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香餑餑劉協

董卓廢黜五銖錢,下令民間上繳一切銅製品用來鑄造新錢,同時又大肆揮霍,不僅在長安城東給自己修建堡壘居住,還在自己的封地郿縣修建奢華宮殿和堅固的塢堡,朝廷在他的掌控下朝令夕改,大肆盤剝,濫殺大臣官員和百姓,一時間弄得天怒人怨。

長安城內的局勢越來越詭異,而董卓絲毫不覺得,依然整日裡過着荒淫無度的日子,隨着他殺人越來越多,百官越來越懼怕他,而他自己也越來越膨脹,認爲沒有人再敢忤逆他。

李儒感覺到了長安城內詭異的氣氛,他有心勸解董卓收斂,但董卓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又令他忌憚,擔心董卓情緒失控下胡亂殺人,把他也給殺了,因此只好時常在家裝病,不去見董卓。

但是王允等人在暗地裡要密謀除掉董卓的行動卻沒有停止,一直在穩步進行當中,只是這個時間稍長了一些。

這日鍾繇前來稟報劉成:“主公,適才屬下在尚書檯看見了一道奏疏,後將軍袁術上奏說豫州刺史孔伷病死,他表孫堅爲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

劉成臉上冷笑,說道:“嘿,他袁術以爲自己是誰?他說表誰做豫州刺史朝廷就一定會準他所表?董卓那邊是什麼想法?”

鍾繇拱手道:“董卓已經準了!主公,這事就算朝廷不準或是把袁術的奏章留中不發也沒用,孫堅現在已經是豫州的土皇帝,再加上有袁術支持,地方官只能看他的臉色行事。他們上表朝廷還說明他們願意尊奉朝廷和皇帝,若不上表且自封豫州刺史,朝廷也暫且拿他們沒辦法,還容易引起其他諸侯爭相效仿,所以準允了袁術所奏還能表面上維持君臣關係!朝中那幫大臣還是知道輕重的,就算董卓在政治上愚笨,大臣們也要在董卓面前陳述厲害關係,如今看來,董卓應該是把大臣們的建議聽進去了!”

這時王越快步走了進來正要稟報,看見鍾繇在這裡,便停下腳步沒有出聲。

劉成知道王越肯定是有要事稟報,否則輕易不會前來,於是說道:“元常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諾!”王越答應,拱手道:“根據最新消息,兩個月前袁紹和韓馥、曹操等人商議說陛下年幼,又被董卓控制,生死不知,而幽州牧劉虞是宗室之中最爲賢明的人,想要擁立劉虞爲帝!”

“哦?”劉成眉頭一挑,問道:“韓馥和曹操等人這麼說?”

“韓馥沒有表態,倒是曹操說陛下雖然年幼,被董卓控制了,但沒有像昌邑王劉賀那樣的過失,倘若改立別人,天下誰能夠接受得了?你們要迎立劉虞是你們的事情,我自尊奉西邊的皇帝!隨後袁紹又寫信給袁術,袁術回信表示了拒絕!後來袁紹又委派原樂浪郡太守張岐前往幽州見劉虞,代表袁紹向劉虞提出了建議並奉上皇帝尊號,遭到了劉虞的嚴厲斥責,還把張岐趕了回去!”

劉成聽後冷笑道:“哼,這袁紹真是不消停,天下被搞成這樣,有一半的原因是他袁家在搞鬼,此人爲害甚重,必須想辦法儘早除去!”

鍾繇苦笑道:“想要除掉袁紹談何容易?他袁家世代爲官,不但在朝野積攢了大量的人脈關係,更是富可敵國,其他主要擔心招募太過兵馬養不起,而他袁紹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擔憂!屬下認爲,袁紹接下來必定會大肆擴張地盤,主公您就看着吧,關東諸侯們很快就會自相殘殺起來!”

劉成不置可否,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諸侯聯盟討董已經失敗,各自各家、各找各媽去了,接下來他們自然是互相爭鬥搶地盤。

這時賈詡臉色凝重的快步走進來稟報道:“主公,剛剛收到密報,弘農王不見了!”

劉成一愣,“不見了······”話還沒說完,他臉色就劇變,豁然起身道:“什麼?你說劉協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是有失蹤了,還是董卓謀害了他?”

賈詡道:“董卓爲了令主公忌憚,保護劉協都來不及,怎麼會謀害他?剛剛收到密報,劉協微服在外遊玩時失蹤了,隨行的內侍和貼身侍衛十餘人全部被殺!剛纔董卓已經下令,封鎖長安城各個城門,並派了八百里快馬去長安四周的關隘城池傳令進行戒嚴盤查,決不許歹人把劉協帶出長安範圍!”

劉成臉色肅然,看向賈詡和鍾繇問道:“你們二人認爲這事是誰做的?”

鍾繇想了想說道:“董卓不可能自己幹這事,沒必要。剛纔王將軍報告說袁紹等人準備擁立劉虞,但被劉虞拒絕,又遭到了袁術和曹操等人的反對,難保袁術等人不會把主意打到陳留王身上!”

劉成深以爲然。劉協與劉虞不同,劉虞與劉辨的血脈關係已經很疏遠,但是劉協卻是皇帝的親弟弟,倘若關東諸侯擁立劉協,這是很多人都願意接受的,不但因爲他是劉辨的親弟弟,還因爲先帝劉宏生前就有讓劉協繼承大統的想法,而且劉宏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所託非人,蹇碩沒有幹過何進。

劉成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你是什麼想法?”

賈詡的政治敏感性很高,很懂得趨利避害,他道:“屬下以爲鍾大人言之有理,這事還十有八九就是袁紹等人乾的!”

劉成點點頭問道:“這事是何時發生的?事情發生之後,董卓又是何時得到消息的?”

賈詡道:“刺客是在大街上公然行兇殺死了內侍和侍衛之後劫走了劉協,董卓在事情發生之後一刻鐘之後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刺客動手的時候驚動了大街上許多行人和巡街的兵勇,他們應該沒有不可能在第一時間逃出長安城!”

劉成揹着手在大堂內走來走去,突然停下對王越和賈詡說道:“這事不管是哪一方諸侯乾的,無論是對董卓還是對我們都是極爲不利的,倘若天下出現兩個皇帝,事情就大條了,不管怎麼樣,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和董卓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決不能讓刺客把劉協帶出長安城,你們兩個火速下令下面的人去查,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刺客們和他們的藏身之所,找到之後不要輕舉妄動,立即前來報告!”

二人拱手抱拳道:“遵命!”

劉成手下的三個情報機構是這個時代建立的最早具有系統性、組織性和結構性的情報組織,其收集情報的能力也是最強大的,而其他諸侯勢力或者各世家大族雖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都不成體系和規模,沒有什麼嚴密的組織結構性,稱不上正規的情報組織,實力自然也無法跟劉成手下的三個情報組織相比。

因此,在劉成下令之後,王越負責的影衛司和賈詡負責的密營立即全力開動起來,僅僅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那羣刺客和他們的藏身之所。

劉成聽了王越的報告之後頗爲吃驚:“什麼?你說他們藏在皇甫嵩的別院內?”

“沒錯,就是皇甫嵩的別院,不過據我們觀察,皇甫嵩應該不知道此事,是他身邊的謀士樑衍跟袁紹有往來,根據我們調查,樑衍是袁家的門生!”

劉成拍手道:“這就難怪了!”

王越問道:“主公,要不要立即把這些刺客抓住,救出陳留王?”

王越的政治敏感性太差,劉成不指望他能提出什麼好的建議,問道:“文和,你認爲我們應該怎麼做?派人去把刺客抓起來並救出陳留王?”

賈詡思索片刻拱手道:“主公,屬下認爲這麼做不妥,如果主公派人去抓刺客救出陳留王,只怕董卓不會領情,他可能反而會猜忌主公怎麼會這麼快得到消息並把人找到,這麼做會想董卓暴露我們在消息收集方面的實力!屬下建議主公應該主動去找董卓,質問他是陳留王爲何不見了,他是怎麼保護的!畢竟陳留王如果被諸侯們搶去,受害的不止是他,還有主公!同時,我們可以派人悄悄寫信向董卓舉報說發現了刺客和陳留王的行蹤,把這事交給董卓去做!”

劉成聽到這兒哪裡還不明白賈詡的陰險毒計,這是一石二鳥啊。一方面沒有暴露他在情報方面的強大實力,另一方面讓董卓把矛頭對準皇甫嵩,董卓只要對皇甫嵩下手,必然又會搞株連,到時候肯定又會有大批朝臣受到牽連,董卓的屠刀會再次舉起來,這是進一步激化董卓和世家大族之間矛盾的絕佳妙計,毒士果然不愧是毒士!而且······

劉成心裡瞬間有了主意,他思索片刻說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本將軍要想想!”

“末將(屬下)告退!”

劉成想起一事,叫道:“文和等一下,本將軍還有一事要跟你說說!”

賈詡轉身回來,拱手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此時大堂內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劉成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文和,你不覺得到了如今這個時候,陳留王的存在對天下安定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嗎?袁紹這一次失敗了,難道他會就此罷手?一向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下一次袁紹的刺客若是精心策劃,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成功?一旦劉協被袁紹的人擄了去,後果實在難以想象!你明白本將軍的意思嗎?”

賈詡是多聰明的人,他怎麼會明白劉成的意思?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後背心也一陣陣發涼,但他不得不去按照劉成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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