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是什麼??是雲麼??”魏子龍咬着自己的嘴脣,但似乎又覺得這樣並不足以舒緩自己的緊張感,又重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薛永鈦默默的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制止了他咬手指甲的舉動。
魏子龍看了薛老一眼,繼續咬着嘴脣,看着天空。
“怎麼了?我們也去看一眼?”駱雪看了看鄭介銘,站了起來。
兩人從墊子上起來,駱雪把哈士奇放回地上。
鄭介銘走到窗邊,擡頭望去,卻發現天空中出現了兩道紅色的奇怪的軌跡。
這兩道軌跡呈九十度交叉在一起,如同一個紅色的叉。
“這是什麼啊?十字架麼?”王鑫蕊說着。
“太玄幻了吧?”華向家也湊了過來。
“應該是雲”一名大叔貌似很冷靜,仔細的注視着天空,“它的邊界似乎在慢慢擴散,肯定是雲”
但是哪家的雲長個十字架樣子啊??
西省的文川地震時候,度娘貼吧裡盛傳的地震雲,也不過是一浪一浪的波浪狀的雲而已
大家甚至聯想到1997年盛傳的“諾查丹馬斯預言”。
鄭介銘心中立刻產生不良預感,他想了想,拍了拍花奉的肩膀。
“穩着點大家,我先下樓出去看看。”
花奉點點頭,不再看窗外,而是把視線轉向了室內的人羣。
除了李軒、劉倩文、方心平、小王承難、謝武資、路小雨、姜才,其他的人幾乎全都湊到了窗邊。
好在窗子朝東,花奉想着,要不然一堆人圍過來,豈不是有可能引起喪屍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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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衝到樓下,擡頭再度望去,只看見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紅色十字。
這十字的四個方向,不見頭不見尾,一直延伸到很遠,而這紅色極深,看起來就像是一種警醒。
“媽的有沒有搞錯??這是要幹什麼”鄭介銘一時間覺得腦袋發懵,“神靈麼??惡魔??啓示??”
耿直呢??耿直在不在??這小子剛纔沒跟我一起回來,是不是找張繡山抽菸去了??
鄭介銘突然間無比希望有個人能幫着他一起分析分析。
但隨後,他再定神一想,仔細的擡頭注視着這紅色十字的變化。
“不會是雲,那剩下的可能性,只能是飛機噴出來的霧了?”鄭介銘想着,“一定有人看見這東西形成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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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幾分鐘前,耿直和張繡山確實在樓上抽菸。
這倆人掏出了煙,卻都捨不得隨隨便便就點燃了,倆人一邊聊天,一邊默默唧唧的把煙放在鼻孔附近蹭來蹭去。
“我說,抽一根可就少一根啊。”耿直一邊聞着菸絲的味道一邊說着。
“呵呵,我年輕那會兒,其實抽菸也這麼抽。”張繡山說着,“後來還戒了一陣兒。”
“怎麼?爲啥?”
“窮嘛!那時候買盒煙要猶豫好久!後來覺得抽不起了,就戒了。”
兩人嘿嘿的樂着,把煙放在了嘴上。
“我看你以前可沒什麼煙癮。”張繡山點燃,把火機扔給耿直。
“你不也是麼?當麻醉藥使是不是。”耿直說着。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瀾玉庭地下的倉庫裡,似乎是有很多**的。
呵呵,如果那些東西能夠讓人逃避事實,還不如直接葬身屍腹比較好吧?耿直心裡想着。
而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見遠處的天空中傳來的轟鳴聲。
他們在室外,所以對這些聲音更加敏感。
他們擡起頭,向四周望了望,沒有辨認出聲音的方位。
“聽說北都市的西區曾經出現過多次神秘巨響,你知道麼?”耿直問張繡山。
“嗯。知道,我都聽見過,聽詭異的,有說是西邊兒那個廢棄工廠排煙,也有說是火箭發射。”張繡山說着,“呵呵,看樣子都不是啊?”
但很快他們倆就聽出來,這響動聲根本不正常。
他們再度仔細望着天空,終於注意到,東南方和東北方兩個方向,似乎分別飛來兩個小點兒。
由於他們地處城市的西邊,兩個小點兒都看着不是特別清晰。
這時候兩個人才警惕了起來。
“飛機?!”耿直站了起來,手中夾着的煙顫抖着。
“這”張繡山也站了起來,胸前的骨頭相互碰撞着,“不會又是瀾玉庭那種轟炸吧?”
兩個小點兒越來越近,兩人終於看清楚,這的確是兩架飛機,噴着紅色的霧尾而來。
兩架飛機似乎在北都市中心的上方交匯,隨後各自朝着西北方向和西南方向而去,這紅色的霧尾慢慢地有所擴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
“這??是要幹什麼??”張繡山手中的煙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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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琴的樓層較高,而且窗口也朝東,她自然而然也看見了這樣的紅色十字。
她走到窗邊,手扶着玻璃,望着這個十字,先是歪着頭,搖了搖頭。
隨後她輕輕的笑了笑。
“凌兒?十字是什麼意思?”她對着洋娃娃說着。
半晌,她又自言自語,“嗯?是乘法符號?呵呵,那你考了多少分啊上次考試。”
“沒關係,再接再厲嘛。”秦琴頓了頓,說着,“十字,應該是一曲好聽的曲子纔對。”
她把洋娃娃放在了凳子上,拿起小提琴,開始望着天空中的十字拉起了琴。
但這首曲子沒有拉多久,琴絃便被繃斷掉。
秦琴放下小提琴,繼續歪着脖子,望着天空中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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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衝上屋頂,找到了耿直和張繡山。
“看見了麼?什麼東西造成的??”鄭介銘直接就問,“是不是飛機??”
耿直回頭,點了點頭。
“哪個方向來的?”
“從東邊延伸到西邊。”
“是什麼意思?你覺得?”鄭介銘問。
耿直搖了搖頭,說着,“不知道,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上次瀾玉庭轟炸,我們沒見過這樣的信號吧?”張繡山問。
“應該是沒有,上次的轟炸有兩波,但是第一波規模不算太大。”
“現在就走?”鄭介銘說着,“我覺得這種十字怎麼都不會是好兆頭!!”
“走什麼?”張繡山還矇在鼓裡,他不知道鄭介銘和耿直商量的搬遷計劃。
耿直走到另一側樓邊,小心的趴下,伸頭看了看喪屍。
“還太多了,現在不安全。”
“但現在的十字怎麼看?我覺得這應該是一種預警!!”鄭介銘說着,他對這十字有極其不好的預感。
“再觀察觀察看看,上一次的轟炸都沒有這個東西,會不會有別的含義?”耿直雖然主張搬遷,而且所有的物資也都轉移到了車上,但是他並不認爲現在是個好時機。
“觀察到問題出現再走麼?只會更加被動!既然所有物資都裝車完畢了,現在就是時機。趁着這種情況下,通知大家走,還可以得到更多理解。”鄭介銘和耿直的意見存在了一些分歧。
“嗯?你們什麼意思?要離開遊樂園了麼?沒人說過這事兒啊!”張繡山不解。
耿直再度看了看天空中的紅色十字,這十字現在已經慢慢消散開。
“行吧。依你的意見爲主,但我認爲,讓大家緩衝一下,今天下午宣佈,組織大家做準備,明天出發。準備好武器,給車子的狀態多檢查檢查。”耿直做出了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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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飯後,鄭介銘將大家召集到會議室。
“人都齊了麼?”
“小晉出去了,似乎說要出去巡邏。”路小雨說着。
小晉是和路小雨、霍工等一起從末日政府遭遇的黑夜屠殺中倖存下來的人。他們六人以及歐陽琰、林泊強都加入了鄭介銘一夥,但另外三人已經分別被炸死和自殺了。
鄭介銘聽她這麼說,沒有在意,將早上紅十字的事情與衆人都描述了一遍。
“我看,這是政府還存在的徵兆,十之八九都是在播灑疫苗一類的東西吧?”陳皓洋說着,“沒準是來撒滅屍藥的。”
“你信麼?”週記堂反問了他一句。
“可信度不高”陳皓洋自己撓了撓頭。
“這麼說吧,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都要做好離開城市的準備。”鄭介銘說着,“現在的情況,即便不談今天遇到的十字,無論政府是否存在,城市都變得更加危險。”
衆人對是否離開各有意見和看法,但面對這樣的巨大異常現象,誰也無法淡定下來。
“今天大家就做好心理準備,明天再看一看情況,如果喪屍有所減少,明天就走,耿直給大家分配分配車輛。”鄭介銘說着。
就在這時,一聲爆炸聲傳入衆人的耳中。
鄭介銘、花奉等人立刻衝到東側窗邊,聽起來,聲音是從園區裡傳來的。
“爆炸?”
“園區裡應該沒人了啊!?”
鄭介銘想了想,回憶起涼水佈置在南門的粉塵爆炸陷阱。
難道是南門發生了爆炸??
“是不是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