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芯回到北川已經半個月了,按照秦芯真實的想法,已經不願意再介入演視圈了,只是想過平淡的生活,能照顧到深雪,找份一可以養活自己和深雪的工作,可是自己能做什麼呢?
沒有想到回國後工作這麼難找,自己一個高中生,就算是在美國有幾年的生活經驗,英語說得還不錯,可是在外教方面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再做中國結嗎?可這東西放在外國是藝術品,要是在中國,那就完全不值錢了,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專業的公司編織得那麼精緻。
錢,秦芯倒也還存着一些,可是不能只靠這些錢過下去吧,雖然陸衍之不時的過來看看自己母女二人,秦芯的焦慮全看在眼裡,陸衍之也時常勸慰,說一切有自己呢,可是秦芯卻不會依靠他,畢竟,他不是深雪的父親,不是自己的丈夫,沒有這個義務要供養自己母女倆。
生活在北川,倒是喬辰深和許唸的影子無處不在,就像秦芯生活的空氣,報紙雜誌上,電視裡,總是隔三差五的出現兩個人共同參加某個酒會的報導和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與自己關係最貼近親密的人,可是照片上兩個的微笑和幸福,卻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這麼遙遠和無力感常常讓秦芯感覺到痛苦。
有時在送深雪去幼兒園之後,秦芯也曾經試圖去找喬辰深,去告訴他他不能訂婚,因爲他是有妻子的,而且他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可是每次去深海別墅,那邊都是緊閉着門,而去深海集團,自己連門都進不去。站在門外徘徊,很快就聽到有人叫“秦芯”。
現在只要在公衆場所聽到有人叫秦芯,秦芯就有一種驚慌感,在機場的事情就彷彿又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了一遍。
作爲秦芯這樣在外國迅速竄紅的女明星,現在卻過的是如此的一個境界,有時午夜夢迴,秦芯也會問自己,這樣折騰又是爲了什麼?放棄了美國安逸的生活,放棄了勞斯洛桑導演的邀請,卻在北川過着擔心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頭的日子。
而回來的目的,爲自己爭取不能放棄的愛情,爲深雪爭取完滿的家,可是這個目的到現在卻一籌莫展,甚至連爭取對象的面都見不上。
這天在秦芯的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此人是北川電影公司的一個導演。
“我知道秦芯小姐在美國是拒絕了勞斯洛桑導演的電影特意回國的,而且秦芯小姐回來沒有去別的城市,而是直接回到北川,一定是對北川有着很深的感情,這次我們公司拍的微電影也正是代表我們北川整個形象拍的微電影去參加全國的比賽的。”
“我再考慮一下吧。”看着電視臺裡每天準時午間晚間播報的許念在北川電視裡面出現,光鮮的形象,高尚的職業,自己拿什麼和她爭?
哪個男人不想擁有讓別人羨慕眼神東西?是不是喬辰深也在後悔當初放棄了許念這顆璀璨的明星?要想讓喬辰深的
眼光再次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就這樣毫無光澤的活着,淹沒在洶涌的普通人羣裡,也許對方還在笑話自己呢。
“好吧,不過我們非常期待秦芯小姐的加盟,對這部微電影,前期我們注入了大量的心力做準備工作,畢竟這是和北川的形象有着相密切的關聯,所以我們這個微電影不只是北川電影公司全力投入的,而且有北川電視臺和北川最大的公司,深海集團幾家友情加盟。”
“明天我給你答覆吧。”聽着面前的這位胡導介紹,特別是後面幾句話,加入這部微電影,會不會和許念還有喬辰深就有了接觸了呢?
不過想着自己上次在機場的時候深雪所遭受的委屈,秦芯又有些猶豫了。
下午從幼兒園將深雪帶回家,秦芯做好了晚飯,陸衍之也回來吃飯,飯間,秦芯將這件今天來的胡導說的事情告訴陸衍之。
“去吧,我知道,你的夢終究是在那個大舞臺,雖然你從回來的時候就說過不想再進入演藝圈這一行,只想照顧好深雪,不過,你知道嗎,深雪其實也會爲一個成功的媽媽而感覺到驕傲的。”陸衍之隨之拍拍深雪的頭,俯下身子對深雪說,“小深雪,是不是?”
“是的。”深雪像個大人一般,鄭重的點了點頭。
想着雖然現在在同一個城市,可是距離依然遙不可及,所以要想拉進距離,只有自己不斷的前進。
“那,深雪,你要爲媽媽加油哦。”想着回來的目的,不管過程會有多麼的辛苦,自己得不能放棄,爲了不給自己留下遺憾,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努力向前!
“媽媽加油,媽媽加油~~”深雪放下手裡的碗和筷子,舉着小拳頭揮舞着。
“小芯加油,小芯加油!”陸衍之也跟着深雪稚嫩的節奏後面爲秦芯鼓勵着。
在陸衍之和深雪的鼓勵下,秦芯含着淚花,在一大一小兩個模糊的聲音中,點了點頭。
很快,秦芯就加入到這部微電影中。
這部微電影的名字叫做感動北川,是參加感動中國的一個大型競選節目,故事講的是一個在北川發生的真實的故事。
一個北川的母親,孩子一出世就得了腦癱,母親爲了這個殘疾的孩子,不惜一切代價幫他醫治,最後丈夫忍受不了貧窮和毫無希望黑暗的日子,留下一貧如洗的家柔弱的妻子和殘疾的孩子,在一個夜晚應該回家的時候,讓屋子裡的人等不到了希望。
可是這個原本以爲站不起來的家庭,卻在這個柔弱的母親的支撐下,在風雨飄搖中慢慢的成長起來。
母親在衆多人的幫助下,不僅讓自己腦癱的孩子有了明顯的不可思議的進步和成長,而且收納了社會上一些貧困家庭的腦癱孩子。
如果說同意接這個劇本,最大的動力是,這個劇本是自己可以爬向喬辰深和許唸的一個天梯,那麼在接到這個劇本以後,秦芯那份柔軟的心被牽動了,深深的被這個母親感
動着。
秦芯知道,這部戲自己一定會演好的。
大雨滂沱,路兩邊粗壯的腳幹都似乎被大風吹得搖搖欲墜,秦芯一個人在風雨中揹着自己腦癱的兒子在風裡裡奔跑,孩子突然夜裡發高燒。
發燒對於一個普通的孩子來說,只是一種很簡單的病而已,多喝喝水就行了,可是對於腦癱的孩子卻極易發生抽筋的事情,一旦發生抽筋,那可是會很容易取了性命很嚴重的事情。
秦芯抱着孩子走得很急,外面雷電交閃,突然一個不小心,秦芯摔了一大跟頭,可是一個母親的本能,秦芯用胳膊保護着孩子,自己咯的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下,孩子則託抱在自己身上。
秦芯跌下來之後,發現腿已經失去了知覺,將孩子輕輕的託着放在咯着自己的石頭上,正好前面來了一輛出租車,秦芯想要去叫的士,想站起來,卻發現怎麼也站不起來。
於是風雨中,秦芯昂起頭,一臉的不屈和堅強,在坑窪滿是水的路上爬行着……
片場所有的人的眼淚都含着淚水,鏡頭前秦芯的臉正在漸漸擴大,這個才二十三歲的女孩,竟然能如此的刻畫出這麼一個偉大的母親!
難道她會獲得勞斯洛桑導演的賞識。
整個劇組沒有任何的聲音,大家就已經完全進入了戲裡面,旁邊的工作人員甚至有種衝去想走上前去扶起這位偉大的母親,卻被旁邊胡導用眼神制止了上前的衝動,心裡滿是不忍和痠痛,甚至想流淚。
像這樣的感人的場面還有很多很多,秦芯演的時候甚至很多都超過了導演和劇本所要求的,而很多的時候,秦芯這樣用心的表演,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真情流露,想起了自己在新西蘭,想起了自己帶着深雪在美國做手術的那段日子,秦芯後來從來沒有回味過去,但是卻是在這場戲裡面,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都一一在自己身上重演。
劇本拍完了,雖然聽胡導說這部劇本有電視臺和深海集團兩家聯合注資的,不過從開始到最後,秦芯也沒有見到過想要見的人。
倒是經常聽說深海集團有人下來視察的,那是深海集團的一個專門投資部門,一下來就讓胡導帶領的一幫人惶誠惶恐,只不過這些人秦芯都不認識,當初離開的時候,自己對喬辰深的深海集團就沒有過多的接觸,也不過就認識喬辰深身邊的幾個人,如今五年過去了,也許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秦芯,這個片子殺青了,明天有一個完功酒會,到時候電視臺和深海集團都會有代表參加的,包括劇片裡的人物原型和她的兒子也會參加酒會,到時會拍成一個花絮,一起送到上面去參賽。”胡導對着在一邊默默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的秦芯說道。
這個漂亮的女人,真的是個奇怪的人,瘦瘦弱弱的,在片場總是冷豔沉默讓人不敢太過接近,只能遠遠的觀賞着,可是一旦到了鏡頭前,她那種爆發力真的可以點燃所有藝術的激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