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驚無險又到下班時間了,大家都收拾好檯面的東西,準備離開了。明天是星期六,大家都討論明天去那裡約會,那裡消閒,一下子喧譁起來,不到幾分鐘,辦公室只留下希文和鄧結冰,又恢復安靜了。
“希文,你怎麼了?”按常理,希文一到下班是最輕鬆的,早早就收拾好東西迎接明天的休息,怎麼還在收拾東西,臉面還蒼白的呢。
“沒事啊,我們走吧。”希文乏力地支持身體,勉強地拉着鄧結冰走向電梯,
“希文,你發燒啊,你的手和額角很燙呢。”當希文拉到她的手,很明顯感到燙手,不容置疑地她發燒了。
“沒事,回家睡一下就好。我們後天見吧。”說完,希文坐上摩托車,帶上頭盔,準備開車離開。
“不行,你這樣怎麼開車,我比你還要擔心啊。”鄧結冰拉着摩托車的手把,今天雖然是特別日子,可是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不管。
“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倒下,快去,你男友等着你。”
“不行,要是在路上發生意外怎麼辦。讓他們送你回去。”鄧結冰順着她指的方面看去,果然刀的男友早已在對面等着自己。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會獨自一個人離開。
“送我回去,我的車怎麼辦?我沒事,你們快點走,要不然天都黑了。”希文沒等她回答,她已打着油門,不聽她的勸說。
車了怎麼了?難道連它也欺負她?不管希文怎麼加油還是不會前進,準備再加大油門,就在這個後面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
“再加油,我就拉不住了。”
她們順着聲音向後看,只見簡皓雙手緊緊拉着車尾,滿頭大汗的。
“總理經?”怎麼會拉着自己的車,希文想不通,難道又要讓自己加班?不要啦,雖然她很需要錢,以今天的狀態,再加班她肯定完了,現在她只想早點回家睡大覺。她求天保佑,不要加班,不要加班。
鄧結冰明白她的顧慮,輕輕地拍一下她的手,要是要加班,一定是陪她一起,給她一個定心丸。
“鄧結冰,放心,我會送她回家。”兩個人投來莫明的眼神,他露出和藹的笑容地說。
剛纔他準備離開時,就聽好像吵架的聲音,並不是有心偷聽,無意走來看究竟,聽到她們說的大概內容,出於對員工、對朋友也應該關心一下。
她們又互相對看了一下,不是要加班,還好。此時此刻,希文連忙搖頭拒絕,可是鄧結冰卻硬將希文推向他這邊。
“總經理,麻煩你了。”今天是見家長重要日子,遲到總是不好,有總經理在總算可以放心。
“鄧結冰……”
對於公司上下的女孩子都希望能有機會跟簡皓單獨相處,不知是她的幸氣還是不好的事情開始?沒有知曉。
幾經推辭還是吃白果,加上她自己的確越來越感覺身體的沉重,頭痛得就要爆開一樣,只好讓他送自己一次。
她知要是被人發現,肯定又被變炮灰,沒辦法,只希望沒有人看到吧。想着想着,她靠着椅背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肖希文,發燒讓她本來蒼白的臉變得紅通通的,第一次那麼近地看着她,忍不住把吹亂的頭髮理順一下,不小心碰到她的臉頰,燙燙的,真讓人憐惜。
不忍把她叫醒,簡皓輕輕地把她從坐椅上抱她上樓。正在愁怎麼開門,不用按門鈴,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把門打開了。
小男孩不知面前這個男人是誰?也不知爲什麼這男人居然抱着自己的媽媽,而且媽媽還睡着呢。小男孩戒備看着他,正想問個究竟,只見那個男人作了一個不要出聲的眼神。
小男孩不用問就是肖希文的兒子,肖志良,他的眼睛看着他們,充滿疑問,卻沒問什麼,居然乖乖在聽着他說,指出媽媽的房間,簡皓把希文放在牀上,爲她蓋上被子,轉身去洗手間找毛巾,這時,小男孩遞着自己一條熱毛巾,另一手拿着探熱針爲媽媽探熱。
多麼乖巧的小男孩,少少年紀居然懂得如何照顧病人,可是平時希文對他是多麼的用心。一個年輕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很不易,而母親像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對他的愛很無私、很無怨。
肖志良一直疑惑地看着簡皓,卻不問爲什麼,好像等着他解釋,可能這個是單身家庭長大的原因,看到陌生人不太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且他有點孤癖。
他靜靜地坐着媽媽的牀邊看着臉前的男人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一會,就有醫生和護士爲媽媽看病,心知就個人是有心人,是爲了幫媽媽的。
“好了,小朋友,讓你媽媽睡一下。”說完,簡皓眉頭終於舒張了,肖志良點點頭也跟着退出門口,輕輕的關心上門。
也在這時候,肖志良和簡皓的五臟廟同時咕嘟咕嘟地響着,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着,肖志良心中的不安和防禦也撤下來,換來小孩子天真的笑容。
“噓……”他們一次同時擺出不要笑出聲的動作,免得驚醒裡面睡着人。
肖志良看着在廚房忙了一會的陌生男人,說不出的親切感,兩人輕鬆地吃了杯麪,簡皓看着一邊看着他吃,臉上洋溢着笑容。
肖希文帶着他獨自生活,他們的經濟不太好,媽媽自己省吃儉用,卻從不願虧欠他一點。爲了給他增加營養,她很努力工作,爭取勤工獎,全勤獎等,別人開小轎車,她家就開摩托車,同樣是車,他並不覺得羞愧,他清楚知道媽媽爲了讓自己過上好的生活,已經很累了。
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和他的媽媽是關係,他也不願意有人破壞自家的平靜。他不得不承認,家庭的破裂,讓他的內心有着強烈的自卑感,每每看到別的同學有父母親相伴的時候,每次被同學說他是沒爸爸的,他的眼淚常常溢滿了眼眶。但他把這份傷感都藏在了心底,因爲不想讓媽媽難過。而這套簡陋的房子,卻是他和媽媽溫暖的“小窩”。
他和肖希文相依爲命。而在共同生活的這些年中,母親的不易,他都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上,少少年紀的他,也學習了怎麼自理,他只能努力學習來報答。他知道爲了自己,媽媽付出了她最美麗的青春年華,也放棄了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因爲她害怕我受委屈。在這個世界上,在母親的呵護下,他一天天長大,而父親的樣子已變得模糊,他從來不提,因爲知道媽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想過去。
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自己的傷痛,要是願意說就說,不願意的就不會再提。
在這次期未考試他又拿到第一名,媽媽答應明天帶他去海洋公園玩,可是她病了,這個約會又取消了,簡皓看着剛纔和肖志良溝通的很好,氣氛很融合,怎麼一下嘟起小嘴,他畢竟還是小孩子,想到什麼,臉上就表現出來了,就所謂的童心。
“我們來勾勾手指,一言爲定。”他們兩個男子在客廳細聲說大聲笑,肖志良天真無邪地笑着。
“好。”
“那現在很晚了,小孩子要睡了。”他手了一下時間,已10點鐘了,讓肖志良先睡,而肖志良看了一下媽媽的房間,不放心地搖搖頭,他要照顧媽媽。
“你相信叔叔,放心。”
“嗯。”
“快去,小孩子要早起早起的。”簡皓憐惜地摸摸他的小頭腦,動作是那麼親切和細膩。
“叔叔,記住了。”既然他是媽媽的上司,又是好朋友,點點頭,乖乖走上房間,在關門之際他又伸出小腦袋。他看着可愛的肖志良,又讓微笑的迴應他。
簡皓想不到在肖希文身上曾經發生過自己事情,一個小女人帶着一個孩子過,不容易,而且還把孩子教得那麼乖巧,她肯定花了很多時間培養他,不自覺他對肖希文的一切,有一種憐惜和痛愛的心。
是愛?還是可憐?
看着肖志良乖乖地醒着,他又悄悄走向希文的房間,看看情況如何。只見她眉頭緊鎖,偏着嘴,十分無奈和鬱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