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任滿心失望的時候,之前在官邸門前討論的那兩人走上前來,衝着陳任拜道:“末將文波(屬下文慈),參見都督!”
簡單的自我介紹,反倒是引起了陳任的注意,陳任仔細看着二人,問道:“你們,是兩兄弟?”
文波一抱拳回答道:“回大都督話!我二人是兄弟!末將爲兄。”
說話很簡潔,但卻明瞭,陳任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你們現在都是什麼官職啊?”
文慈拱手說道:“屬下被主公任命爲軍中文書,家兄被主公任命爲偏將。”
“嘻嘻!”旁邊傳出幾聲偷笑聲,顯然是有幾個人在嘲笑這兩人的官位低微,不過,文波、文慈兩兄弟倒是沒有任何不適的模樣,依舊挺直着身軀,擡頭看着陳任。
陳任點了點頭,示意下一個上來,接下來幾人都是中庸之輩,並且大多數都是些文職類的官員,陳任明白這些人都是爲了讓陳任佔領荊州城池後,留下來管理城郡用的。
等到所有人都介紹完自己的身份後,陳任再次點了點頭,沉默了半晌,忽然擡起頭喊道:“文慈!”
跟着自己的兄長,坐在在最末端的文慈聽到陳任喊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走上前,對着陳任拱手應道:“屬下在!”
“從今天開始,你跟在我身邊做記錄!可有問題?”陳任淡淡地說道,只是在淡淡的語氣中,卻是透出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文慈哪裡還會有問題,簡直是高興都來不及,當即衝着陳任深深一拜說道:“多謝都督提攜!”兩邊的官員都是羨慕地看着文慈,從一個小小的文書,一躍成爲了陳任身邊的記錄,雖然官職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是能跟在陳任身邊,這意味着這個小小的文書,已經成爲了陳任身邊的紅人了!
“文波!”陳任又再次叫了起來,饒是文波一直以來的木訥面孔,此時也稍稍起了點變化,深吸一口氣,出列向陳任抱拳說道:“末將在!”
陳任的手指很有規律的敲打着桌面,眯起眼睛看着文波,問道:“你善使什麼武器?”
文波很快回答道:“回都督話,末將用的是雙槍!”
“哦?”陳任自己是用槍高手,一聽到竟然還有人用雙槍,就來了興趣,左右一看,這裡畢竟是官邸,沒有陳列兵器,當即起身說道:“走!我們去軍營!”說罷便往外面走。
所有人都被陳任這句話給震住了,他們哪曉得陳任這個人來瘋的脾氣,想到什麼就要做。無奈,所有人只有跟在陳任出了官邸。
剛剛出了官邸,陳任忽然一個回頭,身後的官員們差點沒有撞上來,陳任一瞪眼,說道:“你們跟來做什麼?”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時有個看上去機靈的文官出列賠笑說道:“大人,我們陪您去軍營啊!”
陳任表情古怪地看着那文官,問道:“你確定要陪我去軍營?”
那文官被陳任看得心裡毛毛的,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是的,大人,我們都要陪您去軍營。”
“嗯!”陳任點了點頭,一句也不多說,直接掉頭走向旁邊已經準備好的坐騎,其他官員來之前也是配有坐騎的,一個個的翻身上馬。不過文波、文慈兩兄弟卻是站在那裡沒動,表情有些尷尬。
陳任一看便猜到這兩人一定是沒有坐騎,看他們的衣着樸素,想必都是寒門子弟,當即對馬頭爲陳任牽着繮繩的軍士吩咐道:“去官邸內牽兩匹好馬出來!”
那軍士對於陳任時常蹦出的各種命令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半點猶豫,抱拳應下後,便直接跑進了官邸內,不一會便牽出了兩匹大宛馬,並在陳任的示意下,牽到了文波、文慈兩兄弟面前。
此時文波、文慈兩兄弟已經是滿面感激地看着陳任,兄弟倆也不多說話,雙雙向陳任一拜,陳任卻是知道這兩兄弟這叫做大恩不言謝,今日陳任的這番恩情他們肯定是記在心裡。不過陳任倒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對他來說,不過也是舉手之勞罷了。
見到所有人都已上馬,陳任對軍士吩咐了一聲,便一甩馬鞭,直接朝着城外策馬揚鞭而去,其他文武官員也是紛紛抽起馬鞭,緊隨其後。
一路奔行,等到達城外的軍營門口後,巳時都快要過了,此時軍營內,新軍還在操練。陳任在門口停住坐騎,指着那些還在操練的軍士,對身後跟着停住的衆人說道:“看到了那是什麼嗎?”
幾名武將眼光火熱,想起自己已經是這支雄師的將領,不由得興奮起來,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稟告都督,那是都督訓練出來的威武新軍!”
陳任忽然伸出手,在這些官員當中不停地點來點去,說道:“你、你、你、你、你!”一口氣點到五名年紀頗大的文臣,這些都是孫堅留給陳任管理攻下來的城池所用的文官。
緊接着,陳任說道:“除了徐盛、陳武、文波和文慈,還有這五人,其他人都給我進去和新軍一起操練!”
陳任這句話一出,那些新晉的文武官員當即就傻了眼,哪有將軍跟着士兵一起操練的,都呆住了。陳任邪邪地一笑說道:“本來嘛,我是想讓你們過幾日,做好準備再來的,既然你們硬要陪着我來軍營,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讓你們現在就開始了!”
陳任說這句話的時候,之前那名文官立刻就被身邊的同僚行注目禮,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腦袋。陳任繼續說道:“之前我就說過,我要對你們進行篩選不合格的,都要給我去當兵去,當兵都不行的,全都給我滾回去,我陳任帶的新軍不要廢物!”
此時另一名武將驅馬上前,衝着陳任一抱拳說道:“陳都督,我們都是主公派到新軍擔任職務的,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把主公放在眼裡吧?”陳任轉頭一看那武將,長得五大三粗,穿着嶄新的鎧甲,說話時,頭還揚得老高,傲氣沖天地看着陳任。陳任記得這個人在剛剛議事廳時的介紹,好像是廣陵一個什麼世家的子弟,不過叫什麼陳任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陳任身邊的徐盛和陳武還有那五名年長的文官都是一臉憐憫地看着那名武將,在江東惹陳任?自求多福吧!
陳任腦袋一歪問道:“你是主公派到我這裡來擔任什麼職務的?拿你的任命給我看看?”
一看陳任問起自己的職務,那武將以爲陳任是害怕了自己,當下更加傲然了。這傢伙和另外幾名文武官員,都是在幾個月前才投入孫堅帳下的,自以爲有徐州世家撐腰,在建鄴城內也是自成一派。那時候陳任一直在軍營忙着練軍,而孫堅也在和荀彧等人討論出征事宜,都沒功夫理會他們這些人,讓這些徐州來的世家子弟反倒變得越來越自大。剛開始的時候,還畏懼陳任的大都督身份,但隨後便覺得陳任年輕,沒什麼可怕的,這纔敢頂撞陳任。
那武將一臉傲然地從懷中掏出了孫堅發給他的軍令,朝着陳任一遞,陳任笑嘻嘻地接過那軍令,望了望那武將,卻是看都沒看,忽然就把那份軍令給撕了個粉碎。
陳任的動作太快,導致那武將根本來不及阻止,眼見得陳任竟然敢把孫堅頒發的軍令給撕,那武將指着陳任吼叫起來:“大膽!你,你竟然敢撕主公的軍令!”
陳任冷冷一笑說道:“之前我就說過,在我的帳下做事,只能聽我一個人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我新軍中任職了。滾!”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陳任已經是雙眼冒着寒光。
可惜那武將如何肯罷休,當下便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指着陳任喝罵道:“陳任逆賊!你敢藐視主公!今日我就要將你抓回給主公定罪!”說完,雙腿一夾,驅趕着坐騎便向陳任趕來,在他的身後,那幾名同是徐州世家的文武官員都紛紛拔出武器衝了上來,總共二十來個人當中,竟然有六人之多。
呵?腦子還不是太蠢嘛!知道先扣上個大帽子,不過悲哀的是,他竟然敢拿劍指着陳任……
只見陳任用看待白癡的目光,看着那衝上來的七人,不僅是陳任,徐盛、陳武、那五名文官、文波、文慈,甚至是軍營門口站崗的士兵,都是用看待白癡的目光看着他們。
向龍將挑戰?再加上一百倍都不夠用!
只見陳任動都沒動,就在原地靜靜地看着衝過來的七人,只是臉色越來越寒了。就在那打頭的武將靠近陳任之際,陳任直接一擡手,便抓住武將向下落的手腕,手上一用力,那武將當即被陳任給扯下了馬,拎在了空中。此時後面的六人也趕到了,陳任依舊沒有躲避或者拿武器的意思,手一甩,直接拿那武將當做武器,左甩右敲,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其他六人也是紛紛落馬。陳任將手中已經痛得哇哇大叫的武將往地上一丟,看都不看一眼。
擡頭望向那些已經呆立在那裡的剩餘官員,冷冷地說道:“怎麼樣?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