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她發着燒不安地囈語着,顫抖着,他衣不解帶地在旁邊照顧着她,等她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他纔將她抱在懷裡沉沉睡去。
他承認她之前的那些話狠狠刺傷了他的自尊心,他夜夜不停地索取她,只是想要證明她跟那些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當看到她病弱蒼白的那一刻,他才終於承認,她對他來說,真的有些不同。累
清晨,清夏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她虛弱地擡手試試了額頭,燒似乎退了,可是嗓子卻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她張了張嘴才發現乾渴的要命,艱難地從牀上起身想要出去倒杯水喝。
略帶迷離的視線在看到身旁有些褶皺的牀鋪時頓時怔在了那裡,她只記得自己昨晚回家就開始發燒,吃了幾片藥就沉沉睡去了。
牀頭櫃上重新拆開的藥盒更是讓她茫然,廚房裡似乎有香噴噴的粥香飄來,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茫然地走出臥室,來到廚房,視線第一時間被一個寬厚高大的背影占滿。
他穿着寬鬆的居家服在有些狹小的廚房裡忙碌着,高大偉岸的身影與狹小的廚房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怔怔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這……是一場夢境嗎?
他竟然在熬粥?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回去穿上拖鞋!”
她還在怔忪間,就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入耳中,而他連頭也沒回繼續在那兒忙碌着。悶
她一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雙腳,然後下意識地轉身走回臥室,這樣走着的時候,她漸漸清醒了過來,她想起昨晚有誰幫她擦着額頭的汗,有誰喂她吃下藥,又有誰在她冷得戰慄的時候緊緊抱住自己,原來都是他……
不是以後都不要管她死活了嗎,幹嘛轉過身又要對她如此溫情,她真的寧願他那樣一直冷酷下去。
默默走到臥室穿上拖鞋,她拿過手機一看,她不由得哀嚎起來,天哪!都八點多了,完了完了,她八點半還有課呢!
也顧不上頭昏腦脹了,匆匆忙忙洗了把臉穿上衣服抱着課本就往外衝去,跑出臥室的時候,他正端着粥從廚房裡出來。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無話可說,所以就垂下頭打算繼續往前走,她對他依舊心存懼意。
“幹什麼去?”
他放下手中的粥邁步來到她面前,她不安地瑟縮着後退了幾步,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我……我一會兒有課,我先去上課了……”
她真的很怕他,一個周來的折磨和索取讓她膽戰心驚。
“你確定這個樣子能去上課?”
他伸出大手想要將那小小的身子攬入懷裡。
她本能地躲閃開來,他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她不安地擡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飛快地垂下,淡淡說道,
“我可以的……”
語氣雖然平靜但卻極其疏離。
這種感覺讓他回到了兩個人剛在一起時的那種疏離,她始終將他排斥在心門之外,雖然表面對他畢恭畢敬,其實心裡並不對他存有任何感情,那讓他覺得寒冷。
他忽然就懷念起她兇巴巴地朝他吼,或者溫柔地跟他撒嬌的那些日子。見他依舊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清夏側了側身從他身旁繞過,
“我先走了!”
依舊是沒有任何情緒的一句話。
“夏……”
他忽然開口叫住她,語氣裡有一絲彆扭,她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就那樣靜靜站在那裡。
她低着頭沉默安靜着的樣子讓御修離有些心慌,
“對不起!”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緊抱着,
“上一個周……我真的不該那樣對你……”
清夏登時愣在了那裡。他說什麼?對不起?他在向她道歉嗎?高傲如他,竟然也能說出這種道歉的話來嗎?可是,有什麼必要呢,在他那樣狠狠傷害過她之後!
掙扎着推開他,她擡眸平靜地看着他,
“你不需要道歉,你買下了我,就是爲了我的身體不是嗎?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不需要感到抱歉,也不需要感到內疚,你所說的所做的,我都沒有怨言!”
黝黑深邃的眸低劃過一絲痛楚,他輕輕嘆了口氣再次伸手將她納入懷裡,語氣裡有濃濃的無助,
“我的夏,那你怎樣才能不生氣?”
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裡,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氣息還有濃濃的飯香,她鼻子忽然就有些酸澀,這些天來的委屈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
不想哭不想鬧,她就那樣靜靜任由他抱着,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喃喃自語着,小臉上滿是悽然,
“爲什麼?爲什麼要那樣粗暴地對我,不顧我的感受?爲什麼要對我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她低低呢喃的話語中流露出來的傷痛,她無力靠在他身上的柔弱無助,都讓他招架不住。
當她固執而又倔強地跟他對峙的時候,他也可以無情地傷害着她,可是面對這樣柔弱委屈的她,他卻束手無措。
所以他就那樣渾身僵硬地站在那裡,大手緊緊環着她的肩,安慰人的甜言蜜語他一句都不會,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清夏本來不想讓自己掉眼淚的,可是越說越覺得委屈,所以說着說着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而且漸漸由小聲啜泣演變爲痛哭出聲。
“該死地,別哭了!”
他有些慌亂地伸出大手胡亂替她擦着眼淚,她擡起淚眼婆娑的小臉憤憤質問他,
“爲什麼要對我說出那個傷人的字?”
他有些不解,挑了挑濃眉問向她,
“哪個字?”
“滾!”
她咬着牙氣憤地控訴着,眸子裡噴着熊熊的火焰。
他先是一怔隨即又反應過來,滾?這個字怎麼了?他每天都對手下那羣人說,也不見他們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你知不知道這個字有多傷人心?”
清夏憤憤瞪着他,隨即又換上了自嘲的冷笑,
“哦不!你永遠都不會懂的,高高在上的御大總裁,從來就只有你攆別人滾的時候,哪有人敢對你這樣大呼小叫呢,所以你根本不會了解這種心痛的!”
御修離揉了揉額頭,無奈地看着她滿是淚水的小臉,
“這不眼前就有一個小女人在對我大呼小叫的嗎?”
哎,搞定一個生氣中的女人怎麼比干掉一個敵人還要困難!
他微微彎下腰靠近她,俊臉緊緊貼近她的,她嚇得趕緊後退了一步,
“我的夏,乖,別鬧了,我以後不再那樣對你了!”
她還是瞪着他,大眼裡全是防備與不信任,他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接過她的課本,然後另一隻手拉過她的小手,轉身朝餐廳裡走去,
“過來喝點粥,今天請個假在家裡好好休息!”
她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大聲說道,
“可是我週日就考試了!”
他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
“那有什麼關係呢,我可以輔導你啊!”
她頓時又氣又羞,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聽他這話裡的語氣,說明他真的會日語,而且不是一般的會,都已經到了精通的地步。這讓她想起了那個生日蛋糕上的那句話!
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憤憤地說,
“那我請一天假,你一天都要留在這裡輔導我嗎?”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無奈地說道,
“只要你不生氣了乖乖過來吃飯,你說怎麼樣都可以!”
這下換她怔住,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竟然真的答應了!她忽然就有些恍然失神,眼前這個溫柔牽着她手的人,真的是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嗎?她就這樣愣愣被他牽着來到了餐桌旁。
直到他將粥盛好放在她面前她纔回過神來,
“你先喝點粥,我再給你做個煎蛋!”
“哦……”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解決碗裡的粥。
剛喝了一口,門鈴響起,她放下粥想去開門,就見他早已先她一步走了出去,此時他高大的身上還圍着她那件幼稚的小熊維尼的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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