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冷冷的看向司馬防:“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起來我與你師父虎賁將軍,還有過數面之緣。”
司馬防笑呵呵的說道:“不如你入我們司馬家,條件任你提。”
“你覺得可能麼?”
史阿不屑的扭過頭:“一羣小丑而已。”
“小丑?”
司馬防聳聳肩:“若我們算是小丑,你又是什麼?”
“帶下去,我想你會考慮清楚的。”
他恢復平靜,笑道:“畢竟一個小酒館,如何比得上我司馬家族?”
下面十幾個侍衛一擁而上,將史阿五花大綁,送進地牢。
而遠處的樊帆等到天快亮了,也沒見其他動靜,不由心中一沉,繞過巡邏士兵,倉惶跑回酒館中。
“不好了,少爺估計被抓住了。”
林子衿眼中浮起擔憂,忙看向沈躍。
沈躍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史阿被抓他一早便料到,只是司馬家還對其抱着期望,他一時半會還沒危險。
“放心吧,司馬家還想着收服史大哥,肯定會跟他磨幾天嘴皮子,一時半會不會害他。”
聽到這話,林子衿才鬆一口氣,又聽到“磨嘴皮子”,不由臉色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
“那你這裡怎麼辦?”
董承不禁擔憂道:“如今那義士與華佗先生皆在司馬府中,怕只怕那司馬家拖着時間,等你毒發身亡再做其他。”
“別擔心,到時候他們自己會送出來的。”
沈躍臉色慘白,強笑道:“國舅大人,辛苦你照顧我一夜,你年歲大,不能多熬夜,趕快回去歇着吧。”
“對啊,國舅爺,這裡我們照顧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們來。”
董承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那便辛苦二位了。”
“哦對了。”
沈躍連忙補上一句:“咱們可是打賭,我若敗那司馬懿,你幫我賣酒的。”
“現在你還想這個。”
董承失笑着搖搖頭:“行吧,我回去之後派人來取,三百壇是吧?”
“是的,不過我要你今晚之前就賣出一半,如果沒人買,可以五百錢一罈賣出去。”
“額,我出七百錢,要不我直接拉回去?”
“你有這麼多錢?”
沈躍驚訝的看着他:“這可不是三十壇,是三百壇,二十一萬錢!”
“放心,今晚之前,我便將錢送到酒館。”
董承笑着點頭。
現在的國舅府,少說也有三十萬錢。
這些都是最近一段時間劉備倒賣香皂返的款,還有其他一部分收入。
若是這三百罈美酒拉到荊州開賣,少說他劉備也得賺個十萬錢的差價!
簡直就是暴利!
等董承走後,沈躍將樊帆叫到跟前吩咐道:“跟孫錢說,香皂作坊今日停工一天,所有人去找茅房,挖土。”
“啥?”
樊帆撓着後腦勺,現在的香皂作坊,每日少說生產四萬塊香皂,那可以四萬錢啊,這麼多人,就這麼停工一天,跑去找茅房挖土?
“你聽我的,就這麼吩咐,告訴孫錢,若是他不答應,就讓他走人。”
沈躍強忍胳膊上的劇痛,解釋道:“挖到茅房的土壤後,混入清水和成稀泥,用布過濾幾遍,得到渾濁的水,再放在鍋裡煮,一直煮到水乾,鍋裡全是那種白色的小晶體就行,刮下來,帶回來。”
“好。”
樊帆忙不迭的答應,快步向外面走去。
酒館內山雨欲來風滿樓,外面也是大戰前期的壓抑。
曹操沒空理會司馬家這些雞毛蒜皮,他現在全力備戰,準備奪下袁紹。
這在衆多謀士眼中都不太可能。
五十萬對百萬,根本不可能勝過。
可曹操卻堅信自己打得過。
原因有三。
其一,袁紹營中,謀士面和心不和,都想着爲自己謀私利,爲了得到主公的賞識,不管對錯都要槓一下。
其二,軍中將領,雖然驍勇善戰,但各自爲營,貪墨之事更是頻發,軍中毫無約束,下方小兵更是一灘爛泥。
其三,袁紹本身就有奪帝之心,此番與劉備合作,怕是根本沒將劉備放在眼裡,只爲吞下曹操手下城池,兩人怕是各有自己的鬼胎。
戰略既然已定,全軍整頓,許都各方兵馬待動,只待軍中一聲令下。
而劉備,得到袁紹的回信後,此時正星夜兼程趕往袁紹處。
傍晚,樊帆揹着一個包袱,氣喘吁吁的趕到酒館。
沈躍體內毒素稍減,便起身讓林子衿在一旁攤上被子,就這麼躺在被子上。
“兄弟,你這東西太難弄了,一天才弄這麼一點,全城的茅房都讓我們挖遍了。”
“正常。”
沈躍點點頭,道:“這是幾斤?”
“滿打滿算,一斤。”
“已經可以了。”
他接過包袱,放在一旁,道:“你拿點錢,去藥店買半斤硫磺。”
“好!”
樊帆快步出去。
硫磺這種東西,各個藥店都有,再好弄不過。
到了夜幕快降臨時,沈躍又讓樊帆去廚房燒火煮粥,順便刮木炭粉。
按照一硫二硝三木炭來配比的話。
一斤硝要配半斤硫磺與一斤半的木炭粉。
這可苦了樊帆,天氣本來就熱,再燒火,刮碳粉,讓他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直到第一聲雞叫,樊帆才湊齊這三樣東西。
沈躍長嘆一聲,道:“還是有些太少了啊。”
“這還少啊?幾百人忙活一天吶。”
樊帆撓撓頭,由於整晚刮木炭粉,身上到處都是黑灰。
“你準備十個一尺長的毛竹,上面切開,下面留着底,這些粉末混合均勻,倒裡面去。”
“好嘞!”
等毛竹弄回來,天色已經大亮。
兩夜一天,林子衿實在堅持不住,便靠着沈躍肩頭睡着了。
“把茶碗裝進布兜,砸碎,但不要砸成粉末。”
沈躍頂着一圈黑眼眶,哈欠不停的指揮樊帆,他額頭時不時流下冷汗,身體的疼痛加上毒素的蔓延,讓他不時重重的咳嗽。
“茶碗碎末也和這些東西混合均勻。”
“細小的鋼針也倒一點進去。”
“對,用木杵輕輕敲嚴實了,別太過用力,爆了你就完了。”
“現在是搓引線,拿一張宣紙過來。”
……
做好一個後,天色已經大亮,外面漸漸響起小販的叫賣聲。
“哇,還不輕,差不多三斤了。”
樊帆提着沉甸甸的竹筒輕呼道:“兄弟,這還有九個,可是這粉末不夠了,怎麼辦?”
“裝上泥土,掛在腰間,外面做的和第一個一樣。”
待一切完成後,沈躍冷笑一聲道:“咱們現在就給司馬防送個終生難忘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