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記堂右腿褲卷依然在着火,老沙與週記堂隔開兩步距離,陰險的咧開嘴,兩人在火光中對峙着。
週記堂的右小腿感到強烈的熱量和灼痛,但是他儘可能的不去往腿部去想,注意力集中在老沙和他手中的刀上。
他揚起手中的武士刀,按照花奉之前教給他的方法,雙手持刀,穩穩的站在地面上,右腳在前,左腳在後,左腳跟微微擡起,保持隨時能夠蹬地向前的進攻姿態。
老沙見到週記堂的架勢,自然也不敢怠慢,他右手單手持刀,刀立在前胸,預備着週記堂的突然進攻。
雙方對峙着,短短的幾秒鐘,感覺像是過了幾分鐘。
你腳上燃着火,看你能夠撐多久,老子就不主動進攻,燒死你!老沙想着,想要等週記堂身上的火變大後,再上去一刀結果了他。
何況,小麗跑去拿第二桶油去了,剛纔沒潑着你,等她來了,讓你們倆都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老沙胡思亂想之際,週記堂大喊一聲,突然就發動了攻擊。
只見週記堂右腳微微擡起,左腳突然向後發力,一個大跨步就邁到了老沙面前,與此同時,週記堂一聲嘶吼,兩手同時上揚,高舉優國刀,向下向前,對準老沙的腦門心子就劈下去。
老沙的目光原本還放在週記堂燃燒的右腿上,一轉瞬,那條腿已經逼近自己身邊,他驚慌失措,連忙向左側閃身,同時右手提刀去擋,這一下哪裡擋的住週記堂用盡全力的一揮?而且,老沙的手是向上格擋,但週記堂這一刀,附加的是向前向下斜着劈下去的力道,老沙的刀直接被向後挫開,週記堂的刀一下子就向前鑲嵌到老沙的肩膀裡,還順帶削去了他右側的耳朵。
週記堂的腳步並沒有停止,反而繼續前衝,右肩頂向老沙的胸部,老沙被撞,身體自然向後跌倒,週記堂的刀卻還鑲嵌在他的肩膀裡,這一下,身體從肉中抽出來,老沙的右肩錐心刺骨的疼痛。
老沙重重的倒在地上,渾身發抖,右手再也握不住刀,左手捂着自己的肩膀。一閃念,卻又想到週記堂還站在面前,驚恐的擡頭看着週記堂,兩隻腳不斷的蹬,身體往後退。
“別殺!別殺我!求你!別!別!”老沙的眼睛裡露出無比的空洞和驚恐。
週記堂右手持刀,用刀尖指着老沙的腦袋,右腿的火越來越旺,他往前邁了一步,帶火的右腳踩在老沙的右肩膀傷口上。
“啊!!!!”老沙大叫一聲,左手擋住了眼睛,以爲對方要殺了自己。
“你玩兒火,你爺爺我自然會收拾你!”週記堂踏着老沙的傷口,老沙連聲叫爺爺饒命。
這時,週記堂一低頭,突然發現自己右腿的火都快燎到命根子了,他這時候才強烈的感覺到右腿一股鑽心刺骨的灼痛,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老沙,他一下子躺倒在地,滿地打滾,一轉念,乾脆把着火的褲子整個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剛纔他脫了衣服去滅左腿的火,此刻又除去長褲,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印有熊貓的平角內褲。他連連撲騰自己的右腿,小腿一片皮膚已經被燒紅,但總的來說還好,這得益於他身上火勢本身就不算太大,而且褲子隔絕了大量的火焰。
這時候,花奉和魏子龍見到這邊情況告急,也索性放棄了封堵樓梯,轉而向火場趕過來。
金玥提着滅火器衝回來,看見週記堂裸着身體,坐在地上,彎腰撲騰自己的右腿,當下一愣,隨後直奔鄭介銘而去。
鄭介銘整個左側身體都在着火,他拼命的在地上撲騰,想要把火壓滅掉,但是毫無作用。
情急之下,他也只能脫下了上衣和褲子,試圖將火源與自己的身體隔絕開。但是與週記堂不同的是,他被汽油直接潑在身上,即便衣服褲子全脫了,左臂上下還殘留着油,整條左手依然在燃燒。
金玥衝過來,拿起滅火器就開始搗鼓,準備往鄭介銘的左臂上噴,但半天也沒能拉開滅火器的保險栓。
就在這時,那女人提着桶又站了出來,她剛從奢侈品店走出來,一擡頭,看見兩個幾乎全裸的男人,一個在地上打滾,另一個坐在不遠的旁邊,一個女人在地上擺弄着滅火器,向左一看,卻發現老沙慘叫着躺在地上。
週記堂看見了她,站了起來,提起刀,一言不發,向女人緩步走過來。
這女人就是之前被老沙調戲的小麗。她見到週記堂向自己走過來,手中的油桶一鬆,油桶落地,油灑的到處都是,轉身就跑到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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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我不殺你!”週記堂對着屋裡大喊着。
金玥這時候終於把滅火器保險栓打開,提起噴嘴,對着鄭介銘的左臂就要噴。
“不要噴滅火器!!!!!”魏子龍正朝鄭介銘這裡趕過來,眼看着金玥就要按壓滅火器,立刻大聲制止金玥,金玥一晃神,但是右手已經壓住了噴口。
一股白色的霧氣噴向了鄭介銘的左手,火勢是滅了,但鄭介銘痛苦的慘叫起來。
“快停!!!”魏子龍直接衝到滅火器與鄭介銘之間,用後背擋住噴霧。
鄭介銘躺在地上,左臂皮膚被燒爛,上面還混雜着滅火器的泡沫,皮膚上起了大片的水泡。
金玥放下滅火器,也衝到鄭介銘身邊,觀察他手臂的燒傷。
“滅火器有可能會讓他感染!”魏子龍說着,“你們剛纔有沒有看見水?快拿水沖掉泡沫吧!”
金玥想起二層也有小超市和藥店,遂趕緊往超市跑過去,從架子上找到桶裝礦泉水,又從藥店裡找到兩管燙傷藥,返回來。
“把瓶蓋擰開,衝他的手臂被燒傷的地方,把那些泡沫全部沖走。”魏子龍說着。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金玥問。
“我也不知道,但是涼水這貨就有疤痕,他說是過去玩炸藥炸的,他跟我提過燒傷不能用滅火器。”魏子龍解釋着。
金玥仔細的沖掉鄭介銘手上的泡沫,等鄭介銘手上幹了,準備給他上藥。
“不用管我…別都圍在這兒,小心明秀這羣人,比我們想象的難對付,他們的女人都在戰鬥。”鄭介銘說着,他回頭,看見週記堂半裸着站在奢侈品店門口,立刻擡頭對着花奉,“你快去支援週記堂。”
花奉看見週記堂也跟鄭介銘一副溜光襯底的德行,立刻跑到旁邊的服裝店,抓起幾套衣服褲子,回來先扔給鄭介銘一套,同時接過金玥的一管燙傷藥,轉身跑到週記堂旁邊,給他衣服和藥。
週記堂放下刀,穿好衣褲,敷上藥,重新提起刀。
“裡面什麼情況?”花奉仔細查看屋內的情況。
“至少一個女人在裡面,死活不肯出來了。”週記堂說着。
花奉上下左右查看着,發現了收銀臺之後,似乎有一扇暗門。
“那後面有個工作人員待的地方吧。”花奉說着,提着漢劍往裡走,週記堂也跟着,卻明顯感?...
覺褲子和燒傷的皮膚摩擦着,疼痛萬分。他只能低頭,把褲腿捲起來,避免和傷口再度摩擦。
“你先去擦藥,我過去看看。”花奉看見週記堂腳步的異常,向他擺了擺手。
花奉踹開暗門,發現裡屋,一個女人縮在角落裡,另一個女人則抱着她,倆人回頭,驚恐的看着花奉。
“出來吧。不會傷害你們。”花奉向女人伸出左手。
金玥幫鄭介銘敷上藥。
魏子龍則用刀劃開衣服袖管和褲腿,以免服裝蹭着傷口。
金玥心中覺得歉疚,覺得鄭介銘的燒傷被滅火器噴了,自己有責任,要幫他穿上衣服褲子。
鄭介銘堅持着自己把衣服褲子穿上。
“我要是連這個也做不了,豈不是變成殘廢了…”鄭介銘說着,忍着腿腳手臂的疼痛站了起來,“小燒傷而已,死不了。滅火器噴傷口是我讓你做的,沒什麼事。”
“接下來怎麼辦?”魏子龍問鄭介銘。他言下之意是想問問鄭介銘,需不需要撤退,“他們很有計劃性,不擇手段,恐怕很難對付。”
“一鼓作氣,勢必要端了明秀。一旦退回去,以後咱們永遠消停不下來。”鄭介銘略微想了一下,說着,“他們的人已經摺了三個男的,估計戰鬥力也不多了,我們這邊,基本都還能戰鬥。”
“你和週記堂還撐得住?”魏子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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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擡起自己的左手,上面滿是膿皰。
“小傷那還用問,當然撐得住!”鄭介銘果斷的說着。
花奉把兩個女人從屋裡帶出來,這兩個女人兩臂纏在一起,看起來非常恐懼,隨時都要逃跑。
“那裡屋就兩個女人。”花奉對鄭介銘等人說着。
就在這時,兩個女人一溜煙逃跑,藏到了黑暗之中。
“先不管她們了,肯定是害怕我們會傷害她們,防着別被她們暗算就行了。”鄭介銘說着,“我們繼續上三樓!剿滅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