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空之中閃過了一道青紫色的驚雷,倒映出了地面上一道道搖搖晃晃的人影,接着,雷光一閃而過,一切又恢復了黑暗,彷彿整個世界就這般靜止了下來。
“哇嗚!”
安傑剛想詢問下張鬱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時,一隻面龐掛滿腐肉猙獰的喪屍就這般出現在了安傑的視膜中,嚇得安傑的精神如同琴絃一般緊繃了起來。
這隻喪屍身穿着綠底灰點的迷彩軍裝,雖然它的身上掛滿了鮮血以及泥土血肉,但是這點安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它所在的方位正對着安傑,而衆人所在的方位也是正對着安傑,並且,衆人的視線此時還是在安傑的身上的,所以,安傑是一眼就發現了這隻面龐猙獰的喪屍。
“哇嗚!”
喪屍咆哮的一聲,揮舞着乾枯的手臂就這般朝着離它最近的張鬱甩了過去。反觀張鬱,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即使他是聽到了這聲咆哮。
越來越近了,那隻手臂與張鬱腦袋的距離,此時,張芃與小雨的面色也變得蒼白驚慌起來,張鬱,他也面色驚恐地開始轉頭往後看,企圖見到身後之物。
但是,這種距離,只要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那隻乾枯的手臂就可以揮到張鬱的腦袋上,然後盡情地撕扯!
“白癡,快躲開啊!”
安傑聲嘶力竭地大叫,緊握着的手中的那根小鐵棒猛地一使力,手臂用力地朝着那隻喪屍甩了過去。
“唰!”
那根小鐵棒在空氣中直直地劃過了一道射線,接着,它快速地貼着張鬱的後腦勺射向了後方。
“咔!”
那根小鐵棒尖銳的一段竟然從喪屍的眼眶處大力地刺進了它的腦袋中,喪屍的那個將要腐爛的眼珠子就這般被戳了個稀巴爛,宛如粘稠的爛泥一般。
接着,鐵棒子就這般貫穿了這隻軍人喪屍的腦袋,然後,從它的後腦勺處又咔唰的一聲飛射了出來,並且餘力不減,又直直地釘在了房間之外的牆壁上。
“噗咚!”
最終,這隻喪屍的結局就是這樣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不停地在抽搐着,試圖掙扎着活下去!
但是,它還是停止住了活動!
“靠,真他媽的危險啊!”
當確認這隻喪屍是真的死去了,張鬱才雙腿發軟地坐在了地板上,一邊不停地擦拭着身上的冷汗一邊慌張地拍打胸口大口喘氣,而張芃也是快步地跑到了他的身邊,她可是很擔心他的安危啊!
對於剛剛的那剎那間做出的舉動,安傑纔是最驚恐失措的,他當時心跳的速度就像是光速一般,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成功地擊倒了喪屍,但是,他可是拿張鬱的命在賭啊!如果當時手臂抖了一下,或是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那麼被貫穿的可就不是喪屍的腦袋了,而是……夥伴的性命啊!
當確認那隻喪屍是真的昇天了,安傑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靠在那鐵櫃子上就這般倒坐了下來,一邊大口地喘着氣,一邊……擡起了顫抖的雙手。
“嚓!”
一雙乾枯猙獰的雙手,直直地停在了張鬱面龐前的一公分處。
“啊!”
張鬱狂叫着,手中緊握的那根斷掉一截的羽毛球杆竟然從那隻喪屍的眼眶中,直直地刺進了它的腦袋,接着,張鬱不停用那根羽毛球杆翻搗着它那猙獰的腦子,灰白色的粘稠液體都噴灑了他滿臉。
“噗咚!”
這隻倒黴的喪屍,終究是沒有了掙扎,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走吧,我們趕緊離開這裡,這個部隊中不可能就只有這麼點的幾隻喪屍,可能還會更多。”張鬱一邊用衣袖擦掉了滿臉的噁心漿體一邊冷冷地說着,語氣中的冰冷與堅定似乎是在暗示着他的決心。
衆人點了點頭,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收拾掉了一些趁手的防身器具,衆人就快速地跑出了這個房間,要知道,多留下一刻,那麼就是意味着要多一刻提心吊膽着,衆人已經受夠了這種沒有安全的感覺,只有到了安全的地方纔能鬆口氣。
只是,這個世界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嗷嗚!”
衆人的前腳剛剛跨出那個房間的門檻,後一腳還沒踏出,會客廳的前門口處又突兀地出現了幾隻喪屍,嚇得衆人又猛地加快了腳步。
“快點,我們快點跑到樓上去,樓上的房間門很堅固,只要到上面了就安全了!”張芃一邊跑一邊大叫着。
“白癡啊你,喪屍是會越聚越多的,我們跑到了樓上的房間,那麼樓下就會被它們完全包圍住,那麼我們怎麼下來,就算你不下來,那麼食物的問題該怎麼辦?”張鬱立即大聲地反駁張芃。
說到食物時,衆人的肚子都不約而同地抽了一抽,一種飢餓感瞬間充斥了腦細胞,仔細想來,他們從今天早上一直到現在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啊。不過,也真是多虧了被喪屍推到死亡邊境線的那種危險感,這才讓衆人暫時忘記了飢渴感。此時,又被某個挨千刀的傢伙提了起來,讓衆人渾身都充斥了勞累飢渴的感覺。
“那,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張芃的聲音低了下來,說話間還帶着一絲的哭腔。
“還能怎麼辦,先跑出這棟建築物纔是真的!”
張鬱也開始慌張了,因爲眼前的喪屍數量又增加了幾隻,如此一來那就是有十多隻喪屍堵在門口了,以他們的力量完全不可能硬抗得過這十多隻喪屍。
“從後門跑!”
安傑忽地大喊,然後一把領着衆人朝後門跑去,後門,也就是在凌亂的櫃檯的右後側方,對於安傑等人來說就是在左前方。此時,它正在被狂風無情地咆哮着,強烈的風速不停地肆虐着它,將它煽開,又關上,再煽開……
這道門就這般被風吹得重複發出叭叭的聲響,深淵一般的黑漆漆洞口就像是地獄之門在向人招手一般,但就是這道地獄之門,卻是安傑等人的希望。
從那道打開的門向外看去,只有黑着漆漆的一大片,除了深淵般的黑暗之外還是黑暗,這道黑暗,暗的連雨水都看不見,只有着狂風的咆哮,以及肆虐着天地的暴雨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