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曹昂對飯菜頗爲不滿。
不過這年頭，也沒什麼精緻酒菜，酒能喝就是好，肉大塊就是香。
“二位將軍，你們說心裡話，若是進兵東吳，能不能勝？”
“丞相兵威震懾江南，自然是能勝。”
曹昂才問了一句，蔡瑁就敷衍起來了，他搖搖頭。
“德珪，你說實話，你的水軍可能勝？”
“不是正在操練嗎，待操練成了之後，定能平定江東！”
“若是你水軍輸了呢，有沒有想過後果？”
“大公子，這……”
蔡瑁當然想過，所以他和張允急需這位大公子來當保護傘，曹操降罪的時候起碼有個人幫忙說話，只要盡力那應該是沒事的。
但如果沒人幫着說話，那就難說了，水軍妥妥的背鍋位。
他們是帶着目的，可現在跟大公子還不算熟，能說得這麼耿直嗎？
曹昂又道：“你可想好了，到時候若水軍敗了，對江東之戰就會陷入困局，甚至可能一敗塗地，你們到時若降了孫權，他會要你們？”
自然是不要的，江東有的是水戰高手，何須無名降將。
蔡瑁軟了下來：“大公子，我們確實已經盡力，可那江東……就自古善於水戰，大公子能否請丞相多給些時日操練？”
“給你們一年，就能贏東吳？”
“這……”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這怎麼好說，打仗的事，如果能確定那就打不起來。
曹操不會指着他們臨時抱佛腳打贏的，但水軍確實不能出事。
水軍得穩住，才能保證糧草兵員的運輸，曹操纔有其他的操作機會。
所以曹昂換兩個問法：“你們說，若是東吳打來，你們擋得住？”
一邊的張允也不服了：“我荊州水軍也善水戰，若是戰法得當，未必誰輸誰贏！”
“不錯，但現在不能說未必，你們若是出戰，能贏嗎？”
“那……就要有好的時機，我等本部荊州水軍亦是精銳！”
這個曹昂信，荊州軍也被曹操收攏了，若是能勝，那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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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二心，畢竟東吳也是狠角色，劉備也有起勢之心，誰不是狼？
所以這兩位只要認真打，東吳還是怕的，否則爲什麼非要用計除去他們。
確實是人才，只可惜沒給他們表現的機會而已。
“那就好，此番看來得靠你們了。”
“大公子？”
蔡瑁張允不解，這大公子就看好他們了？
這他們不敢信啊，起碼也得經歷點事，相處時間長了纔好談這種感情吧。
曹昂想了想，轉頭叫了一個護衛說：“你，去通報丞相，不用給我安排了，我自今日起住在水軍大營。”
“遵命，公子！”
護衛毫不拖泥帶水，馬上就起身離去。
這回蔡瑁張允大喜，看來，新來的大公子是真的看重他們啊。
終於是上面有人了……
曹昂確實有收他們的心，能被周瑜怕到用計的也只有他們了。
而且這個時期，基本上知名的將領謀士也沒剩幾個，甚至知名美女都沒有。
這讓他這個中郎將一時半會也無計可施，回頭看撈一撈司馬懿吧。
纔想到這裡，忽然雅間有人走了進來：“兄長，是兄長嗎？”
響起這個聲音，曹昂先不回頭，等身邊的護衛喊了一聲：“是二公子！”
哪個二公子，曹丕嗎？
曹昂這纔回身，曹丕就看見了他，先驚喜道：“果然是兄長！”
“子桓，你還能認出我來？”
“怎能認不出，兄長出事當年，我年紀尚小，可兄長這相貌……竟多年未變！”
曹丕也覺得挺神奇的，雖說小時候的記憶不會很清晰，可架不住曹昂就沒什麼變化。
“來，子恆入座！”
曹昂知道這小子來了肯定有事，先拉入座再說，看他怎麼玩。
既然曹昂叫的，那曹丕就不客氣了，也是從容入座，一點都不客氣。
這彷彿很熟的樣子，讓曹昂摸不着頭腦。
曹丕一入座，兩個水軍都督就嚇得不敢再坐着了，呆呆站在一旁。
“哎，你們也坐呀。”
曹丕居然還主動招呼他們，“先前你們和兄長能一同暢飲，爲何就對我如此，是我曹丕架子太大？”
既然曹丕都這麼說了，他們看着曹昂，曹昂也點點頭。
兩人這才矜持地再次入座，不過心裡卻拘謹了許多。
曹丕真的那麼看得起他們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這樣，他們也犯不着來堵曹昂混臉熟了。
此時曹丕也不管其他，只故找曹昂噓寒問暖：“兄長，這些年可好？”
“還好，你看我也沒缺胳膊少腿。”
“那真是家之大幸，我可是擔憂了十年……”
曹丕全都在噓寒問暖，只表達自己的關心，絲毫沒有扯其他的事。
但曹昂也聽得出來，那必然有別的事，否則今天見父親的事爲什麼他一直不問？
那倒要看看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曹昂也耐心地在迴應，不多時，果然一人又進來道：“公子，我們找來一美女唱曲，給二位公子助興！”
“竟還有美女？”
反正曹昂覺得挺誇張的，漢末都打得一塌糊塗了，還有什麼美女沒被人抓回去的？
曹丕卻說：“兄長，就見識一下這江陵的美女如何？”
“好，依你。”
反正是等着對方出牌，曹昂也不着急，這看不出來什麼殺招。
沒多久，曹丕的人帶進來一個女子，竟真的是美人！
這下大家都開眼了，曹丕自己都驚歎地說：“江陵還有這般女子，頗有大家閨秀之氣啊。”
確實，這位看神色氣度就不一般。
但大家也沒太奇怪，這年頭，破家的大戶太多了……
此時，旁邊一個護衛靠過來，在曹昂耳邊低聲耳語。
“公子，這女人練過，手上的老繭不對勁。”
哦？曹丕出招這麼直接這麼野蠻嗎，這手段也太沒腦子了吧？
曹昂擺擺手，讓護衛站到一旁去，先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訓練了個美女，直接要對這個大哥動手……曹昂覺得這曹丕就不太值得自己認真對待了。
這麼拙劣的手段，是建安七子之一的曹丕想出來的？
白瞎了他的名聲，好歹你整精彩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