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我的38
山口次郎渾身劇烈的一震,早已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希藍趁機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想都沒想的就直直撲進了來人懷裡。
山口次郎緩緩回頭就見那個少年如同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般邁步朝他緩緩走來,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那笑容卻讓他的後背蹭蹭竄起陣陣冷意,尤其是他還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聲“表哥”,要知道在平日裡他根本是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的,看都不屑看他們一眼,更別提稱呼他們了。懶
他哆嗦着看了一眼撲進他懷裡的女人,額頭的冷汗涔涔滲出,難道真的如妹妹所說的那樣,他跟他這個所謂的姐姐,有曖昧?難怪妹妹要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搞到手呢。
他極力忍住心底的懼意,故作平靜地跟他打招呼,
“呵呵,夕琰?你怎麼在這裡?”
“呵呵!表哥,那你又爲什麼在這裡?”
他的手肆無忌憚的摟着懷裡的女人衝他勾脣一笑,眸光流轉間盡是滲人的殺意,山口次郎的腳下踉蹌了一下囁嚅着開口,
“我、我來請、請顧小姐一起吃個晚飯……”
“哦?”
他似是有些爲難地低頭看了一眼懷裡臉色不安的人兒,然後擡頭有禮地說,
“不好意思啊表哥,顧小姐今晚跟我有約了!”
他說完不待山口次郎再說什麼,便驀地斂了臉上的笑意然後微微往後歪了歪頭沉了聲音,蟲
“阿寬!”
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阿寬早已明瞭他什麼意思,只恭敬地在他身後應了一聲,他便摟着懷裡的人兒看都沒再看山口次郎一眼的就大步往屋裡走去。
希藍被他攬着走着一路上都在顫抖,剛剛幸好他趕來了,不然被那個山口次郎拖走今晚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想到這裡她就後怕的緊緊拽住了他的衣角,現在想想,她寧可面對他,也不願面對那個眼神裡全是猥.瑣的山口次郎。
第一次,她在小自己五歲的他面前,覺得有安全感。他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無盡的威嚴感,她靠在他懷裡有一種只要他肯出手護她,全世界的人就都傷害不到她的錯覺。
可是她卻忘了,若是他出手傷她,那殺傷力將會比全世界的傷害一起戳到身上來都要兇猛。
玄關口,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換下鞋子大步進屋回頭看着她,然後不冷不熱地丟給她一句話,
“這就是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招蜂引蝶的下場!”
希藍承認,他那話雖然很難聽,可也真是怪自己不夠謹慎,所以在他轉身的時候就懊惱的擡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臉上也跟着緊緊皺着,哪曾想他忽然又回過身來,她的小動作就全部落入了他眼中。
她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尷尬地看着他,他臉上忽然扯出一抹叫做笑意的弧度,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轉瞬即逝了,他走過來伸手握住她僵硬的手包裹在掌心,琉璃的黑眸緊緊凝着她的,
“你確定你今年二十五歲?”
剛剛她那些小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孩子氣,不過他卻看着莫名的心情大好,要是她與他正面相對的時候也可以這樣真實,或許他的心情會更好。
他掌心的熱量源源不斷地順着她的手傳遍全身,她有些不安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他就那樣站在那裡握着她的手任由她掙扎着,他似乎也沒用多大力,可她就是掙不開。
她掙得有些氣惱,他依舊面無表情,不過嘴角的弧度卻是微微上揚了幾分。這副畫面看在不遠處的久保田太太眼裡,卻是像熱戀的一對情人在嬉鬧。
外面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希藍嚇了一跳差點又跌進他懷裡,響聲落下之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又跟着響起,似乎是……山口次郎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推開他奔到窗邊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就看到山口次郎捂着一隻手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右手手腕處,有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出,她看過去的時候阿寬正渾身散發着寒意收起手中的槍揣入懷裡。
眼前這副血腥的畫面讓她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她就那樣用手死死捂着嘴渾身無力地跌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她知道爸爸的龍門也有黑道的性質,但是她卻從未親自經歷過那些打打殺殺,也或許是他們將她保護的太好,她的世界裡一直只有風平浪靜。
只是,山口次郎再怎麼對她不懷好意,他終究是沒有得逞不是嗎?爲什麼還要廢了他的一隻手?她跌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喘着氣,一閉上眼就是滿目的鮮血,她痛苦地搖着頭,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面前,繃緊了怒意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爲什麼?殘忍?”
裡見夕琰站在那裡低頭看着她這副不安驚恐的樣子驀地大聲吼了一句,
“難道你想他留着那隻手下次繼續摸到你身上來?”
“可是、可是他並沒有再做什麼不是嗎?給他點教訓讓他記住就是了,爲什麼要開槍?”
她擡起眼來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底全是不解和傷痛。
只是她不知道,這就是他所生活的世界,充滿血腥與殺戮,陰暗與潮溼。若是他不殘忍,他也許今天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他面前跟她講話!
她眼中對他的畏懼讓他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煩躁和不安,他止不住的咆哮了起來,
“這就是我給他的教訓!沒要他的命就不錯了!”
他惡狠狠地說完轉身大步離去,那語氣中帶着種破罐子破摔的蒼涼。可是卻讓人覺得他說的這般惡毒,不過只是在故意氣她,故意挑戰善良的她的底線。他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偌大的宅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依舊跌坐在那裡顫抖着身子。
他是惡魔,他是沒有心的惡魔,她怎麼能因爲剛剛他一時仁慈的出手相救,就忘了這個事實了呢?若不是因爲他,她也不會來到這裡遭遇這一切!她想要離他越遠越好,他說的什麼做他的女人,她不會答應的。
外面的山口次郎已經被人擡走,裡見夕琰疾步跳進車子裡踩下油門便疾馳而去。他覺得自己心底有種叫做絕望的情緒蔓延開來,他跟她果然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她是純粹的白,而他則是濃郁的黑,他只不過是廢了一個人渣的手她都嚇成這樣,如果有一天她看到他親手殺人,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山口葉子是這麼的適合他。儘管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他娶她不過是最簡單的強強聯姻。最起碼她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會淡然自若,而且會立場堅定的站在他這一邊,而不是像那個女人那樣,哭着喊着對他質問!
那之後有好幾天的時間希藍都沒有見到他,他不曾再出現在她這裡,她一直緊繃着的心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週末的時候她給家裡打電話,自從來了日本每個周她都會給爸媽打一次電話報平安。
跟媽咪還有海瀾都一一講完了之後,媽咪卻直接讓她掛了電話,她不依,說還沒有跟爸爸講電話呢,媽咪只說爸爸已經休息了讓她改天再打便掛了電話。
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每次她打電話回去的時候爸爸都早早就等在那裡了,這次怎麼這麼反常,又拿起電話打給海瀾,海瀾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就如實招了,
“爸爸前幾天被人襲擊了,受了點傷不太方便接電話……”
她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電話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海瀾的聲音隱隱約約透過來輕輕安慰着她,
“只是點兒小傷,你打電話那會兒,媽咪剛給他清理完傷口他去休息了!”
她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胡亂摸了把臉上不知什麼時候留下的淚水,又蹲在地下摸起手機一字一句地對海瀾說,
“海瀾,我明天馬上回去看爸爸!”
海瀾被她鄭重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
“哎哎,你不用回來啊,都說了只是小傷而已啦……”
她也不理海瀾的話掛了電話就那樣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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