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這幾隻喪屍瘋狂地嚎叫,然後便猛地從屍體山上撲了下來,揮舞着乾枯的手臂膀,便猛地向衆人發起攻勢。衆人的精神早已繃成一條直線了,見到喪屍猛地撲下,他們便快速地舉槍進行射擊。一顆子彈剛剛貫穿一隻喪屍的腦袋,就在此時,那堆屍體山竟然轟然倒塌了下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紛紛滑落到酒店大堂中,大堂內只傳出一具具軀體觸地的悶響。
伴隨着這些悶響,某些屍體的腦袋便徑直地破開,灰白色的粘稠物質便緩緩地涌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酒店外邊的喪屍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稀有物種一般,紛紛狂叫着向大門涌來,就像是一羣聽到商場打折的婦女。它們也似是聽到某種東西打折,撕破了猙獰的面龐、爭着擠進酒店大樓內部,想要在第一時間搶到到它們想要的物品,一塊又一塊的新鮮的人肉。
看着那紛至沓來的喪屍,以及倒塌下來的屍體山,張鬱一邊閃躲一邊進行着射擊。跟着他一樣,王倩這個女人也進行躲閃,一邊躲閃一邊對着喪屍射擊。涌進酒店的喪屍大多都朝着她撲去了,她也只能不停地閃躲避退,以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在空中翻滾、跳動。最後,她蹲在了酒店的櫃檯上,接着酒店櫃檯的高度,舉起手槍就對着喪屍進行反擊。
李貫和幾個保鏢也是不停地後退,相對於張鬱還有王倩,他們多出了團隊的配合,以兩人進行掩護,剩下的人一邊後退一邊換上新彈夾。張芃和小雨也藉着圓桌爲掩護,跳到了酒店的櫃檯上,和王倩一起,她們對着喪屍進行射擊。這一次,她們都是咬着牙槓上了,即使手臂已經發麻到失去知覺的地步了。
兩個掩護保鏢一不小心被屍體猛地絆倒,慌張之中,他們也是拼命地掙扎着向後退。哪知,當頭便猛地撲下了幾隻喪屍,這幾隻喪屍更是瘋狂地啃咬上了他們的臉蛋,一個保鏢的鼻子甚至還被一隻喪屍給啃了下來。李貫也是想要上前幫助他們,這時,他這邊也是衝出了十多隻喪屍,他也只好咬着牙對喪屍進行射擊。
“哇啊!”
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刺激着他們的腦神經,他們便瘋狂地大叫了起來。但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保鏢,雙手一格一擋,再來一個鉗擊,那幾只喪屍便被他們甩到了一邊。那幾只喪屍還想再撲而上,但是,他們兩人卻猛地扣下了扳機,幾顆子彈瞬間從槍膛中甩出,唰唰的幾聲便貫穿了它們的腦袋,在空氣中只留下幾道破殼的悶響。
他們站在幾具屍體上,渾身上下開始了抽搐,雙眼也緩緩地覆蓋上了一層白膜,此時,也拼命地咳嗽了起來。伴隨着咳嗽聲,一道又一道的腥紅血液便從喉嚨中噴了出來。他們擡起了腦袋,互相看着對方,卻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的同時,二人又猛地咳嗽,一道暗紅色的血液又猛地噴了出來。
他們以顫抖的手,舉起了手槍,然後緩緩地對着雙方的腦袋。
他們自高中起就一直是兄弟,每天都形影不離,二人還同時考上了同一所軍校,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註定,最後畢業了,他們還是爲同一所公司工作。但是現在,他們也是註定,同時變爲喪屍麼?
兩人眼神的交流,沒有一絲的悲哀,只是信任。
最後,同時扣動了扳機。
出乎意料的是,兩邊槍膛的子彈都沒有射出,槍聲也沒有響徹出來。
不是因爲沒有了子彈,而是……
一個人收起了槍,大笑道,“媽的,留下最後一發子彈,剩下的這些子彈我要送給這些**!”
另一個人也收起了槍,哈哈大笑地附和,“哈哈,讓我們再好好地殺一場!”
數秒內,彈夾中的子彈盡數射向了喪屍,只剩了唯一的一發,這顆子彈已經安上槍膛了,唯一等待的就是扳機的扣動。這一次,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再拿槍對着雙方的腦袋,瀟灑一笑中,他們對着自己的腦袋,就猛地扣動了扳機。
噠的一聲輕響,槍聲響起,帶着安詳的微笑,他們永遠地沉眠了……
張鬱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情況,眼前喪屍的數量已經達到恐怖的地步了,如果不再進行制止的話,這整棟酒店大樓都會鋪滿喪屍,這對倖存者來說無疑是一個噩夢。多說也是無益,張鬱大聲地咆哮。
“李貫,你和你的保鏢集團掃射門口那邊的喪屍!那三個女的,你們掃射大堂裡的喪屍!”
“是,長官!”李貫和他的兄弟齊聲大喊。
“知道了!”張芃還有王倩嬌喝。
說完這話,張鬱已經將兩把手槍放回了腰際,一把就搬起了一張椅子,狠狠地甩向門口。只聽見哐噹的一聲悶響,椅子的四腳已經砸進了幾隻喪屍的腦袋,灰白色的物質翻滾了滿地都是。張鬱還不待停,又猛地搬起一張椅子砸向門口,入眼處,又是幾具喪屍的悲哀倒地。
此時,酒店大堂內的喪屍已經被衆人消滅完畢了,一眼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從酒店門口進入的喪屍也是在減少,幾乎都被張鬱搬起椅子砸回去了。幾隻漏網的小魚,也是在張芃等女流手下斷了種。
但是,外邊的喪屍還是在不停地涌來,他們的這種身體狀態,根本不可能撐得太久。長時間的戰鬥,他們的身體已經接近負荷了,要是再戰下去,離死亡也不遠了。張鬱大聲地咆哮,“那些保鏢,你們要還是男人的話,就跟我來,我們搬起這張桌子堵在那邊!”
“是,長官!”保鏢集團齊聲大喊。
說完,張鬱再度大喊,“那些女的,掩護我們!”
“是,長官!”女士們齊聲嬌喝。
這時,張鬱還有李貫等人,已經着手搬起那張巨大的圓形桌子了。包括張鬱在內,他們也不過是五人,而這張圓形桌子,直徑不下於五米,總質量至少也是將近數千斤的。張鬱等人使出了渾身的氣力,也僅僅是將之搬起幾毫,想要移動那麼長的距離,根本就是不可能。
“媽的,都給我用力啊,你們沒有吃飯嗎!”張鬱漲紅着臉大吼。
“是,長官!”李貫等人也漲紅了臉齊聲大喊。
說真的,他們大喊的聲音跟殺豬時、豬的**沒有區別。
張芃一邊射擊一邊大叫,“你們不能再快一點嗎,我們已經撐不下了,它們的熟練實在是太多了,用不了一分鐘,我們的防線就會被它們突破了!”
此時,外邊的喪屍都堵在了門口,它們都在瘋狂地推擠着,如果不是還有屍體的阻攔,它們早就瘋狂地衝進來了。當然了,也包括了三位女士的瘋狂射擊,在一串又一串的子彈光束下,外邊的喪屍就是突破不了,這些子彈製成的防護膜。
不過,這也是時間問題罷了,只要到達了彈夾更換的時候,外邊的喪屍就會發了瘋似的涌進來,對着大堂內的衆人瘋狂地撕扯、瘋狂地啃咬着他們的血肉,到那時,樓上的倖存者也是會全軍覆沒。
“你說的倒簡單,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多累啊!”
張鬱扯着脖子地喊這一句,渾身也猛地使力,這張圓形桌子竟然擡高了半分。
與此同時,幾雙手也加入到了搬桌子的行列當中,張鬱定眼一看,正是作家丁木定還有一些倖存者,就連王國巍也那幾名高中生也在其中。在樓梯那邊,還有不少的女性倖存者和小孩,他們都在大聲地喊着加油!
王國巍一把扛起桌子,率先大喊,“哈哈,老子也沒啥本事,就是力氣挺大的,我老婆常說我的力氣像牛一樣!”
“來吧,讓我們頂上去!”幾個保鏢大喊,他們也加大了力量。
“張鬱大哥,我們實在不想就讓你們在下邊奮鬥,我們也要一起奮鬥!”幾個高中生大喊,他們的眼眶中還泛着淚光。
“啊,剛睡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派下來搬東西。是你帶來的食物?哦,不錯,很好吃!”
張鬱忍不住當時的激動心情,立即大喊了一聲,“媽的,是男人就把這張桌子堵在門口,我們就是死了,也要把這張桌子堵到那裡啊!”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