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元年3月12日,公元2017年10月15日。
張弛一行人的車隊經自貢,達到成渝高速的中點——內江。
內江位於成都東南,離成都約219公里,距離重慶278公里。末世前其城區人口接近80萬。這也是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屬典型的川中丘陵區地貌,主要地形區海拔300—500米,擁有豐富的礦產資源。除了建築礦產如石灰石、大理石、粘土礦等等之外,金屬礦產、煤和天然氣資源也相當豐富。
此時張弛他們的隊伍已由樂山出發時的500人,再度擴大到1000人左右。兩天前,在自貢的時候,他們也是通過武力展示結合熟人說服,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成功將自貢一個一千五百人的聚居地成功整合。隨後組織車隊,讓他們幾乎所有女人、小孩(小孩數量依然稀少)和部分青壯,在原來隊伍中分出的一支50人小隊帶領下返回樂山基地。其它一些有志於跟他一起統和更多同胞、比較熱血的男女,則跟他們一起來到了內江。
下午兩點,突前偵查的幾個小隊陸續返回,他們找到了內江城南的倖存者聚居點,同樣也在城外——這幾乎是現階段所有大中型城市聚居點的共同特徵:在城市外圍。一方面不用直接面對城市中心動輒數十萬的喪屍海洋,另一方面,找到必要的生存物資的困難度相對較小。
二十分鐘後,他們車隊趕到這個聚居點時,不由一驚——這個聚居點居然只有三百多人!
在與聚居點首領王充交談後才得知,他們聚居地剛剛在半個月前分裂。原本有接近三千人的聚居地,一部分去了成都、一部分去了重慶,另外一部分人暫時不想離開的,則留在了這裡。張弛他們一千人的大部隊涌入這裡,一下子又讓這裡熱鬧起來。在末世,只要是看到人類的面孔,總會自然而然的覺得親近。
看到這裡的物資不算充沛,在張弛暗示下,手下人開始拿出許多以食物爲主的物資進行分發,更是換來人們感激的歡呼。
“王哥,我看你這裡的狀況不是太妙啊。”
張弛與王充走到一邊聊着。蒼蠅蚊子也是肉啊,看到這裡的三百來號人,習慣了收編的張弛又動了心思。
“恩,進化者和一些厲害的傢伙基本上都跟原來那兩批人走了,這裡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心若死灰或者牽掛故土的人。加上週圍的食物與其它物資越來越少,所以......哎。”
“你們原來怎麼沒有統一行動呢,你們應該都知道在現在這個世道,大家只有儘量團結起來,生存下去的機率纔會更大啊。”
王充苦笑,他深深吸一口張弛遞過來的香菸,道:
“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們當然明白。其實說白了吧,一方面是因爲原來這個聚居點兩大勢力互相之間並不心服,又都不肯併入對方,就乾脆分道揚鑣。而我們剩下的這些人呢,大部分是與那兩個勢力不太對眼,或者被他們認爲是累贅的小孩、婦人。”
正說在這裡,一陣久違的嬰兒啼哭傳來,張弛扭頭望過去,正看見婷婷將一個雙手揮舞拼命苦惱的嬰兒輕輕抱在懷裡,眼中滿是寵溺之色。嬰兒顯然是餓得狠了,聞到婷婷身上的乳香,立刻將頭轉向她胸脯,粉嘟嘟的小嘴便在她胸衣上“嘖嘖”有聲的作勢吮吸,將婷婷羞得滿臉通紅,卻依然捨不得放手。
“那是我們這裡唯一一個嬰兒,才兩個月大,可憐的在末世出身的孩子,她媽媽生下她沒多久,就在逃亡途中傷口感染死了,一直吃奶粉長大,昨天奶粉也沒了,她又不肯喝米湯......”
張弛神色複雜的走到婷婷身邊,一起看着她懷裡那粉嘟嘟、軟乎乎的嬰兒。因爲隔着衣服沒辦法吃到奶,嬰兒小嘴一咧,又開始大哭起來,小臉漲的通紅。張弛低頭在婷婷耳邊輕聲說了兩句,婷婷點點頭,抱着嬰兒快步向近旁的一個房間走去。
“要不,這個小孩就給我們來養吧。”
張弛向剛纔把嬰兒遞給婷婷的女人問道。
“哦?”
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似乎沒反應過來,居然會有人主動要將這個包袱接手過去。
“哦,是這樣,我女人也是個年輕的母親,不久前剛剛失去她的小孩,她還在哺乳期,我們一定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她。”
“噢,好啊好啊!麻煩你們了。”
女人顯然舒了口氣,這段時間幫忙照顧,可讓她有些焦頭爛額。
“她有名字嗎?我是說那個嬰兒”
“她媽媽當時沒來的及取名字,我們都叫她小名:小小。”
“唔。”
張弛點點頭。不一會兒,婷婷抱着嬰兒走了出來,看見嬰兒已經吃飽,正睜着一雙清澈的眼睛四處亂看,張弛伸出手去:
“來,小小美女,叔叔抱抱。”
婷婷含笑將嬰兒遞過來,張弛僵硬的將這個一身奶香、熱乎乎軟綿綿的小傢伙抱在臂彎。小傢伙伸出手來亂抓,張弛將臉湊了上去,軟軟的小手在張弛鼻子上抓撓,卻是整個手掌連鼻子也抓不住。張弛看着那嬌嫩剔透、比鉛筆還細的小手指,呵呵傻笑起來。
婷婷實在看着張弛僵硬的動作別扭,將嬰兒接了過去。
“還是我來吧。”
“我已經跟她們說好了,以後這個小女孩兒,就由我們撫養。她的小名叫小小。”
“謝謝!”
婷婷低聲說着,死死的盯着已經閉上眼睛開始睡覺的小精靈,兩滴眼淚滴落在襁褓上。
“謝謝!”
她擡起淚眼,看着張弛。
張弛愛憐的輕撫婷婷秀髮,湊在她耳邊說道:
“謝什麼,只是,以後就多個人跟我搶奶喝了。”
紅霞又出現在婷婷臉上,她垂着頭,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道:
“放心吧,她吃的很少的。”
“你說什麼?!”
婷婷白他一眼,抱着小孩向一旁走去,只留下一縷帶着淡淡奶香的味道。
那一刻眉眼之中的無盡風情,直讓張弛渾身酥麻,獸血沸騰......
“好大一隻鳥啊!”
旁邊幾個人對這天空指指點點,張弛擡眼望去,一個黑色的小點正迅速接近。小點急速變大,它扇動兩下翅膀,然後將翅膀收攏在身側,如一顆導彈一般向下方聚居地直衝下來。
“小心,那不是鳥!”
視力絕佳的張弛看到,那分明是一隻從未見過的新型喪屍!有着雷震子一般的尖嘴、展開後長達六米的深灰色膜翼此刻緊緊將身體包裹,眼睛如鷹一般銳利冰冷。即使張弛已經在第一時間向它撲擊而下的方向全速衝去,卻還是沒來的及。這隻罕見的飛屍已經用它尖利的爪子抓住一名聚居地人員,劃過一道弧線後,再次騰空而起急速遠離。膜翼扇起的狂風,將附近的人們吹得東倒西歪。
飛奔中的張弛隨手拿起一塊路邊的汽車零件,扭腰揮手,那幾十斤重的鐵疙瘩如子彈般向已飛出二三十米的飛屍電射而去,掃在空中飛屍的臀部。飛屍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丟下手中已經被它啃掉半個腦袋的倒黴蛋,搖搖晃晃的化爲一個不起眼的黑點,迅速遠去。
張弛嘆口氣,向正朝自己走過來的王充道:
“王哥,你也看到了,又有新的喪屍出現,怎麼樣,考慮下吧,加入我們。”
張弛拍拍王充肩膀,與若有所思的王充錯身而過。
(飛屍咀嚼着滿嘴鮮肉,咕噥着:看書要收藏,還要投票,不然肉質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