敲碎男人剛剛升起的愛情夢!
先是驚訝地瞠大眼睛,然後,訝異在眼底一點點地褪去到消失無蹤。這個過程共花費了3分50秒。
歐瑾釧有些不悅地盯着手錶,對於這種不會帶來任何利益的時間浪費很是不快!
終於,在他即將發火的前一刻,男人回過神來,然後又是一聲預料中的驚呼,“她是你的女人?”怪叫的聲音完全不是自覺發出,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發出這種類似鴨子叫的聲音!
淡淡地挑眉,淡淡地抿脣,淡淡地說道,“更正,她不是我的女人,是小儆的媽咪!”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關係!
“什麼嘛,還不是一樣!”男人咕噥一聲,再看一眼照片中的漂亮女人,別說,還真挺像小儆的!難怪小儆那麼漂亮,基因純優啊!
“薛梓醇,你要做的是想想如何保護她,而不是在這裡兀自揣測她的身份,那與你無關!”實在是受夠了男人的沒正經與無厘頭,歐瑾釧決定‘速戰速決’!
薛梓醇不很情願地點點頭,應道,“知道了!”語畢,銳利的眼神一掃,他又看到了好玩的事!
“你戴扳指了!”饒有興味地睨着歐瑾釧戴在中指的玉扳指,薛梓醇雙目綻放異彩!
歐瑾釧右手指腹淡淡地觸了觸左手中指上的玉扳指,也許是因爲很久沒戴的關係,他越看越覺得突兀!不過爲了陸婧,突兀也得戴!他可不想再看到她受傷,一點都不想!
“喂,那個女人似乎不是‘小儆媽咪’那麼簡單吧?”眼裡閃爍着壞笑的光芒,幾時候,歐瑾釧也曾落下把柄在他手裡,當然得好好利用了,不然下次再想揶揄他,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年了!
瞬時,冷目一掃,箭矢一樣的黑眸裡承載着某種怒意的釋放。薛梓醇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要適可而止,於是,乾笑兩聲,他隨即從座位上起身,討好地道,“我這就去熟悉環境,一定把她保護周全!”說完,帶着落荒而逃的心情走出了咖啡廳!
薛梓醇離開後,歐瑾釧一個人坐了良久,指腹持續着觸摸扳指上的沁涼。重新戴上扳指,他幾乎未曾猶豫過!爲了陸婧,他甚至連久遠的詛咒都可拋卻腦後,果然,這就叫感情吧?
~~~~~~~~~~~~~~~~~~~~~~~~~~~~~~~~~~~~~~~~
“來,喝湯了!”吉米一手端着湯碗,細心地要扶陸婧靠坐起來喝湯!
陸婧輕輕皺眉,似乎對那個碗裡的東西極爲反感,“吉米,我一個小時前才吃過甜點,就不能讓我歇歇胃嗎?”這幾天,吉米幾乎以養小豬的標準在喂她,除了一日標準營養三餐外,還有什麼飯前補湯,飯後甜點,他都一一不落。再這樣吃下去,她倒是不怕身材被毀,只是這剛被洗過的胃要大場飽腸計了!
吉米爲難地看了看陸婧難看的神色,又看了看手中的湯碗,好言相勸道,“還是喝了吧,這碗甲魚湯我足足燉了三個小時,就算是看在我三個小時的苦力上,你喝了它好不好?大夫說這對你的康復有幫助!”
陸婧不領情地冷瞧他,不耐地啐道,“少拿大夫來搪塞,大夫明明說我已經無大礙,甚至隨時都可以出院,還不是你,神經兮兮的,不讓我出院就罷了,還每天拿這些東西來荼毒我!你是存的什麼心?”
吉米無辜的扁了扁嘴,將湯碗置於桌上,聳搭的肩膀與失落的眉眼一看便清晰的解讀出他此時難過的心情!
陸婧有點小愧疚,不過在眼神掃到桌子上的湯碗時,什麼愧疚都煙消雲散了!要讓她再喝那些鬼東西,絕對沒門!
“婧婧,你沒事吧?”病房門被大力推開,先是秦嵐嵐濃濃的哭音傳了來,然後是她箭一樣的身姿猛撲了過來!
陸婧嗔怪地瞪了吉米一眼,用脣語無聲地表達,“多什麼事?被嵐嵐知道,就算沒什麼也被她哭成大事件了!”
吉米被瞪,自覺理虧,悶悶地退到一邊。
秦嵐嵐哭天搶地的作風又被拿了出來,眼淚成行成行的滴落,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病房有誰‘去’了呢!
莫可奈何之下,陸婧開了口,“嵐嵐,我還活着!”
“嗚嗚嗚……婧婧,你不要騙我了,都被下藥了,怎麼可能沒事?嗚嗚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哇啊……”起初還稍加掩飾的哭音終於演變成號啕大哭!
吉米驚訝地捂住耳朵,腳步後移,開始後悔自己的多事了!
陸婧身體被秦嵐嵐壓着,擡不起胳膊捂耳朵,高分貝的哭音頓時將她淹沒在哭聲的海洋裡!
腦袋開始嗡嗡作響,如果可以,她真想一頭撞在牆上算了!偏偏經驗告訴她,嵐嵐一哭起來,沒有個一小時是絕對停不下來的!也就是說,她的耳朵至少還要忍受一個小時的荼毒!
在秦嵐嵐哭聲不休的時候,沈鑫苑也急急地來到醫院,不用說,一定是秦嵐嵐告訴她的!
陸婧很不耐地挑眉,她根本什麼事都沒有,被她們一折騰倒好像是瀕臨病危的重症患者一樣,好彆扭!
還好,小儆不知道,歐瑾釧應該不會像吉米一樣大嘴巴!
結果,陸婧輕描淡寫地對幾個人解釋了自己中毒經過,這纔多少緩解了秦嵐嵐漫步至全身的緊迫神經!
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一身亞曼尼,西裝筆挺的帥氣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記憶瞬時開啓,陸婧記起他好像就是上次救下嵐嵐的人!回憶起的同時,她的視線落到秦嵐嵐臉上,就見她瞬間浮現一絲驚煌在臉上,眼神左右閃爍不定,其中璀亮光芒是何,很難猜測!
“嵐嵐,你忘了手機!”男人將手機遞出,一句淡淡的話語瞬間引人無限遐想!
秦嵐嵐咻地拿回手機,眼神輕閃,就是不看眼前的男人。
對於她的刻意忽視,男人英挺的黑眉不悅地蹙起,因有他人在場不好發作,只警告性地看了‘鴕鳥’的秦嵐嵐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男人走後,病房陷入了窘人的沉默,良久都無人開口說話!
秦嵐嵐窘迫交加地呆站原地,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喏喏地不敢開口!
陸婧與沈鑫苑相視一眼,某種默契在彼此眼中流轉。隨即,由沈鑫苑先開口發問,“他是誰?”
秦嵐嵐不語,緊抿成一條線的脣似在拒絕沈鑫苑的問題!
陸婧冷冷地掀動脣角,她不說,不代表她就會放她這一馬,“是你說還是我去查?”
秦嵐嵐被她冷冷的語調嚇得一縮脖,不甘不願地小聲道,“他,就曾經救過我啊,這事你們不是知道嗎?有什麼好說的?”眼神始終凝在地上一個點,是因爲她怕一擡頭,自己的心虛就會落在好朋友銳利的眼底!
“只是這樣的話,爲什麼你的手機會在他那裡?秦嵐嵐,再不說信不信我就真地去查?被我查到事實與你所說的有出入,你知道後果會是如何!”冷笑着威脅,陸婧狡猾地利用秦嵐嵐膽小這一點達成目的!
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秦嵐嵐把一切都招了!
剛纔進來的男人叫司徒旋曄,從那次相遇起就開始頻繁地出現在秦嵐嵐的生活裡,只要她需要幫忙,那個男人就會神奇地趕到並且助她解圍。如此下來,兩人就自然而然地發展了戀情!
陸婧注意到了,除了司徒旋曄這個名字外,秦嵐嵐沒提到任何關於他的事情。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嵐嵐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
一抹不安在陸婧心底泛開,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嵐嵐竟然還不知所云。如此輕易相信男人,遲早,受傷的還是會她!
與沈鑫苑相視一眼,某種默契再次在彼此眼底達成!
出院的第一天,陸婧就循着‘赤’爲她調查來的資料找上了司徒旋曄!
對於她的突然造訪,司徒旋曄似乎並沒太多詫異,一張冷漠的臉孔卻也不見任何歡迎的氣氛!
“爲什麼找上嵐嵐?”這是陸婧第一個問題,她要先知道對方之所以剛好會在嵐嵐受困的時候出現是不是蓄意所爲!
一絲冷冽爬上司徒旋曄的眉峰,他昂首站在陸婧面前,一雙熠熠生輝的俊眸含着濃濃的諷意,薄脣微張,吐語道,“陸小姐似乎挺愛操心,我與嵐嵐之間的事你憑什麼就認爲可以干涉其中?還是你以爲破壞了嵐嵐的婚姻我就會很感激你?我司徒旋曄不是馬俊,我與我的女人之間的事,別人休想介入!”
又是一個狂妄不羈的男人!陸婧甚至以爲這個司徒旋曄的狂妄絕對在她所認識的任何人之上!
冷冷一笑,她一雙尋視的美眸直直看向他眼底,當她發現那裡一片赤誠的時候,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對嵐嵐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這就夠了!
“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嵐嵐已經受到過一次傷害,希望你不會像馬俊那樣,泯滅屬於她的天真美好!”
冷漠逐漸自男人眼中退卻,當他們都站在同一個立場的時候,自然敵意這種東西就可以被拋卻腦後!
“嵐嵐的一切我都知之甚詳,包括她在馬俊那個混蛋那裡受到的傷害,包括你如何幫她擺脫這段婚姻的郅,也包括她是如何的渴望一個男人的真心摯愛!如果不是我前些年被一些事情絆住,她早該是我的!或許那樣,她也就無需承受這樣的傷痛!”男人說話間,眉宇間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愧。
陸婧沒錯聽他的話,不禁詫異地挑了挑眉。他的意思是他很早就認識了嵐嵐,甚至已經認定了嵐嵐卻被客觀的一些因素絆住了腳步,纔會到現在纔出現在嵐嵐的世界裡!她是清楚他所說的前幾年是怎麼回事,‘赤’給她傳真來的資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只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擔心,以他的身份,嵐嵐與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勢必要過着等同於‘顛沛流離’的生活。屆時,從小生活快樂無憂的嵐嵐會不會難以忍受?
~~~~~~~~~~~~~~~~~~~~~~~~~~~~~~~~~~~~~~~~
“媽咪出事了對不對?”小儆冷肅的小臉上清晰地寫着憂慮,他仰着臉問歐瑾釧,大有他不說出實情絕不罷休的氣勢!
放下報紙,歐瑾釧不着痕跡地擰了下眉,冷道,“別亂猜,她只是太忙了!”兒子太敏感了,僅僅是那個女人幾天沒聯絡就已經猜測到她出了事,如果以後他們被陸婧列爲‘拒絕往來戶’的時候,他不敢擔保如此易感的兒子會不會傷心欲絕!
小儆飛揚的眉宇間浮現着濃濃的不信任,要他相信爹地的鬼話,三個字:不可能!
“爹地,媽咪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硬的不行,他來軟的總行了吧?爹地一向對他的撒嬌攻勢很感冒,只要稍微軟上一軟聲音,包準爹地投降!鬼靈精怪的小儆不但在聲音上做了修飾,甚至小小的身子還愛嬌地撲向歐瑾釧的懷,恣意軟磨硬泡,本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實在是拿他沒轍,歐瑾釧最後還是招了,“你媽咪受傷了,現在人在醫院,不過已無大礙,這幾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幾乎是歐瑾釧的聲音一落下,小儆立刻冷着小臉從他懷裡撤了出去,與歐瑾釧神似的臉孔上寫着憤然!
“出了這麼大的事爹地竟怎麼可以瞞着我?”一雙大眼裡輕閃着‘被矇在鼓裡’的悲傷,更多的是對陸婧的擔心!
歐瑾釧黑眸黯了黯,兒子顯然已經離不開陸婧了,而他也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如此,小儆勢必會受到傷害!
不同於歐瑾釧的憂心忡忡,義憤填膺的小儆早在他閃神的時候跑了出去!氣沖沖的小臉上寫滿對爹地欺瞞一事的不諒解!他要去找媽咪,再也不要理睬爹地了!
小傢伙甫一走出別墅就被一雙藏在暗中的殘咧眼神盯上,而他對於這一切還渾然未覺……
“總算出院了,怎麼樣?要不要到哪慶祝一番?”秦嵐嵐煞有其事地扶着‘病患’走出醫院,眼底暗藏着要玩上一玩的私心!
可惜,陸婧從來就不屑那種毫無建樹的玩鬧,自然不會如她的願了!
“我想回工作室,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麗娜大概要發狂了!出院再不回去看看,我保證她會殺到我家去興師問罪!”那個工作狂助理,她實在是拿她沒轍!住院這幾天,她勉強還可以因爲身體不適這個理由怠惰工作,但出了醫院,在麗娜的認知裡就是正常人一個,再不回去工作,她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什麼?你不是吧?纔出院就要工作?”秦嵐嵐受不了地驚問連連,惹來陸婧的發笑!
她也不想,但沒辦法!
兩人輕鬆地聊着,就要走進停車場的時候,陸婧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她狐疑地挑眉接起,“喂!”
“你兒子在我手裡,要想他活命就在下午3點以前來這個地方!記住,只能是你一個人來,若是被我發現還有其他人一同前來,我立刻殺了歐瑾儆!”電腦合成的聲音從手機彼端傳來,利落地說完這句,對方便立刻切斷電話!
陸婧的眼神迅速迸出一絲冷冽,如果說這是一個惡作劇來電的話,那也未免太過逼真了,甚至連小儆的全名都知道。據她所知,小儆被歐瑾釧保護得很好,幾乎沒有曝光的可能,又怎麼會有人識得他名字更施行綁架呢?
只有一個可能熟人所爲!
“婧婧,你怎麼了?”怎麼接一個電話表情就變這樣了?秦嵐嵐看着冷下面孔的好友,着實因她的瞬間變臉而摸不着頭腦!
陸婧幡然回神,對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嵐嵐,你先回去吧,我想起還有點急事沒辦,晚些給你掛電話!”匆匆丟下這句,陸婧便招手叫來了計程車迅速離去!
“什麼嘛?還想找她逛逛街呢!”秦嵐嵐站在原地,翹嘴抱怨,無奈‘人去樓空’,她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看孩子吧!
坐上計程車的下一刻,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來電的是歐瑾釧!
“小儆不見了,是不是去了你那裡?”那頭傳來歐瑾釧還算平穩的聲音,只是不知他聽完兒子被綁架的消息後還能不能這麼平靜?
陸婧正想開口,忽而想起綁匪的警告,如果歐瑾釧知道了這事畢竟會插上一腳,若是因此被綁匪發現是不是會給對小儆不利?
腦筋快速飛轉的功夫,那頭的男人已察覺到風吹草動,再問,“是不是你知道了什麼?”
陸婧嘆了口氣,思前想後的結論,她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他,他畢竟是孩子的爹地,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什麼?小儆被綁架了?你怎麼會知道?”果不其然,男人的聲音不再冷靜不再平穩,倒是有濃郁的憂慮喑在其中!
“現在不是討論細節的時候!你聽好,我現在就要去救小儆!因爲不知道綁匪的意圖是什麼,所以你要做好後應,一旦發現我一個小時以內還沒有消息的話就迅速去這個地方。要記好,一個小時之內千萬不要出現,以免被綁匪發現會傷害到小儆!”
“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還沒等歐瑾釧的話說完,陸婧已經果斷地掛斷電話!一雙美目燃放憤怒的火苗,傷害孩子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已在心裡做好這層覺悟的她自然知道這一行絕對不簡單。畢竟,綁匪在電話裡沒提到錢或各種利益交換,只說叫她一個人去,很顯然,他(她)的目標是她!這樣看來,她此去還真是‘凶多吉少’。但是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救出小儆,必須……
計程車緩緩停在一處荒郊外的廢舊工廠,陸婧毅然決然地走下車,向工廠裡邁去!
突然,一道折射而來的光打在臉上,她仰頭一看,位於工廠二樓的一扇窗前站着一個男人,正用鏡子暗示她上二樓去!
她知道小儆一定就在那裡,因此,幾乎是沒給自己猶豫的時間,她飛速跑到了二樓!
眼前站着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她舉目四望,沒見到小儆便問,“小儆呢?你把他怎麼樣了?”拳頭被攥得死緊,她發誓,倘若小儆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讓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那個小子被我安置在其他地方,暫時很安全!”男人沒有多大起伏的聲音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操控玩偶,一看便知,他背後一定潛伏着某種真正想置她於死地的黑暗勢力!
不想與這樣一個人物周旋下去,陸婧直接問道,“誰讓你這麼幹的?”
男人沒答腔,逐漸地邁開步伐向她走來!
看不見男人的表情,陸婧唯一可以判斷男人動機的方式便是在他那雙無波無緒的眼裡尋覓一絲閃耀的波動!可是,一如她之前的判斷,男人根本就像一顆死木頭一樣,沒有生氣,沒有感覺,她甚至懷疑,他是在跟着某個聲音的指令走……
心下隱隱浮起不安,陸婧緩緩地挪動腳步後退,在她沒洞悉男人意圖以前,正面衝突能免則免!
“你很美,但我相信被毀掉的你會更美!”男人的聲音依然無波,說出的話卻令人驚心!
陸婧眉梢輕揚,因爲男人的話而多少失了冷靜!不,不行,她必須先救出小儆再說!在救出小儆以前,與這個男人周旋一番是不可避免的了!
“先告訴我小儆在哪!”即便是處於如此不利的前提下,她的態勢仍如女王般狂囂!
男人悶笑一聲,好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我的目標是你,那個臭小子早在你來到這裡就已經被放走了,接下來的時間只屬於你和我……”
別有深意的話還沒等陸婧完全的消化開,男人一個猛然躥步,人已經來到與陸婧咫尺距離的前方!
心下一驚,陸婧下意識地就要躲開卻被男人兩手輕鬆攫住兩肩,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麼?”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邪佞氣息太過妄肆,陸婧暗暗心驚於他的力量竟大過自己這麼多!
“女人,我以爲我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呢!我想幹什麼,你會不知道嗎?”猥瑣地傾身在陸婧左臉印下一吻,男人的聲音總算有了波動卻是漾滿慾望的猥褻之音!
“下流!”陸婧一個巴掌狠狠地抽了上去!
男人仿似早預知她的意圖,輕鬆地接下她的蓮臂,卻見陸婧忽而詭異一笑,在他還來不及揣摩意圖時,一條腿猛地上擡,對準男人的命根處狠狠一踢!
“啊!”男人痛呼一聲,捂着痛處迅速後退幾步!
再厲害的男人對於這一招也是難以招架!陸婧冷冷地掀開脣角道,“該叫你徹底斷子絕孫的,但想想,那樣似乎太絕情了!就讓你一個月不能做那檔事好了,我相信對於男人,這已經算一個不錯的懲罰了!”學過跆拳道的人都清楚,腳上的力量是絕對不含糊的!她甚至可以在出腳之時自由分配力量,至於想給男人哪個階段的懲罰全在她掌握之中!
不再看抱着下體不住哀嚎的男人,陸婧轉身走出廠房!
“站住!”隨着男人的一聲喝斥,‘碰’的一聲槍響也同時響起!
陸婧只覺右臂一陣劇痛,如注的鮮血噴涌而出!
悶哼一聲,她眼冒寒光地看着手持黑槍的男人,是另一個戴面具的人!
不齒地啐了聲手捂下體,躺在地上打滾哀嚎的同夥,顯然這個男人對於同情心這三個字有不同的詮釋!
“果然,你這個女人輕視不得!”手裡持着手槍,男人有恃無恐地走到陸婧眼前!當看到陸婧右臂不停冒血的槍傷時,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容!
“看看,多美!”近乎於癡迷地睨着陸婧右臂上血流不止的傷口,男人變態地說了這麼一句!
陸婧一雙美眸泛着殘咧的光,儘管右臂疼的她冷汗涔涔而落,她卻眉都不皺一下。
如此倔強而又堅強的美態對於變態男人來說又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人說玫瑰帶刺才香才豔,果然不假!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興奮!”手裡的持槍仍然一毫不差地對準陸婧,男人另一手出其不意地攻擊,一個使力,撕開了陸婧衣服一角!
“啊哈哈哈哈,撕開了,撕開了!”大概是被衣服撕裂的聲音刺激,男人的聲音越發地變態,甚至還興奮地大笑不止!
陸婧謹慎地注意男人的一言一行,美眸淡瞄他手中的槍,心裡暗忖要想辦法奪下這把槍纔有勝算!
她盤算的功夫,男人再次出手將她衣服撕了個精光,僅剩胸衣遮住胸前的傲然春光!
“呀呼,真他媽地賺到了,想不到你這麼有料,哈哈哈哈……”
陸婧注意到了,男人的手開始出現不穩的跡象,心底暗喜,只要他也是個‘色鬼’,事情就好辦了!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陌生男人面前的裸露,她一雙美眸立時撤下冷然,漾起風情萬種的春波,看得男人豈是一個迷醉了得!
眼看男人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陸婧在心裡冷笑一聲,趁着男人的眼睛色色地釘在她胸口的檔,美眸精光畢現,長腿一個上踢,將男人手中威脅的槍踢到地上,隨之再一記飛踢,將還在怔愣中的男人踢倒在地!
快速地拾起地上的槍,陸婧冷冷地啐一聲,“蠢材!”隨即快步走出廠房!
‘啪啪啪’,前方鼓掌聲,然後一個沒戴面具的男人暢笑着讚賞,“打得好!”
陸婧迅速揚起手中的槍對準男子,右手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別別別,我是自己人,是自己人!”男人‘駭然’地雙手高舉過頭,一雙賊眼卻邪肆地盯着陸婧胸口,哪裡有害怕的意思!
“你究竟是誰?”看這個男人一臉害怕的模樣,其實與前兩個草包大不相同,他的害怕根本是裝出來戲弄她的!陸婧依然戒慎地舉着槍,身處‘敵營’,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