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你說我們趕去九龍城參加春水悠的招婿大會還來得及嗎?”
“應該來得及,春水悠的招婿大會定在十月十號,這不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嗎?再說,她招婿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主要衝着九龍城這次招衛的事。”
“我這不是想看看美傳天下,高居潛龍榜第二的春水悠長什麼模樣麼?難道你不想?”
“李老弟,這種美人誰不想見,見了更難受,只可仰望,無法觸及啊。”
兩道人影在夜風中疾馳,轉眼間離杜影他們所搭帳篷不遠。不用說,這兩人就是杜影一直關注的奇人異士。
“咦,那裡有人搭了帳篷在休息。”李老弟看到帳篷裡透出的火光,對老溫說。
“一些普通人,搭理他們幹什麼,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別啊,連續趕了那麼久的路,進去休息一會不好麼?”
老溫想了想,也不反對,兩人一個疾馳,直接闖進杜影三人的帳篷裡。
“啊,老溫。”李老弟看帳篷裡三人圍坐在火堆旁輕聲笑語,其中一個少女長的清秀可愛,發出一聲喜嘆用眼神示意老溫。
這種事兩人駕輕就熟,老溫明白李老弟的意思,直接一掌打向週三藥的後腦,把週三藥的腦袋打得裂了開來。
完全沒反應,怎麼反應的過來?週三藥他們三人只不過是三個普通人。可憐週三藥,他兢兢業業、毫無私心的在朝聖大道上爲那些朝聖者救傷治病,卻稀裡糊塗死在老溫手裡。
Wωω⊕тт kΛn⊕¢ o
丹兒連心痛的感覺都來不及,只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杜影心神俱裂,傷痛不已,他站起來,痛斥:“畜生,你們幹什麼?”
“哈哈哈,李老弟,你看這小子,還挺生氣,我送他上路。”
“不急,老溫,他越傷心,越生氣,我玩起來越爽,等爽完送他們一起上路。”
“那行,不過得先讓我上。”
李老弟猶豫了,這小妞一看就是個沒經人事的,讓人先上有點可惜。
“怎麼?李老弟,你不願意?”老溫瞪眼看着李老弟。
“哪裡哪裡,老溫,你悠着點,別一下子弄死了。”李老弟想想,就一個普通少女,只是長的清秀點,先不先無所謂,反正等下爽完都要殺了。
老溫這才把眼神重新看向丹兒。
“嘖嘖,不錯,不錯。”
老溫也不急着把丹兒的衣服脫了,先在丹兒臉上亂摸一陣,才撕開丹兒的衣服。
杜影急的眼角滲出血淚,他張口大罵,想撲過去拼命,卻動不了。李老弟只簡單施了個法訣,就牢牢定住了掙扎不已的他。
杜影恨啊,恨老天怎麼會把這種力量給予了這種人渣,怒啊,怒自己只是個廢物,什麼都反抗不了,悲啊,悲自己纔剛剛拜的師父,就這樣毫無反應的死去,傷啊,傷自己就只能這樣看着丹兒在自己眼前被人侮辱。
這是什麼投射?從地球投射過來,就爲了看到這一切?
無法原諒,杜影閉上眼睛,寧願此刻死去的是自己,他掙扎着,嘶吼着。只能增加老溫和李老弟的快感。
“李老弟,換你來。”老溫隨手接着定住杜影,說:“小子,沒允許你閉眼,你就只能睜眼看着。”
李老弟嘿嘿一笑,撲向丹兒。
才過一會,老溫凝神傾聽一下,打斷李老弟的動作說:“不對,李老弟,你停下。”
“怎麼了?”
“你聽?”
“有人過來了,不是普通人,真晦氣,”李老弟張口說:“倒黴,我們走。”
說完,李老弟隨手一掌打在丹兒胸口,震斷了丹兒的心脈。而老溫也隨手一掌打在杜影胸口,撕開帳篷疾馳而去。但在打出的那一掌後,老溫有點疑惑,似乎感覺哪裡不對,但終究來不及仔細查看。
隨後,老溫暗諷自己。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一個普通人而已,怎麼可能不死。看來,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被人發現只怕會被全天下人追殺。
死了,都死了。杜影倒在地上,對胸口的疼痛,和嘴裡汩汩流出血液毫無察覺。
他努力爬向丹兒,但他爬着,又突然不敢。他想去抓丹兒的手,但他這次,卻伸不出手。他多麼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夢,一個馬上就醒來的夢。
一個驚訝的聲音破滅了他的幻想:“這,這是誰幹的?”
隨後,一道人影先後查看了週三藥和丹兒一遍,又轉向杜影。
杜影察覺了這道人影,他想叫這道人影滾開,但他發不出聲音。他越想發出聲音,就越發不出聲音。
“咦,這人沒死,還活着?”
來人用源氣注入杜影體內,發現杜影的心脈在受到攻擊時似乎被一股什麼力量抵擋了一下,並沒有斷開。只是有些破裂,還能搶救過來。
隨手扯下一塊帳篷遮蓋住丹兒屍體,整座帳篷塌了半邊,來人小心翼翼把源氣源源不斷注入杜影身體,保持杜影心脈穩定。
這時,有幾個在不遠處休息的普通人察覺這裡的動靜,好像有些不對,走了過來。看到場地一片狼藉。哭罵衝上前,道:“畜生,你幹了什麼?你把周師傅殺了,你把周師傅的女兒禍害了,還是人麼?你知道周師傅在這條路上救過多少人嗎?”
來人也不跟這些普通人計較,只是祭出一道源氣隔開這些激動的人,說:“別激動,不是我乾的,別影響我救這少年。”
“老天有眼,終於還有一個活着。”
幾個普通人見少年活着,平靜了些許後不停抹淚。
更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喋喋不休:“造孽啊,老天真是不開眼啊!周師傅,你怎麼就這麼被人害了,沒有你,這條路上,又要多上多少病痛者。如果死能換回你活過來,我們一家子都願意去死。”
來人沒想到這幾個普通人這麼激烈,忍不住問上幾句,才知道死去的兩人是父女。早在周師傅前一輩,就一直行走朝聖大道,一直爲朝聖者救傷治痛,不管他人是否出得起報酬。風雪無阻,無怨無悔,一走就是幾十年。
作爲修行者,來人驚訝的同時忍不住升起一股敬意。原來,在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中,有一些人也值得敬佩。
這少年,必須全力救治,若是他有修行的可能,那怕只有一絲絲,也要讓他拜在師父名下。
經過來人源氣的治療,杜影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努力走到師父的屍體旁,費力的拉起師父的屍體想跟丹兒的屍體擺在一起。
拉不動,不放棄,就算一寸一寸移動,也要把師父的屍體拉過去。
來人想上去幫忙,但看到杜影的眼神後,默默的讓在一邊。普通人想上前幫忙,來人用源氣隔住。
最後,幾個人就這樣看着杜影一寸一寸挪動着週三藥的屍體。
淚水止不住,也不必阻止,流吧,讓他流吧。男人不流淚,但流下來的時候,就是真正值得流下來的時候。
天色放亮,杜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師父的屍體挪到丹兒身邊的。
他坐在丹兒屍體旁,哽咽的唱起丹兒教他唱的歌:“天......天亮了,妹妹.....妹妹爲你.....”
唱不下去,杜影不放棄,一遍一遍堅持着,他一定要唱一遍完整的給丹兒聽。
怎麼了,該死的,這歌在丹兒口裡輕輕鬆鬆就唱出來了,我怎麼就唱不出一遍?
時間推移,行人漸多,見狀圍了上來。聽到先來的人說周師傅被人害了,都忍不住抹淚。好人啊,是誰,怎麼能下此毒手?
一位大娘聽出杜影想唱的歌,她會,她忍不住唱:“天亮了,妹妹爲你蒸一桶藍孔豆,藍孔豆噯......哥哥你吃飽好上山打青鹿,打青鹿喂。妹妹喲,一遍一遍吃不夠,吃不夠,哥哥我上山爲你採一朵合歡,採一朵合歡喂.......”
“喂......天黑了,妹妹爲你燒一桶熱水,等哥哥你回來洗身心,洗身心喂......妹妹喲,一次一次洗不夠,洗不夠,哥哥我要爲你編一隻籮筐,編一隻籮筐喂.......”
圍着的人有會唱着,都跟着一起唱。不知爲何,一首歡樂的歌,唱出來卻是在流淚。
歌聲消失,杜影心神一鬆,昏了過去。
行人自發尋些柴火,放到週三藥父女旁。
來人不敢放鬆心神,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杜影身上。見他昏了過去,說:“散了吧,這裡我守着就可以。”
“我們想最後送送周師父他們。”
“那你們稍微站遠點,別圍的太緊。”
接近午時,杜影在來人的救治下,再次醒了過來。
“去看看他們最後一眼,就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吧。”來人輕輕的對杜影說。
杜影挪到師父旁,掀開一角看了看師父的容顏一眼,看到師父的容顏被人整理好了,又默默放下。挪到丹兒旁,掀開一角,看着丹兒的容顏久久沒放下。
直至一聲長嘆響在耳邊:“好了,把他們火化了吧,我相信,他們願意你來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