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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貂蟬一如既往的在花園裡澆花,看到自己回來絲毫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身旁的七巧還冷哼了一聲,聲音雖然微弱,但終歸還是被聽覺靈敏的欒奕捕捉到了。
欒奕知道,這對主僕還在因自己冤枉了她們而生氣,便恭恭敬敬迎了上去,乖乖道歉,“蟬兒,萬分抱歉。昨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們,請你們原諒。”
“哪那麼容易原諒!看昨天那架勢,你想殺我們的心都有了吧?”七巧怒氣衝衝。
“閉嘴!”貂蟬怒喝一聲,看着欒奕,“欒郎,你的心情奴家可以理解。只是令奴家失望的是……你竟然不信任奴家。夫妻之間,連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奴家太失望了。”說到這兒,貂蟬亮麗的眸子裡泛出幾絲淚花。她閉上雙眼,試圖把眼淚壓制下去。可越是壓制,眼淚冒的越是厲害,那副模樣看着說不出的可憐。
欒奕禁不住鼻頭一酸,將貂蟬抱進懷中,“蟬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混蛋,我昏了頭。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你做什麼我都信任你,好嗎?”
貂蟬將面頰靠在欒奕的肩上,點了點頭,“欒郎,你千萬不能負我!”
“我絕不辜負蟬兒!真的,我向聖母發誓!若我欒奕再無端懷疑蟬兒,定遭五雷轟頂……”欒奕伸出三根手指。
看到欒奕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貂蟬“噗嗤”破涕而笑,連忙堵住欒奕的嘴,深情的道:“不要發這麼毒的毒誓。就算欒郎負了奴家,奴家也希望欒郎好好的活着,快樂的活着,好嗎?”
再鐵血的漢子也受不了這麼溫柔的話語。欒奕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如同化了一樣,酸酸的甜甜的,對貂蟬濃濃的愧疚之情洶涌而來,“蟬兒!”
“欒郎!”
二人緊緊抱了一陣,方覺在院子裡這麼曖昧有點不妥,才分開。
貂蟬道:“欒郎,蔡雲剛去,蔡姐姐心頭哀傷,你不如先去安慰一下。”
欒奕點頭稱好,走向蔡琰的房間,離得老遠就聽到蔡琰在屋裡發脾氣。怒斥新來的丫鬟,“怎麼搞的!把書到處亂放,快把《尚書》找出來!找不出來有你們好看。”
屋子裡嚇得話都說不順溜,“是……找,這就找!”
欒奕推門而入,揮了揮手。兩名丫鬟應諾,自行退了出去。
“琰兒……”
一聲琰兒如同催淚瓦斯一般,蔡琰一屁股坐在牀上急得哭了起來,“如果雲兒在,書就不會那麼亂了。”
欒奕走到牀邊,將蔡琰攬在懷裡。“雲兒走了。終於脫離這苦難的世界,上天堂上去了。”
蔡琰顫抖了一下,瞪着大眼問欒奕,“子奇,真的有天堂嗎?”
“有絕對有!我發誓!”欒奕忽然發現,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自己竟然立了兩次誓言,“瞧,雲兒的名字裡本來就有個‘雲’字,這說明她命裡註定跟天空有關吶!大地是留不住雲朵的,總有一天雲會飛到天上去。就有蔡雲,我們的雲兒。她現在就在天堂呢!她平日裡待人很好,你喜歡她,我喜歡她,大家都喜歡她,聖母也一定會喜歡她的,不是嗎?”
蔡琰點了點頭,哽咽道:“雲兒還會扎很多一般人不會漂亮髮飾,聖母娘娘肯定也會喜歡的。”
“是啊!所以,雲兒在天堂上一定過的很快樂!對吧!”
“嗯!”蔡琰把頭靠在欒奕的肩上,不斷落淚。
“別哭了!”欒奕擦拭蔡琰的面頰,“雲兒在天上看着我們呢!如果她發現你整日以淚洗面,她也會傷心難過的!爲了讓雲兒安心,就快快樂樂的生活,好嗎?”
蔡琰點了點頭,掏出帕子,擦拭眼角,“好!子奇,既然雲兒上了天堂。爲妻去教堂祭奠她一番可好!”
“那是當然,理應要去!我讓欒福套車!”
蔡琰又道:“嗯!你去嗎?”
“今天我還有要事,暫且不去。等下次,下次我再陪你去,好嗎?”
“好!”蔡琰勉強一笑,喚來丫鬟梳妝打扮。
欒奕親自替蔡琰梳了幾下頭,本想綰青絲浪漫一把,卻因下手太重,疼的蔡琰呲牙咧嘴。連忙收手把梳子交給丫鬟。
別了蔡琰,欒奕徑直來到後院獨屬於小翠的屋子。
此時,小翠正坐在桌前,盯着手中的茶碗發呆,聽到門響嚇了一跳,茶碗落在桌上,茶水潑了一身。“呀……欒……是少爺啊!”
欒奕本想痛罵小翠一陣,可在看到小翠那嬌俏的模樣時,不由想到小時後那名跟自己追逐嬉戲的女童,以及數年前那個跟屁蟲似的少女。心頓時軟了下來。
他垂着頭,揹着手跨進房中,閉合房門,在桌邊落座。小翠則乖巧的給他倒上了一碗茶。
“剛漆的,還熱着呢!”小翠等了半晌,見欒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答話,懸着的心又揪了起來。她試探着問:“少爺!昨天晚上沒回家呀?”
欒奕點了點頭,“嗯,出了趟城?”
“什麼?”小翠下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怎麼這麼大反應?”欒奕笑眯眯地問。
“不,不是……那什麼……聖旨上不是說不讓你出城嗎?”驚慌失措下,小翠隨機應變。
欒奕端起茶碗,晃了晃。碗裡的茶葉盪漾着飄舞起來。“沒辦法,爲了救人只能抗旨了。”
“救誰啊?”小翠強作鎮定,眼珠一轉,“難道……是救甄宓姑娘?刺客還要刺殺她?”
欒奕又搖了搖頭,“不是救他,是救你!”
“啪!”後退過程中,小翠不慎撞翻了木椅,她用顫抖的聲線,道:“救奴家?奴家一直在家,怎麼還用救呢?”
欒奕一如既往的盯着茶碗,也不看小翠,說:“那……就要問問你的良心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一陣冰冷的幽靜。
過了許久,小翠帶着哭音道:“少爺,你都知道了?”
“嗯!”
“奴家那是爲了你好!她甄宓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她出自商賈之家,肯定是看上了咱家的錢。或者,她家道中落,看重了少爺的名聲,知道少爺早晚身居高位,想攀炎附勢。亦或者,她覺得少爺有才華,人又好,纔想刻意結交。還有……少爺長得俊,她相中了少爺的長相。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翠兒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不單單是她,連蔡琰、貂蟬也是如此,她們不是愛你,是想利用你。少爺,肯定是這樣的。只有翠兒纔是真的愛你,只有翠兒纔是真的願意爲你付出一切,只有翠兒……”
欒奕推開撲倒自己懷裡來的小翠,冷冷的問:“那你又爲什麼愛我?”
“奴家?”小翠忽的愣住了,“奴家從小跟少爺一起長大!”
“欒福也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爲什麼不愛他?”
“因爲……欒福不像少爺這樣有才華。少爺,奴家十一歲那年就開始愛慕你了,最初奴家不知道什麼是情愛,直到……”
“等等!”欒奕打斷小翠,“你剛纔說才華。爲什麼你因才華愛慕我就是真愛,別人就是別有企圖?”
“不是的!”小翠連忙解釋,“不僅僅是因爲少爺有才華,少爺名冠天下!”
“哼,名聲?爲什麼別人因我聲名鵲起而愛慕我就是別有企圖,你卻不是?”
“也不是!”小翠慌了起來,不斷撓頭,直把髮髻撓的亂成一團,“不僅如此。少爺還勇武,只有真正的漢子纔會像少爺這樣能征善戰。”
“勇武?”欒奕冷哼。
“啊?”焦慮、焦躁、苦悶在小翠心中蔓延,爲什麼愛少爺?因爲少爺有才華?長得俊?勇武?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這樣,只有那些賤人才會因爲這些粗俗的東西愛少爺。小翠抓狂了, “奴家,奴家……奴家只是想保護少爺,奴家太愛少爺了,出了奴家,別的女人都對少爺圖謀不軌!”
“夠了!”
欒奕的怒喝聲嚇了小翠一跳。
欒奕長嘆一口氣,道:“翠兒。你有多久沒去禮拜了?”
小翠頓時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嘟囔着說:“最近事多,得有兩年沒去了!”
“這很不好!按照教規,教徒三個月不參加禮拜將被開除教籍!”
一聽這話,小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您別把奴家開除,您的主人就是奴家的主人。奴家要留在教會裡侍奉主人——偉大的聖母!”
“想留在教會也可以,到教堂裡去學經!”
“奴家這就去,這就去!”小翠慌慌張張,從櫃子裡取出《聖母經》就要往門外走。
欒奕把她拉了回來,“我說不是去洛陽教堂,而是聖•女媧教堂!”
小翠精神雖然有些錯亂,邏輯卻沒有混亂,“少爺,您要送奴家回濟南?”在得到欒奕確認的訊息後,小翠掙扎着退到牆角抓着衣櫃,擺出一副死不鬆手的模樣,“奴家不走。奴家走了少爺可怎麼辦,誰來伺候少爺?欒福那麼粗心大意,他都不知道少爺用多溫的水沐浴,更不知道少爺喜歡喝什麼樣的茶。更關鍵的是,奴家走了,那些女人要傷害少爺可怎麼辦?”
欒奕沒有強行逼迫小翠。他起身走向房門,在出門之前,對小翠說:“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一句話,直讓小翠汗毛都站了起來,“少爺,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喜歡這個樣的你,活像一個瘋子。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去聖•女媧教堂呆上一段時間,如果能變回我認識的那個小翠,我還會娶你。如果仍是這副模樣,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