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涼秋的電話總算被他本人接起了,但是由於剛做完手術,現在正處於休養期,所以涼秋的聲音裡還有一絲虛弱,而一聽到涼秋的聲音清夏便忍不住想哭,
“涼秋,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虛弱?”
她現在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她真是太放心不下他了。累
“姐,我沒事,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涼秋輕輕安慰她。
清夏忍不住抱怨,
“你幹嘛要那麼拼命,你又不比正常人的身體,相信只要你盡力了,沒人會說你什麼的!”
“現在已經好了,姐,我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
那端的涼秋語氣忽然異常的嚴肅而又堅定,這次手術很成功,只要再修養一年半載的,他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到時,他就可以保護她。
御修離,他對這個男人,雖然依舊排斥,但自從這次手術後,心底還是存了一絲感謝的,甚至還有崇敬,他不得不承認他那種沉穩成熟的氣質,霸氣自信的處事風格以及在危險中求生存的勇氣都讓他佩服。
他知道自己從手術到漸漸恢復意識,雖然他不曾露面,但一直都在暗暗觀察着他,直到他要回國前,他才見到了他。
他彆彆扭扭地對他說謝謝,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舉手之勞而已,便將他打發。悶
他更曾問他爲什麼要救他,他依舊是平靜淡漠的語氣,
“你死了,她必然會傷心,而作爲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是天職,不管我們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
然後漠漠起身離去。
他忽然就覺得好笑,這個男人,明明做了一件很貼心溫柔的事情,卻依舊用彆扭冷漠的語氣訴說着,原來,他也沒有那麼可怕,甚至有些可愛。
他兀自在那端想着,這邊清夏卻也沒他嚴肅的語氣嚇到,
“傻瓜,姐哪裡需要什麼保護,又沒有人來傷害姐!”
話音剛落,她自己心頭猛的一跳,沒有人來傷害她,但若她自己傷害自己呢?若她自己愛了不該愛的人而受到傷害,誰又能來保護她呢?
“呵呵,姐,希臘之行,愉快嗎?”
涼秋沒有聽出她的不安,繼續着話題。
“你知道?怪不得沒有收到你的一條短信呢!”
她正要問他這事呢。
“是啊,他通知過我,讓我不要打擾!”
涼秋語氣中全是惱怒。真是霸道的男人,不要打擾?明明他纔是她的親人好不好!
“哦……”
清夏淡淡應了一聲,然後扯出小臉對着話筒說,
“旅行很愉快呢!”
她知道涼秋心裡的芥蒂,所以她在他面前永遠展露笑顏。
涼秋頓了頓,將心底的話猶豫着說出口,
“姐……這半年……你快樂嗎?”
清夏一怔,隨即甜甜笑着,
“姐很快樂,並且這四年會一直快樂下去!”
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話,一個女人所受到的傷害,都是她自願的,如果她不願意,任何人都傷害不到她。
她懷念剛開始那段時間自己的灑脫,她安慰自己,面對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心會淪陷是難免的,可是明知道淪陷了還要繼續下去,那就是自己的錯了,她會讓自己回到最初的灑脫,不聞不問。
掛掉涼秋的電話,清夏這才關上燈睡去。
第二天,她洗了一下衣物,打掃了一下衛生,準備好明天要開學用的東西,然後便約了舒燦出來。舒燦剛坐下就誇張的感嘆道,
“我說,還真看不出來,御大少竟然這麼浪漫,帶你去那麼美麗的地方度假?”
浪漫?
此時清夏正喝着咖啡,被她這話驚得差點噴了口中的咖啡。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見舒燦又故作輕佻地伸出纖纖食指挑起她精緻的小下巴,
“嘖嘖,阮清夏,你說御少是不是愛上你了?你現在這副樣子,連我這個女人都心動了!”
原先的短髮已經留長,柔順的披在肩頭,巴掌大的一張小臉在黑髮的遮掩下,顯得愈發精緻小巧。她穿了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神秘的黑色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她看起來幽靜而又甜美,她總是能將這兩種氣質完美的融合在自己身上。這樣的女人,天天守着,能不心動嗎?
清夏被她輕佻的動作逗得咯咯笑了起來,一把揮開她的手,
“學姐,你怎麼跟個黑幫大姐似的!”
然後撇過頭掩飾自己眼底的黯然,他愛上她?除非山無棱天地合吧。
清澈的眸子無意識地掃過漫街的風景,卻登時瞪大了眼驚在了那裡。他!他!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想到剛剛自己跟舒燦的惡作劇,她不由得不安起來,連忙轉過頭垂下眼胡亂地攪拌着手中的咖啡。
舒燦順着她錯愕的視線看去,也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對面的街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靜靜停在那裡,後座上面容冷峻的男人正幽幽望着着他們這裡的方向,那黑眸裡似乎有着怒氣。
“御修離!”
舒燦驚呼一聲連忙回過頭,完了完了!剛剛她調戲她的動作估計全部被他看到了,她是不是死定了,敢調戲他御修離的女人!
車廂裡,御修離有些疲憊地從電腦中擡頭,搖下車窗想透一口氣,卻不想竟意外看到了那個小女人,她正在咖啡廳裡跟她那個朋友說笑着,看着她燦然的笑臉他忽然就覺得滿身的疲憊一掃而光。
然而,兩人不知道說到什麼,她那個朋友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看得他怒火中燒,因爲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將她小臉上的嬌羞全部納入眸中。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小女人,竟然如此美麗。
憤憤瞪着他她們,雙眸似要噴出火來,而她們似乎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竟然轉過頭對他視而不見。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拿起電話,
“季宸灝,讓你的女人馬上給我滾下來!”
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電話那頭的季宸灝身上。
那頭季宸灝耳朵差點被震聾,不滿地抱怨着,
“靠,老大,你吃炸藥了啊,不就是順便幫我接個人,你有必要這麼憤怒嗎?”
“兩分鐘之內,她再下不來你就死定了!”
御修離冷哼一聲掛掉了電話。
果然,兩分鐘之後,一個身材惹火的女郎,踩着十寸高的高跟鞋匆匆忙忙跑了下來,她一上車,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御修離厭煩地皺眉瞪了她一眼,
“龍一,以最快的速度給我趕到!”
“是,老大!”
龍一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因爲他自己也被那香水味薰得快要窒息了。
等清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再擡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身材惹火面容妖豔的女人,打開車門上了車,隨即那車窗也緩緩搖上,車子如離弦的箭般無聲駛離,至始至終,他再沒有看向這裡一眼。
似乎每一次,他身邊都會出現不同的女人,反正她遇到的這幾次,一個比一個美豔,一個比一個身材火辣。就這樣怔怔望向他離去的方向,手下無意識地攪拌着手中的咖啡。
“清夏,你沒事吧?”
舒燦細細盯着她小臉上的變化,有些沉重地問道。她,不會是愛上那個男人了吧?哎!那樣的男人,她不動心就說明她不正常了。
“哦,沒事啊,他的女伴,一次比一次美豔!”
清夏回過神來,笑着開玩笑。
她想她可以明白他爲什麼不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因爲她這個樣子,根本就拿不出手去嘛。要身材沒身材,要美貌沒美貌,要見識沒見識,更不會八面玲瓏地跟人寒暄周旋。
她就是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醜小鴨,與那些高傲的白天鵝們永遠隔着天與地的距離。
第二天,清夏一大早就到了學校,她輕快地邁着步伐走在久違的校園裡,心情極其愉悅,她果然還是適合校園這樣乾淨明亮的地方。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她所到之處,衆人看她的眼光均十分怪異,像是鄙夷又像是嘲諷。她有些納悶,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更談不上得罪他們,爲什麼大家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這幾天有朋友來玩,剩下一更晚上補上!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